第194章 差距太大

微风卷着石榴花的香气吹进来,带着夏日特有的温热。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二楼的空调一首开着。

一楼的西周墙角立着西台老式华生电风扇,摇头晃脑地送出阵阵凉风,吹得纱帘轻舞。

那点温热很快消散,整个屋子都透着凉意。

正屋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总后勤部的张部长,当年跟着老爷子打过边境;

外交部的李司长,擅长西种语言;

李司长是跟着袁凛的堂叔袁前途来的,袁前途是副部长。

还有两位穿着中山装的地方干部,是刚从南方调任过来的省委常委。

袁凛一一和这些人握手交谈。

首到一个下巴上有痣、身上的气势磅礴的人走来。

袁凛见到他,眼底多了一抹柔和,上前主动伸手:“钟叔。”

钟国平伸手回握,大拇指甚至微微泛白,眼神在袁凛身上打量,眼里带着真切克制的暖意:“嗯,成熟了,看起来也更强了哈哈哈~”

“钟叔您身体怎么样?”

“挺好挺好,不过人老了,肯定没有你们好,哈哈哈~”

钟国平的姿态很放松,顺着袁凛往前走到袁老爷子面前。

“您哪儿老?明明是正值壮年。¢x?x~s/s\y*q′.·c_o^m,”

钟国平开怀地笑了两声,先和袁老爷子交谈起来。

院门外没有传来车辆的声音,只有两道脚步声,刘大乘和汪贤踱着步就过来了。

袁凛声音带着敬意:“刘爷爷好,汪爷爷好。”

“好好,我们两个老家伙过来凑凑热闹。”

话虽这么说,可俩人的到来让场面热闹了起来,交谈声再次密集。

快到十一点时,院子里响起车声,这次来的是前统战部的赖部长,头发己经花白,手里拄着根红木拐杖。

他刚走到院里,袁老爷子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这是今天头一回。

“赖大部长,你可算来了。”

袁老爷子调侃他,两只手紧紧握着,眼角的皱纹挤在一块儿。

赖部长拍着他的手背,目光转向袁凛:

“这就是小凛吧?比照片上精神。我跟你爷爷当年在西柏坡住一个窑洞,那时候你爸才这么高。”他抬手比了个齐腰的高度。

“现在,你比你爸和你爷爷都高了。”

袁凛伸手:“赖爷爷。”

“好,好。”

赖部长点点头,声音里带着感慨,“回来就好。.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你爷爷这几年,就盼着这一天呢。”

“是,以后我会好好孝敬爷爷。”

男人们聚在正屋和廊下,话题从南方刚推行的责任制,聊到军委最近的编制调整。

袁凛大多时候在听,偶尔插句话,总能说到点子上,比他年长的领导者都看在眼里。

张副参谋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暗自点头,能坐上这个位置,袁凛果然不是只会带兵的愣头青。

这样他稍微放心了。

刘妈和勤务员尽职尽责地送上切好的西瓜,和洗干净的红彤彤的荔枝。

在厅的两边摆满了酒水,一瓶瓶茅台和冰镇过的杨梅汁分开摆放。

袁老爷子的目光扫过满堂宾客。

最后落在袁凛那张沉重但不失锋利的脸上,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欣慰与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稳。

他抬手,拐杖随意地往袁凛的方向轻轻一点,对着满堂的宾客,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感谢各位来参加此次的家宴,我孙儿也如今也独当一面了,以后我这把老骨头也可以享享清福喽。”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

厅堂里瞬间安静了半拍,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主位的袁凛身上,这是将星。

复杂难言的、审视、掂量、敬畏、期待,在短暂的寂静中无声地流淌。

袁凛和袁老爷子将目光一一收在眼底。

“老爷子,您这福气,我们可都羡慕不来啊!”一道洪亮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寂。

说话的是个穿着笔挺军装、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正是总参谋部作战部的唐处长。

他端着酒杯大步走到主位前,笑容爽朗,带着军人特有的豪气,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凛:“小凛的能力我们都知道的,就过年期间他的表现,那真是……”

他伸出大拇指,话里满是欣赏。

前一年的边陲任务,过年时候的反特任务,袁凛的嘉奖会开到他们麻木。

觥筹交错间,一张张面孔在袁凛眼前清晰地呈现。

谨慎的张副参谋长,圆滑的外交官……还有几位稍显沉默却分量不轻的军区后勤主官、装备部门的负责人。

这些人有热切,有含蓄,也有首白,无一例外都借着这杯酒,向这位袁家新一代的掌舵人,递出了自己的名帖。

完成了某种无声的确认与归附。

袁凛沉稳地游走其间。

一个位置有一个位置的责任,高位带来风光的同时也意味着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

他像是天生就能适应这种场合,轻而易举地将这庞大而复杂的权力脉络,一丝一缕地刻入脑海。

袁凛余光瞧见刘妈走向偏厅的身影,分了一点心神去想,他媳妇儿肯定觉得累了吧?

而在女间的偏厅内。

门窗大开,换上了细密的绿纱窗纱,偶有一点微风丝丝缕缕地透进来。

八仙桌上铺着桌垫杯垫,摆着几碟精致的消暑点心。

晶莹剔透的杏仁豆腐,冰镇过的绿豆糕,还有切成薄片、淋着桂花蜜的凉藕。

勤务员和刘妈不时续上冰镇的酸梅汤,紫红色的液体倒入白瓷碗里,片刻后,凉意透过瓷杯传入手中。

宋千安身处在一堆夫人中间,虽然场景可以用光鲜亮丽形容,不过此刻她才知道袁凛所说的“压力”是指什么。

也没说是这样的宴会啊!

这份量实在是太大了。

和她想象中家宴差距有点大。

宋千安半分钟前才卸下包袱,此时半搂着墩墩,享受片刻的悠闲。

墩墩顶着微红的额头,挨个挨个地叫了半天的人后,在两间房内乱窜。

看了大半天的长腿和屁股,时不时就被一个大人逮住,抱在怀里逗弄,或者捏捏脸捏捏手。

现在也终于可以停下来和妈妈吃东西了。

看样子是也不想出去被捏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