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自保之象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

侍卫九天第一次带着二十瓶云北白药去接郎中代之，命裴先生之命只收他一锭银子。

巳时刚过，郎中代之携带药箱来到裴府，这是自上次后首次来请脉相比上次心情放松很多。

裴赫泫躺在湘妃榻上听着雨声昏昏欲睡，秦卓潇特意取来翡翠珠被盖在他的腰腹部。

昨夜秦卓潇咬在颈侧的齿痕还隐隐作痛，印在玉色温润能掐出水来的皮肤上很是刺眼。

秦卓潇挺直脊背，将裴赫泫眼睑上压着的胳膊一寸寸抽离。

随着小臂的撤离，鸦羽般的长发如水波垂落肩侧。发梢掠过裴赫泫的鼻尖，感觉到痒意他的鼻尖动动。

温柔轻声哄道：“乖乖！胳膊别压着眼睛睡觉。”

知道有人要来秦卓潇特意让齐箴将门留着缝隙，以防有人敲门打扰他小憩。

放在胸前的手臂听到声音，小臂又有缓缓擡起遮挡上双目之势。

大手轻轻捏着他的小臂，“乖宝…”

裴赫泫呓语着，“主儿…”

“嗯，在呢！睡吧！”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像哄婴儿一般。

被轻拍后逐渐安静下来，他顺从地轻哼两声。而后手臂缓缓放下，陷入半睡的状态。

一身暗青色长袍的郎中代之干巴巴的杵在门口，自己问自己：我是进呢？还是不进呢？

发现身后有目光，一双如鹰隼的眼睛朝代之投过来。

郎中代之枯槁的手指紧紧握住药箱肩带，点头低语道：“秦小爷，我来诊脉！”

脸上带着不失礼貌的干笑，他以为这次能轻松些没想到还是如此紧张。

秦卓潇将手指刚抵在唇部，示意他不要出声。

就听到耳后传来，“代公来了？”

视线慢慢从模糊到清晰，裴赫泫稍缓片刻想起身，却被秦卓潇按回榻上。

“你别动，躺着就是。”

郎中代之颔首道：“裴公子，是我。”

秦卓潇起身将他坐的位置让了出来，挺拔的身躯站立一侧。

“麻烦代公请给裴公子看看，脉象如何？”

上几日在轿子内二人没有克制住房事，这几日秦卓潇一直担心会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打算一会送老郎中时在开口询问。

斜倚湘妃榻的人轻笑，“主儿，你紧张啊？”

裴赫泫上身着红色中衣露出羊脂玉般的胸膛，墨发逶迤铺满榻上金丝软枕，刚睡醒的眼尾正红得刺目。

郎中代之哈着腰走过来对秦卓潇点点头才坐下，裴赫泫沉稳地将带有蛇镯的手腕轻放于脉枕之上。

雨声裹着花香漫过雕花窗棂，郎中代之指腹轻触手腕脉象，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银色胡须。

双目微闭凝神静气，那跃动的脉象犹如春潮拍岸般沉稳有力。

“脉象相沉稳有力，胎脉很稳！”代之收回手又道：“裴公子，换只手我在瞧瞧。”

窗边铜雀灯笼随风轻晃了晃，裴赫泫睁着眼含笑意的眸子看着秦卓潇。

湘妃榻上的人问道：“代公，可诊得出......是男是女？”

“胎儿长的很快！”又将脉枕收回药箱，一边道：“恕我直言，老夫只能摸出来胎脉沉稳有力，其余的都摸不出来。”

他撚着胡须沉吟道：“这胎脉倒有几分意思，竟似暗含……自保之象！”言罢轻叹一声，“自上次回府后，老夫翻遍岐黄古籍，却始终寻不得男子怀胎的医案记载。如今也只能辨个胎脉稳否，余者……”

秦卓潇问道：“何为自保之象？”

“只容我按脉一层在深不可入，脉象外弹不让诊断啊！”他摇了摇头，眉眼露出几分窘迫，“还望秦小爷与裴公子早做筹谋，老朽才疏学浅实在汗颜。”

满室鹅梨帐中香里混进一缕雨后清气，榻边鲛绡随风自动。

裴赫泫问道：“前几日我们有行房事，会不会有问题……”

闻言。

郎中代之眉眼露出几分窘迫，“啊？啊！这样啊！呕吐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如今三月有余，偶尔一次适度无碍。”

“呕吐之症已经无碍，就是偶尔我会特别想怎么办？”裴赫泫十分真诚的看着郎中代之，悉心请教道： “如果不解决，就会浑身燥热难……”

突如其来的要意他自己都无法自持，浑身燥热感觉要爆体而亡，只有和秦卓潇双修才能缓解浑身难耐之感。

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秦卓潇蹲下来，大手一把捂上他的嘴唇，“代公我送你出府。”

郎中代之提着药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齐箴才合上朱漆大门时，雨后的檐角铜铃正留下水声滴答滴答——

秦卓潇也有问郎中代之关于房事的几个疑问，都一一得到解答，现在正在廊下朝着尽头的正房快步急行。

窸窣——

布帛撕裂的轻响混在蝉鸣声里，却让裴赫泫后颈汗毛骤然竖起。

“秦卓潇…”

手腕还残留着方才按脉时老郎中沾染的艾草苦香，此刻却被某种湿冷气息缠绕。

玉白的手指掐着湘妃竹榻边缘发白，裴赫泫的红色中衣得像浸过水一般，衣带松垮地垂在腰间，露出锁骨处白色蛇尾。

“秦爹……”

他声音发涩，长发此刻蜿蜒在玉色枕席之间。

翡翠珠被下的身躯突然痛不能忍，素红绸裤自下摆开始崩裂，像爆开的一朵白色花朵。

雨后阳光透过云层打下，他就看见白色蛇鳞如潮水般漫过他纤细的脚踝。

白色蛇鳞片泛着白银冷光，所过之处布料化作飞絮，一条1丈余长的蛇尾轰然扫落旁边的青瓷香炉。

鹅梨帐香灰烬纷纷扬扬落在鳞片上地上到处都是，那蛇尾又猛地蜷缩起来。

就在门轴转响的刹那，门被秦卓潇从外面推开，“乖乖，是不是想……”尾音突兀地哽在喉间。

裴赫泫擡眼便见秦卓潇指节发白地扣着雕花门框，玄色云纹广袖随风自动。

“秦…爹…”

猩红信子随着破碎字句在莹白齿列间游弋，随着他说话吞吐着。

秦卓潇瞳孔骤缩，踉跄着反手甩上门闩鎏金门环尚在震颤，跑来裴赫泫身旁。

凝脂般的肌肤正被白色银鳞寸寸吞噬，蛇尾堪堪擦着秦卓潇袍角扫过，紫檀案几应声而裂。

白色鳞片蛇尾与上身红色中衣相互映照，竟显出异常妖异鬼魅。

“乖乖！你这是……”

*

1丈余长≈3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