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渔女小厨娘（美食）柚子蜜梨
86. 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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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赈灾的粮食和银子逾期十日终于到了，站在州署门口亲自迎接的裴昱臣和孟合舟在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时，脸色突变。
“哟，裴大人这副样子是不欢迎本官吗？”衣着华贵的男子在裴昱臣面前站定，露出一个阴郁的笑，“本官可是奉皇上旨意来扬州救济灾民的钦差大臣，裴大人还不快行礼。”
裴昱臣面不改色地拱手行礼，声音平稳、毫无起伏，“下官见过姚大人。”
此人正是姚丞相的独子，姚承志。
孟合舟表情担忧地看了身旁的师弟一眼，这姚承志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仗着自己爹是权势滔天的丞相成日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
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得了钦差大臣，不用想都知道是姚丞相安排的，赈灾一事大有油水捞，很可能被经手的官员贪污私吞。
更何况，姚家和裴昱臣关系不睦，姚承志显然是来者不善。
“起来吧裴大人，我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该好好歇一歇。”姚承志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昱臣对他毕恭毕敬地行礼，心里十分畅快。
裴昱臣是名满京城的状元郎又怎样？还不是要对着他俯首。
盯着姚承志大摇大摆走进衙门的背影，裴昱臣蹙起了眉头，“若我所料不错，这赈灾的银子和粮食怕是指望不上了。”
孟合舟心里“咯噔”一声，面露讶异，“师弟，你的意思是，姚家人已经中饱私囊了？他们怎么敢的！这可是用来救济灾民的！”
嘴上这么说，但孟合舟也知道师弟的担忧不无道理。
翌日，裴昱臣刚从城外视察灾情回来，裤脚还沾着雪水，身着锦袍的姚承志在衙门门口堵住了他。
姚承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扫了眼不远处在粥棚排队的灾民，扯着嗓子嚷嚷道：“裴昱臣，你胆子可真肥啊！竟敢私吞赈灾粮食！”
此话一出，周围的灾民顿时围了过来，裴昱臣冷冷看向朝他发难的姚承志，瞧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知道这人打定主意要栽赃他了。
“你有何证据？”
“去，你们去搜查一番。”姚承志大手一挥，身后的官兵接收到命令立刻冲进仓库。不一会儿，他们抬出几口空箱子。
姚承志阴阳怪气地说道：“姓裴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裴昱臣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灾民们原本还指望着这些粮食活命呢，看到这副场景，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朝廷赈灾的粮食没了，这是要逼死我们啊！”面容憔悴的妇人搂住两个瘦巴巴的孩子不停抹眼泪，沙哑的声音透露着绝望。
“我们一家就指望着衙门施粥活下去，求求你们，千万不能停啊！”一位腿脚不好的老汉趴在地上磕头。
怒火中烧的灾民克制不住地挥起拳头，“狗官！是不是你私吞了！”
周围的衙役们赶忙拦住了扑向裴大人的男子。
裴昱臣看着这场闹剧，眼神微暗，他前几日刚安抚好灾民，向众人保证衙门会救济他们的，可现在灾民们对他的信任怕是要土崩瓦解了。
姚承志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对裴昱臣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本官做主，即刻革去扬州知州裴昱臣的官职，听候发落！”
他之所以敢如此行事，就是因为太子卧病在床，不理朝事，二皇子成为储君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赈灾的银子进了他的私库不可能再吐出来，姚承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栽赃到这个不识好歹的状元郎身上，反正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
云楚沅听说裴昱臣被关进牢里后，惊得摔碎了手中的碗，“青竹，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脸色煞白的青竹抹着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呜呜呜，前院传来的消息，新来的钦差大人说我们裴大人贪污赈灾粮食，派官兵把他给捉了起来。”
“岂有此理！简直是一派胡言！”云楚沅愤怒地跺了跺脚，裴昱臣为了救灾一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他贪腐根本毫无依据。
“哪来的狗屁钦差，我要去和他理论！”气血上头的云楚沅来不及思考，只想将欺负小书生的坏人撕碎，忘记了这是封建社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完全无能为力。
云楚沅一打开门，差点撞上过来的孟合舟。
“云姑娘，还请你冷静。”
虽然孟合舟也很为师弟忧虑，但他看得清现下的情况，他们在被大雪围困的扬州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面对上姚家人毫无胜算。
在孟合舟和青竹的轮番劝告下，云楚沅渐渐冷静下来，她也明白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如果她就这样直接冲过去质问姚大人，轻则进牢里和裴昱臣作伴，重则人头落地。
后怕的云楚沅打了个寒颤，在心里痛骂了一顿这个皇权至高无上的朝代，这位二皇子还没登基呢，他的拥护者就已经无法无天了，要是他们混上从龙之功了那还了得！
虽说云楚沅对政事不了解，但此时此刻她由衷的希望正统太子能够支楞起来，灭了姚家人的气焰。
“孟大哥，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阿昱，洗去他身上的污名！”云楚沅拽住孟合舟宽大的袖子，眼神中隐隐透着乞求。
裴昱臣在她的心中已经被划在自己人那一栏了，就算他们之间不存在男女关系，云楚沅仍旧不希望他这样清正廉洁的好官被陷害。
孟合舟眉眼间有着和她一样的愁绪，这事非常棘手，京中的师父和严指挥使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姚家人能当上赈灾的钦差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二皇子一派怕是掌控了朝堂。
“弟妹，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我也无可奈何啊，我想不到现在还有谁能救师弟。”孟合舟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这种情况下云姑娘还能对师弟不离不弃，足以见得他们两人情深义重。
云楚沅松开孟合舟的衣服，耸拉着肩膀，娇躯微微颤抖，眼眶迅速泛红，泪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孟合舟看着她这副伤心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在牢里的人是他。
“弟妹，这州署上下都是姚承志的人，你待在这里不安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离开。”
云楚沅强忍着眼泪，瓮声瓮气地说道：“孟大哥，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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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我的小弟和小妹送出去，我想去见一见阿昱。”
孟合舟叹了口气，答应下来，“看守大牢的衙役是我相熟之人，我可以让你去跟师弟道个别。”
云楚沅吸了吸鼻子，抹干净眼泪，“孟大哥稍等片刻，我去做一顿膳食带给阿昱，他在牢里肯定吃得不好。”
暮色降临，牢狱里的青石板路泛着冷光，墙壁上火把噼啪作响，散发着微弱的光，将云楚沅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云楚沅攥紧掌心的绢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裙裾掠过地面时沾上了灰尘。
“你不该来的。”
坐在草席上的男子尽管身着单衣也依旧气质斐然，他听见动静抬头对上云楚沅红彤彤的眼睛，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女子的发间簪着一支素雅珠花，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裴昱臣眼神贪婪地扫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
云楚沅忽然笑了，眉眼弯成月牙，“我若是不来，你这傻子能好好用饭吗？”说罢，她看向地上那碗未曾动过凉了的饭菜。
食盒掀开，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糖醋鱼卧在盘中，琥珀色的酱汁淋在上面，瞧着很有食欲。
“阿昱，身体最要紧，你可一定要好好吃饭。”云楚沅蹲下身子，将食盒从栏杆的缝隙里递了进去。
“好，我记住了。”裴昱臣缓缓点头，嘴角微微牵动，似乎是想扯出一个笑，却又转瞬即逝，只留下一抹苦涩的弧度。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捋了捋女子鬓边的发丝，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阿沅，我们的试用期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云楚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昱臣深邃的双眸泛起一丝波澜，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隐忍，有无奈。
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眸缓缓低垂，与自己内心的挣扎做着最后的较量，“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裴大人，做人可不能太矫情。”云楚沅心里涩涩的，她又不是榆木疙瘩，他对她有没有意思，还能感觉不出来吗！这个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竟然想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将她推开。
“你走吧。”这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裴昱臣缓缓转过身去，背影落寞，晃动的衣摆仿佛也在诉说着他此刻心中的惆怅。
云楚沅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裴昱臣，你就是个懦夫！”
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远去，裴昱臣才敢回头，望着那抹背影苦笑。
并非他矫情，而是他深陷泥潭，和她扯上关系便是害了她，他怎么忍心拖她下水。
裴昱臣轻声叹了口气，想将心中所有的愁绪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罢了，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裴昱臣在心中暗暗发誓，倘若有朝一日能翻身，他必定向阿沅负荆请罪，再八抬大轿将她迎娶进门。
他静静伫立在原地，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哟，裴大人这副样子是不欢迎本官吗？”衣着华贵的男子在裴昱臣面前站定，露出一个阴郁的笑，“本官可是奉皇上旨意来扬州救济灾民的钦差大臣，裴大人还不快行礼。”
裴昱臣面不改色地拱手行礼，声音平稳、毫无起伏，“下官见过姚大人。”
此人正是姚丞相的独子，姚承志。
孟合舟表情担忧地看了身旁的师弟一眼，这姚承志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仗着自己爹是权势滔天的丞相成日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
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得了钦差大臣，不用想都知道是姚丞相安排的，赈灾一事大有油水捞，很可能被经手的官员贪污私吞。
更何况，姚家和裴昱臣关系不睦，姚承志显然是来者不善。
“起来吧裴大人，我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该好好歇一歇。”姚承志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昱臣对他毕恭毕敬地行礼，心里十分畅快。
裴昱臣是名满京城的状元郎又怎样？还不是要对着他俯首。
盯着姚承志大摇大摆走进衙门的背影，裴昱臣蹙起了眉头，“若我所料不错，这赈灾的银子和粮食怕是指望不上了。”
孟合舟心里“咯噔”一声，面露讶异，“师弟，你的意思是，姚家人已经中饱私囊了？他们怎么敢的！这可是用来救济灾民的！”
嘴上这么说，但孟合舟也知道师弟的担忧不无道理。
翌日，裴昱臣刚从城外视察灾情回来，裤脚还沾着雪水，身着锦袍的姚承志在衙门门口堵住了他。
姚承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扫了眼不远处在粥棚排队的灾民，扯着嗓子嚷嚷道：“裴昱臣，你胆子可真肥啊！竟敢私吞赈灾粮食！”
此话一出，周围的灾民顿时围了过来，裴昱臣冷冷看向朝他发难的姚承志，瞧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知道这人打定主意要栽赃他了。
“你有何证据？”
“去，你们去搜查一番。”姚承志大手一挥，身后的官兵接收到命令立刻冲进仓库。不一会儿，他们抬出几口空箱子。
姚承志阴阳怪气地说道：“姓裴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裴昱臣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灾民们原本还指望着这些粮食活命呢，看到这副场景，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朝廷赈灾的粮食没了，这是要逼死我们啊！”面容憔悴的妇人搂住两个瘦巴巴的孩子不停抹眼泪，沙哑的声音透露着绝望。
“我们一家就指望着衙门施粥活下去，求求你们，千万不能停啊！”一位腿脚不好的老汉趴在地上磕头。
怒火中烧的灾民克制不住地挥起拳头，“狗官！是不是你私吞了！”
周围的衙役们赶忙拦住了扑向裴大人的男子。
裴昱臣看着这场闹剧，眼神微暗，他前几日刚安抚好灾民，向众人保证衙门会救济他们的，可现在灾民们对他的信任怕是要土崩瓦解了。
姚承志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对裴昱臣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本官做主，即刻革去扬州知州裴昱臣的官职，听候发落！”
他之所以敢如此行事，就是因为太子卧病在床，不理朝事，二皇子成为储君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赈灾的银子进了他的私库不可能再吐出来，姚承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栽赃到这个不识好歹的状元郎身上，反正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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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沅听说裴昱臣被关进牢里后，惊得摔碎了手中的碗，“青竹，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脸色煞白的青竹抹着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呜呜呜，前院传来的消息，新来的钦差大人说我们裴大人贪污赈灾粮食，派官兵把他给捉了起来。”
“岂有此理！简直是一派胡言！”云楚沅愤怒地跺了跺脚，裴昱臣为了救灾一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说他贪腐根本毫无依据。
“哪来的狗屁钦差，我要去和他理论！”气血上头的云楚沅来不及思考，只想将欺负小书生的坏人撕碎，忘记了这是封建社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完全无能为力。
云楚沅一打开门，差点撞上过来的孟合舟。
“云姑娘，还请你冷静。”
虽然孟合舟也很为师弟忧虑，但他看得清现下的情况，他们在被大雪围困的扬州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面对上姚家人毫无胜算。
在孟合舟和青竹的轮番劝告下，云楚沅渐渐冷静下来，她也明白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如果她就这样直接冲过去质问姚大人，轻则进牢里和裴昱臣作伴，重则人头落地。
后怕的云楚沅打了个寒颤，在心里痛骂了一顿这个皇权至高无上的朝代，这位二皇子还没登基呢，他的拥护者就已经无法无天了，要是他们混上从龙之功了那还了得！
虽说云楚沅对政事不了解，但此时此刻她由衷的希望正统太子能够支楞起来，灭了姚家人的气焰。
“孟大哥，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阿昱，洗去他身上的污名！”云楚沅拽住孟合舟宽大的袖子，眼神中隐隐透着乞求。
裴昱臣在她的心中已经被划在自己人那一栏了，就算他们之间不存在男女关系，云楚沅仍旧不希望他这样清正廉洁的好官被陷害。
孟合舟眉眼间有着和她一样的愁绪，这事非常棘手，京中的师父和严指挥使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姚家人能当上赈灾的钦差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二皇子一派怕是掌控了朝堂。
“弟妹，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我也无可奈何啊，我想不到现在还有谁能救师弟。”孟合舟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这种情况下云姑娘还能对师弟不离不弃，足以见得他们两人情深义重。
云楚沅松开孟合舟的衣服，耸拉着肩膀，娇躯微微颤抖，眼眶迅速泛红，泪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孟合舟看着她这副伤心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在牢里的人是他。
“弟妹，这州署上下都是姚承志的人，你待在这里不安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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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合舟叹了口气，答应下来，“看守大牢的衙役是我相熟之人，我可以让你去跟师弟道个别。”
云楚沅吸了吸鼻子，抹干净眼泪，“孟大哥稍等片刻，我去做一顿膳食带给阿昱，他在牢里肯定吃得不好。”
暮色降临，牢狱里的青石板路泛着冷光，墙壁上火把噼啪作响，散发着微弱的光，将云楚沅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云楚沅攥紧掌心的绢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裙裾掠过地面时沾上了灰尘。
“你不该来的。”
坐在草席上的男子尽管身着单衣也依旧气质斐然，他听见动静抬头对上云楚沅红彤彤的眼睛，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女子的发间簪着一支素雅珠花，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裴昱臣眼神贪婪地扫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
云楚沅忽然笑了，眉眼弯成月牙，“我若是不来，你这傻子能好好用饭吗？”说罢，她看向地上那碗未曾动过凉了的饭菜。
食盒掀开，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糖醋鱼卧在盘中，琥珀色的酱汁淋在上面，瞧着很有食欲。
“阿昱，身体最要紧，你可一定要好好吃饭。”云楚沅蹲下身子，将食盒从栏杆的缝隙里递了进去。
“好，我记住了。”裴昱臣缓缓点头，嘴角微微牵动，似乎是想扯出一个笑，却又转瞬即逝，只留下一抹苦涩的弧度。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捋了捋女子鬓边的发丝，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阿沅，我们的试用期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云楚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昱臣深邃的双眸泛起一丝波澜，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有隐忍，有无奈。
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眸缓缓低垂，与自己内心的挣扎做着最后的较量，“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裴大人，做人可不能太矫情。”云楚沅心里涩涩的，她又不是榆木疙瘩，他对她有没有意思，还能感觉不出来吗！这个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竟然想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将她推开。
“你走吧。”这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裴昱臣缓缓转过身去，背影落寞，晃动的衣摆仿佛也在诉说着他此刻心中的惆怅。
云楚沅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裴昱臣，你就是个懦夫！”
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远去，裴昱臣才敢回头，望着那抹背影苦笑。
并非他矫情，而是他深陷泥潭，和她扯上关系便是害了她，他怎么忍心拖她下水。
裴昱臣轻声叹了口气，想将心中所有的愁绪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罢了，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裴昱臣在心中暗暗发誓，倘若有朝一日能翻身，他必定向阿沅负荆请罪，再八抬大轿将她迎娶进门。
他静静伫立在原地，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