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一仗,R24+ 容子倾:皇叔世界好……

第79章 这一仗,r24+ 容子倾:皇叔世界好……

本来詹乐人在楼下胡乱发散灵力, 又吼又叫,已经很吵很扰民了,这会儿詹乐人像是清醒了过来, 却吼得更加高亢, 魔音穿脑般的嘶哑语调一声叠着一声。

“不,不对,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我们不能死!”

“我们得活着,虞醉归得活着!”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我们要活下去!!!”

他像是突然开悟了一般, 空洞的目光中爆出一道决绝的光芒, 显然已经脱离幻术的引导。

臃肿扭曲的手掌一扬, 烟丝便裹挟成风暴,将容子倾和蔚椋周围的五个蛛茧卷入其中,旋转着送到詹乐人身侧的蛛网上。

圆滚滚的茧室横七竖八倒在詹乐人身边, 在采补过甚极端肿胀的肥胖身躯旁,竟娇小得如同虫卵。

再次重拾求生渴望的詹乐人想也不想, 便破开其中一个被血染红的蛛茧,粗暴地扯出里面早被灵力洞穿得千疮百孔, 又因炉鼎诱导, 依然充满活性地修士, 按在自己身上, 重新采补起来。

又或者这只是一场痛苦的吸纳,采补者忍着经脉爆裂的剧痛,主动寻求陌生人的侵.犯,被采补者在虚假的欲.望中, 献祭自己的道途、灵力与生命。

道场内的灵气,因詹乐人的心境变化更加暴虐,白色龙卷风如有实质地在仙宫内四处冲撞,将蛛茧们刮得七零八落。

容子倾所在的茧房还算牢固,但天旋地转的动荡,还是让他摔了两个大大的屁股墩。

他赶忙抱紧蔚椋,一边探出神识查看情况,一边道:“怎么回事?他怎么又采补起来了!”

蔚椋对詹乐人的变化毫不在意,也压根没想着要去关心。

他只注意到道侣在颠簸中很不舒适,缎子般的长发散乱了,灵动的表情也因抵抗动荡而有些扭曲。

他当即伸手搂住道侣,指尖灵活地一点,方才被他落在地上的寒渊便迅速飞回,充当固定蚕茧的桩子,穿过茧壁斜插入穹顶。

茧室有了宝剑的固定,当即安稳了下来,容子倾和蔚椋被颠得翻了个身,满身符箓凌乱地洒在茧内,他也成了趴在蔚椋身上的姿势。

容子倾喘着气,享受道侣的人肉垫子,神识早已钻入詹乐人识海,再次探查情况。

这再次入内一看,却把容子倾吓得一个激灵。

本来詹乐人识海的场景就很阴间了,是一望无际的坟地。

现在boss突破他的幻术,状态变化之后,识海也像是版本升级了,居然到处都是乌漆嘛黑,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浑浊风暴。

远处的桃花林也消失不见了,只留墨色重重,甚至每个虞家族人的墓碑上都飘着像蛇虫鬼魅一样的黑雾。

怎么……像是魔气?

曾经在蔚椋的识海里见过魔气肆虐的情形,让容子倾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这些玩意儿。

难道詹乐人走火入魔了?

他没敢离魔气太近,生怕被心魔缠上,寻了处黑雾较少的地方,打开詹乐人本相的文档进行阅览。

然而关于本相的描述,与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论是容子倾的改写,还是詹乐人的自述,全都原封不动地静立在那里。

看来从本相入手,是找不到詹乐人突然遭逢心魔的答案了。

容子倾关闭文档,决定从其他方面着手一探。

他将蔚椋加强过的神识铺展到最广,成千上万林立的石碑便清晰呈现在他脑内,无数凄惶的心魔私语也在他耳边炸开。

好在他已不是初次撞上心魔,会轻而易举被拖入负面情绪的修真小白了。

容子倾有条不紊地屏蔽那些纷扰杂念,集中精神感知,终于在多如蝼蚁的碑林里,找到了一个还未成型的墓碑。

这应当就是詹乐人最新的回忆!

他向那块墓碑探入神识,对詹乐人的最新记忆进行翻阅,果不其然得到了詹乐人突然走火入魔的原因。

——竟是外界的虞醉归不敌颜以则和闻千寻,已被逼到死路,被困进了颜以则的剑阵里!

强弩之末的虞醉归,无力再次突破颜以则的剑阵,只能撑开身上所有的防护法器龟缩一角,但至多也就熬上一日。

如果詹乐人这边无法突破化神,反向吸收虞醉归的神魂,那么虞醉归和詹乐人这对本尊和分神就要一同陨落!

难怪詹乐人急到走火入魔,疯狂采补,竟是求生的本能盖过了他对自我的追求!

又或者正是因为这两者有所冲突,孰轻孰重詹乐人自己也无法分轻,才给了心魔可乘之机!

容子倾对千变万化的战局颇为感慨。

他和蔚椋一路过来受到炉鼎诱惑,亲来亲去,不务正业的时候,颜以则和闻千寻却在远方负重前行,把虞醉归打得人都要无了!

#还是两个师兄靠谱啊!#

容子倾感动不已,都想含泪大叫一声:千门!一门!豹豹猫猫,这个家少不了你们!

现在情况已经探明,他便抽离神识,光速离开这片鬼气森森的倒霉识海。

他对外界的蔚椋说了一遍新的发现,又道:“我们的进度也不能落下!上!两两!”他拍了拍道侣的肩膀,道,“决不能让詹乐人进阶化神,不然师兄们就功亏一篑了!”

蔚椋点点头,虽然觉得詹乐人就算到了化神,他也不是打不赢,但越两阶战斗,到底会有些狼狈,他不太想让容子倾看到,遂应声道:“好,我去打断他。”

大不了就把屋内,除了他和容子倾外所有可以被采补的对象都杀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詹乐人自然无法采补。

他又发出几道剑气,帐篷钉一般把蛛茧钉在穹顶上,随后一挥手,寒渊破茧而入,冲进蔚椋手里。

蛛茧登时破了个巨大的切口,以至于容子倾半个身体都掉出去了,在风暴中摇摇欲坠。

容子倾:“!”好大儿的拆家属性始终不改!还是这么坑爹!

蔚椋见道侣快要被卷进灵力漩涡,也面无表情地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容子倾拉回茧内,又发射几道剑气,别针一般将雾茧重新补好。

这下茧室再次恢复了柔软和稳固,蔚椋看着安然躺在茧中大喘气的道侣,突然觉得这个东西很适合容子倾。

软软的,圆滚滚的,有些密闭的,在里面一直亲亲定然很舒服。

回头可以找炼器师炼个类似的床榻,挂在他们的洞府里,让容子倾可以躺在里头码字和亲亲。

蔚椋目光突然柔软,手里握紧了寒渊剑柄,恋恋不舍道:“我去去就回。”

容子倾还对自己刚才大半个身体落出茧外惊魂未定着呢,摆摆手就要没好气地把人赶去打怪,但看到蔚椋亮晶晶的眼睛,他又没了脾气,撑着柔软的茧壁,凑上前去“啵”了一下。

给亲亲狂魔来个个战力加成buff。

“去吧。”

蔚椋眼睛顿时更亮,胸膛饱满地挺了起来,周身战意也肉眼可见地翻了个倍。

他小心地用寒渊切开蛛茧,将茧壁拉开一线,刚准备纵身而出,却突然动作一滞,皱妹道:“詹乐人修为已满,即将进阶化神。”

容子倾:“???”

明明之前还差四五个修士的灵力,詹乐人才能晋升的,他就和蔚椋说了几句话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

他铺开神识往下扫荡,发现詹乐人身边的蛛茧已全部破开,五个干瘪的修士尸体躺在地上,竟是已经都被掏空了修为,无一幸存!

容子倾大为震撼,还非常不理解:“雾草,他是怎么瞬间把五个男人吸干的?”

“是找了五个秒男吗?!”

蔚椋歪了歪头,不理解秒男是什么,但稍作探查之后,他大抵也知道詹乐人是怎么做到瞬间吸干五个人的了。

“他方才入魔了,用的是魔修的采补法,速度更快,吸收灵力更为驳杂,雷劫也更难渡。”蔚椋淡淡道。

难怪刚才詹乐人的识海里全是魔气,原来压根不是走火入魔,而是真的堕入魔道了!

他是清醒着自主选择入魔的?!

这可真是疯了!

合欢宗之所以属于非正非邪的中立门派,就是因为他们的修炼功法,不会伤及无辜,被天道所认可。

因此在进阶的时候,合欢宗门人不会受到格外的雷劫惩罚。

而但凡魔修进阶,雷劫数量必然比正修要多;具体多几道,则是看魔修在修炼途中沾染了多大因果。

詹乐人此刻入魔,只怕之前用炉鼎引发周遭十城混乱的因果,也要算到他的头上。

正常修士晋升化神,需要度过四十五道雷劫,詹乐人这一入魔,雷劫指不定直接翻倍,能有九十道!

娘惹,就算飞升雷劫也不过八十一道!

这么多道雷劫,詹乐人是肯定挡不住的,他和蔚椋被卷入其中,哪怕耗尽他们积攒的飞升本,也只能一死!

甚至合欢宗的门人,也会被这场通天彻地的雷劫波及!

詹乐人和虞醉归是疯了吗?!

是有什么底牌,才让他们敢这么做的?!

容子倾这下也顾不得之前对詹乐人心存的那点恻隐,眼里泛起杀意,道:“杀了他,蔚椋!必须在雷劫到来前杀了他!”

蔚椋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机,他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件执念——便是保容子倾长生不死。

眼下底线已被踩踏,他不再神游天外,气息变得前所未有得专注与锋芒毕露,身上剑意沸腾而出,低低应了一声后,便从手握蛛茧的破口,准备弹射而出!

然而临行之前,他的身形又是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快速将容子倾储物佩里所有的防御法器和法衣都翻出来,灌满灵力套在自家道侣的身上。

这下哪怕詹乐人有三头六臂,也伤不到容子倾。

甚至是天雷,也能被法器扛下十几道。

蔚椋这才对柔弱的道侣放下心来,一个闪身,轻盈又精准地落到下方蛛网之上。

丝网微颤,承接住剑修如同落叶一般悄无声息的起落。

道场里弥散的白雾已被转化成重重魔气,黑色烟雾弥天漫地,让蔚椋的灵力调动也变得略微滞涩,身上有如压着千斤之重的粘稠浊液;耳畔也同时响起靡靡之音,仿佛詹乐人的炉鼎之力越发浑厚,凶狠地侵扰着他的神智。

然而有容子倾的术法加持,清心丹的辅助,蔚椋无惧些微干扰,修长指节抚上寒渊,轻轻一敲。

幽蓝剑身发出清越剑啸,将所有邪魔之声遮蔽在外,他一剑挥出,前方数丈魔气被他劈海而开,露出詹乐人肿胀蠕动的躯体。

目标已然出现,蔚椋脚尖轻擡,如离弦之箭急射向前,剑光疾电般插入詹乐人的心脏,他纵手一挑,想将人劈个对半开,落到实处的剑锋却像是切中烟雾一般毫无实感。

再低头一看,那张扭曲走形的脸,已化作一蓬黑雾不见踪迹。

是幻术!

斗法之中向来虚虚实实,即便千万小心,蔚椋依然落进了詹乐人的幻术里。

他当即后撤一步,倒不觉得自己落了下乘,反倒闭起双眼,彻底摒弃神识与五感,仅凭灵感体会周遭的杀气。

詹乐人必然就在他的附近,只要他心中慌乱,露出破绽,迎来的就是致命一击!

无处不在的雾气黏腻阴冷,带着刺骨的魔气侵蚀蔚椋的身体,他与寒渊都不喜欢这种感受,毕竟上辈子魔气入体的痛苦,它们感触极深。

手中心念相通的灵剑发出低低的龙吟,剑身清芒暴涨,照亮周遭方寸之地,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规律的“哒哒”键盘声。

有些远,却又像是在他心头响起。

万千声响忽然宁静,远方的道侣与近处的战场被契约链接。

蔚椋忽然灵台澄静,像是识海内被灌入了一汪灵泉,让他纯一清明,白水鉴心。

是容子倾在用辨心无相法助他抵御幻术!

蔚椋睁开双目,这回詹乐人的动向清晰呈现在他的眼底!

他一剑挥出,寒芒之下,詹乐人膨胀的手臂应声飞起!

尖锐的惨叫在道场中炸开,浓稠血柱从断口喷涌而出,蛛网卷着詹乐人急速后撤。

香炉被重重敲响,黑色蛛丝成为护主的忠犬,前赴后继冲向蔚椋,发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詹乐人趁着蔚椋与蛛丝缠斗的档口,探出一股雾丝随机伸进一个捕猎茧。

他已懒得掏出其中的修士进行采补,直接破开那人丹田,拔萝卜带泥般拖出一长串散着幽光的丹田、灵脉、识海等的灵府,拉回蛛网上,塞进自己的炉鼎里。

受伤的身体受到新的采补滋养,断口长出新肢,却不知是因为采补太多,还是作孽过甚,新生的肢体压根不是手臂,而是扭曲丑陋的第三条腿。

詹乐人看了一眼那条新肢,突然悲怆得大笑,恶狠狠道:“哈哈哈……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把我逼到这条路上!!!我只是想活,我只是想活下去!!!”

头顶忽然传来雷鸣阵阵。

是雷劫将至!

他早就知道容子倾和蔚椋必然会打断他的进阶,所以铤而走险选择了最难的这条道路,试图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想到足有九十道雷劫即将落下,詹乐人还是忍不住恐惧地颤抖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他便眼神一凛,丑陋的面容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谁也别想阻拦我化神!”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虞醉归的愿景,也曾是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期望。

他永远无法和虞醉归分开,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是利益的共同体!

隆隆雷声同样被蔚椋所闻,他上辈子曾度过四次雷劫,被劈得浑身焦黑,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比谁都清楚天罚的可怕,也不愿这种痛苦的神罚无端落到容子倾的身上。

他杀意再涨,剑芒更盛,万道剑光从丹田内窜出,破开千丝万缕的蛛网,他本人也一个闪身,迅雷一般跃到詹乐人身前,长臂落下,剑光便沿着那道碍眼的身躯劈头而下。

这剑快到远超金丹剑修该有的极限,哪怕是詹乐人身在自己的道场中,也避之不及。

可他却并不慌张,只是下意识地后撤半步,手上却是举起了一枚娇小的蛛茧挡在身前。

明亮的剑光照彻半透的茧壁,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手抚春生,盘腿而坐的容子倾。

詹乐人竟是把容子倾所在的茧室摘了下来,作为庇护的挡箭牌!

茧内困住的金袍青年与寒渊剑锋只差毫厘便要相触,蔚椋丝毫不做退避,手中剑气反倒锋芒更盛,一剑自上而下凌厉劈落!

蛛茧应锋裂开,两半茧壳湮灭成灰,飒飒剑风掀起强劲的气流,将茧内人的长发卷得凌乱飞扬。

而正坐茧中的容子倾毫发无损,眼中也并无恐惧,荡着两弯月牙儿似的眼,冲蔚椋扬眉而笑。

两人身上的道侣契约,注定他们无法对另一人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独属于有情人的,天道赐予的祝福!

在场三人对这点都知情,但只要蔚椋心中产生犹豫,他的剑意就会被削减,这一剑就不会伤到詹乐人!

可蔚椋向来一根筋通到底,他恐惧容子倾受伤,也笃信自己绝不会伤到容子倾。

他的剑锋,永远不会刺伤他的道侣!

攻心之战迎刃而解,蔚椋指尖一点,以速度更快的灵力拉过容子倾,而两人背后的詹乐人,脸上飞快冒出一道血痕,沿着鼻尖一路向下延伸。

血液泉涌一般喷出,使他整个上半身光洁平整地对半裂开。

只是元婴修士体质极强,即便是这样的伤害,也依然难以造成直接死亡,那两只被迫分开的眼睛在容子倾身后锁定住金色的背影,随后烟雾以更快的速度一卷,扯断蔚椋的灵力,将容子倾卷入自己体内。

金色青年飞升向后,在两个强大修士的面前,像一个枚橄榄球般被抢夺来去,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

再回神时,他已陷入一团灼热的肉壁之中,眼前的肉.体如蚌壳般闭合,将他一整个裹进詹乐人血肉四溢,经脉鼓动的体内!

#艹!他这是无痛体验回到妈妈肚里的时光嘛?!#

#不要这样的男妈妈啊!!!#

容子倾被真实的血肉裹得头皮发麻,好在有高阶护盾和无数法衣的庇佑,他没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詹乐人自然也感知到他无法伤害容子倾,更无法进行采补,只好鼓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不再与蔚椋正面交锋,开始乘游蛛丝疯狂窜逃。

蔚椋眼见容子倾被抓走,眼底也有了焦灼之色,剑式却更加精准凝练,飒飒杀气伴随着每一道凝练的剑光,在詹乐人身后冷冽追击。

只一会儿的光景,便已将詹乐人的双腿削平。

但还不够!还要再快一点!

容子倾很爱干净,胆子也很小,呆在詹乐人的体内,定然非常不适!

詹乐人该死!

又是一剑插入詹乐人的腹部,几乎以洞穿身躯,撕开裂隙的强度消去一片血肉。

詹乐人痛呼一声,捏住伤口,一道灵力粗暴地灌入,黑色雾丝便将敞开的血肉填补,不露出腹中修士的一片衣角。

满地都是詹乐人被切割后的血肉,创口在灵力的暴动下修复极快,又新长出密密麻麻的新生肢体,让他整个人如同爬行的蠕虫一般,遍布恶心的触肢,砍之不尽,除之不绝。

詹乐人虽然一路奔逃,却也不是单单挨打,他一边做出微弱的反击,一边随地采补路过每个茧室里的修士,以应付蔚椋的追击和接下来的雷劫。

容子倾在詹乐人的腹中被颠得快要窒息,透过神识他能查看到外界的战况,也很信任蔚椋会及时解救自己。

但这真·左右为男,还是同一个男人的两半身体的场景,实在太过刺激!

他发誓,这辈子想象过最猎奇的场景,也没有现在感受到的掉san。

容子倾蜷缩在湿润蠕动、满是血腥味的肉球里无助抱膝,恨不得现在天上就落道雷下来,把詹乐人电麻了,电焦了,电成外焦里嫩的烤肉,好让他不要再被人肉三明治夹着带球跑!

甚至他都感觉詹乐人已经不是人了!

那个正常人会想到用这个方式劫持人质,还有詹乐人身上现在长出来的糟糕触肢,已经完全脱离正常人类的范畴了!

邪神都不至于长成这样!

容子倾在适应了“怀孕妈妈带球跑酷的宝宝视角”后,艰难地从血水、大肠、一堆不该被直接触碰到的器官边上,伸出几根手指,握上被血染红的本命法器春生,想里应外合对詹乐人进行幻术攻击,让自己逃离人肉地狱的精神绝境。

詹乐人对自己肚里的情况一清二楚,感觉到容子倾的异动,他竟是将本来严丝合缝的肉.体再次拽开一线,伸出异化的“手”,“啪”一声击飞了容子倾手里的键盘。

他一边蠕动,一边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道:“别挣扎,容子倾,我不动你,不杀你,但你得陪我度过雷劫。”

容子倾眼见着缝隙里,那只手击飞春生的时候,还吐出了一坨迷之液体,就是一阵绝望。

他的键盘不干净了!

詹乐人缴械容子倾的法器之后,再次闭合身上的肉.缝,容子倾的眼底又只剩一片血红。

现在他和詹乐人处于谁也动不了谁的情况下,那就只能“友好交流”了,他伸手拽住詹乐人的肋骨,固定自己的坐姿,道:“我一个筑基修士,你让我度化神雷劫?!你还不是要我死!”

这还不杀他、不动他?这压根是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詹乐人古怪地笑了一声,刚想回些什么,却听九霄云端之上,雷鸣振如龙吼,“轰隆”一声炸响之后。

一道粗如枯树的紫色闪电伴随暴雨,砸上合欢宗的大阵。

白光通天彻地吞没整片山河,宗门大阵拦下这道雷劫,整片地域却依然在天道之力的怒吼下山河震荡,室庐动摇!

詹乐人的化神雷劫,开始了!

大雨瓢泼落下,噼里啪啦洒在半透明的穹顶上,也有些许雨柱穿透破碎的屋顶,灌进道场。

这就是让无数修士又喜又怕,前赴后继地期待,又前赴后继陨落的天雷!

这是大自然的力量,规则的力量,也是无限趋近于“神”的力量。

雷声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枚倒计时的指针,在道场内三人的耳畔炸开。

九十道雷劫,第一道便是这样恐怖的力量,而雷劫向来初时最弱,一道比一道更强。

哪怕执天宗的护宗大阵,也抵抗不了二十道雷劫,合欢宗的大阵,想必不会表现得更加优异。

詹乐人在发抖,在恐惧,他曾经历过元婴期的雷劫,整整三十六道,哪怕他用了无数道侣给他的法器,也几乎要死在天道的神罚下,才浑身焦黑,丹田近乎碎裂地度过雷劫。

如今他要面临的,是超越飞升雷劫的数量。

连渡劫老祖都恐惧的东西,他怎能不怕?!

可他有什么选择,他别无选择!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更加长久的未来!

想要和虞醉归一同共赴他们的理想!

他越是恐惧,就把容子倾裹得越紧,肿胀的肉.体几乎像是包饺子一般,把容子倾整个囊括其中,宛如这就是他唯一的筹码,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捧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躯壳瑟瑟发抖,却像穷途末路的赌徒一般,眼里闪过狠厉的凶光:“容子倾,我知道你是天外来客,你不是容悦,你有秘密!”

又是一道毁天灭地的惊雷落下!

白光几乎穿透肚皮上的肌肤与血肉,将容子倾惊惶的面庞照得煞白一片。

“你是天道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