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米虫小姐

第四百一十二章 往事

“这个自然。”

小夏子笑着应了,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却消失殆尽。

一个不识趣的人,就等着吧!

虞梓书在寒风中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里头才派了个小丫头唤了她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太子正端着一杯香茗慢条斯理的品着,手里还拿着一卷书,似乎对她的到来丝毫不在意。

“臣女虞梓书见过太子,给太子请安。”

对方不看自己,虞梓书总不能就这么傻等着,索性直接给对方跪了。

只是,这回,对方却依旧翻着手里的书卷,压根就没有多看她一眼,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也不见对方有叫她起来的意思。

虞梓书跪着,也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索性杠上了。

大约是她这个样子实在有些扎眼,半柱香后,只听得太子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书卷啪——地一下丢到案牍上。

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虞梓书,冷声道,“你为了那母子二人,可是尽心的很。”

虞梓书苦笑,“若是没有萧大娘和萧大哥,我这一条命早就没了,小时候夫子教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太子怒极反笑,“好!好!好个救命之恩!这么说来,孤便是那个要了你命的人?”

“臣女不敢这般想。”

虞梓书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了,非得要如此拧巴?

不就是渣了原主后,回头一看,她这个“备胎”前女友撂挑子不干了,心里不痛快么?

是,他说了他是有苦衷的,甚至于一开始和原主是有过什么约定的!

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掩盖他就是个渣渣的事实啊?

当初狠下心肠将原主送到这穷乡僻壤自生自灭,转头又和旁人定亲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有今天这一日?

哪怕对方真的喜欢他,但原主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也会心痛,也会嫉妒,也会心寒的。

这会儿如此拿捏,又是为了什么?

她敢说,换了萧逸,是绝对不可能将她一个人丢在一个地方不闻不问一年多的,更不会一边许诺,一转头,又和旁人定亲。

这种所谓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情,说白了,就是控制欲罢了。

“不敢?孤看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太子冷哼一声,最终还是恼了,“孤看你也没有什么反省的意思,不是要留在这里么?还来找孤做什么?小夏子,送乡君出去!”

“乡君大人,请吧。”

小夏子闻言,立刻上前,直接送客。

若是之前,虞梓书当真能做出拂袖而去的事儿,只是眼下……萧大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再如何也不敢这个时候就走了的。

只能一声不吭地跪着。

太子冷眼看着,心里更是不痛快了几分,他是知道这丫头的,自从这一年来,大约是心里头有怨怼,脾气也大了不少。拂袖而去这种事,对方也未必就干不出来。

可是眼下……这丫头居然忍了,虽然嘴上没有服软,到底是跪着没走。

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就这样跪在自己的面前,唇轻轻抿着,眉眼低垂,看不清眼底的神情,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留下一个倔强的侧脸。

虞梓书之前在外头吹了快一个时辰的冷风,这会儿又跪着,一时间只觉得脑袋涨涨地发痛,只是心里憋着一股气,这会儿不愿服软,就这么跪着。

只是跪得久了,整个身子都晃了晃,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太子原本还绷着,打算杀杀这丫头的锐气,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对方就该求饶,不料,还等不到对方求饶,便听到噗通一声,竟是对方直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晕过去了。

“快叫随行太医过来!”

当下也顾不得和对方置气了,对着一旁的小夏子吩咐一声,直接俯身,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往内室走去。

一旁的小夏子看得都直了眼,这……太子对乡君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如今紧张的样子,还亲自抱了,这……难不成自己又想岔了?

太子心里头还是放不下这位乡君大人?

收起了心里头刚刚冒头的怠慢之心,小夏子连忙亲自去后头叫了随行的太医过来。

太医小心翼翼地诊了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眼前这位殿下的脸色,斟酌着开口,“这位姑娘应该是受了些风寒,再加上她体质本身就弱,又一时郁结在心,这才晕了过去,待老夫开一剂疏散的药,喝下去,好好休息便没事了。”

“果真没事?”

“当真。”太医略一沉吟,又加了一句,“不过这姑娘底子着实不大好,这一年来应该还生过几场大病,将底子都熬空了,需得好好调理,平日里不要动怒,不要忧虑过多,才能调回来。”

“不要动怒,不要忧思……”太子琢磨着对方口里的话,挥挥手,“去抓了药煎了送过来。”

“是。”

随行的太医闻言松了口气,直接告退了。

留下太子看着双眼紧闭的虞梓书,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动怒,不要忧思,底子都熬空了……

这岂不是一句句的都是在怪他?

若不是当初他为了避嫌,将人直接送到了这儿,甚至为了争取左相府的支持直接定了亲,这丫头也不会如此恨他……

视线落下对方苍白的脸颊上,相较于过于过去那种透着健康的红晕,现在的虞梓书,俨然是瘦弱儿苍白的。

难不成……都是他错了?

太子皱着眉,头一次,有了这般荒谬的念头……

若是当初……当初他没有明哲保身,而是将人护在身旁,是不是眼下,她的眼底便不会再有旁人的存在?

心里的念头纷杂,莫名,太子就想到了那一年第一次在宫里头见到对方的场景。

那时,虞梓书才不过三四岁,那时……先太子也还在世,而他,不过只是个略得宠些的妃子所出的皇子罢了。

明明时隔多年,那一日的场景却历历在目,就像是发生在昨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