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完全没有
老鸨茶姐知道童子血根本无用，是圣爷在里面掺了秘药，那位秘药才是关键药引。
鲜血顺着老鸨茶姐的嘴角流下，脖颈上横着狰狞的五根手指印。她紧紧抓着自己的红罗裙，不敢擡头看它。
魆幻见她不敢胡言乱语后，隐去真身变回白玉镯，藏在裴赫泫的袖袍下。
“五天后我来会会她，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裴赫泫托举着白皙手心用力一握，“解除禁言。”
秦卓潇看看地上低着头的女人，隐隐约约感觉到刚刚不怕死的人，此时竟然在害怕。
就这么怕圣爷？
有点意思！
老鸨茶姐稳稳心神，在擡头时发现刚刚的那条白蛇已经不见踪影。
她又恢复之前的神色，从地上站了起来，“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何必为难我？”
“为难？哪有为难？有吗？”裴赫泫问着身旁的男人。
秦卓潇道：“完全没有。”
又冷笑道：“相比那些酷刑，我觉得还远远还不够呢！如果你敢给她通风报信，你可以试试！我得好好想想你的死法，哎！伤脑筋。”
“你……”
老鸨茶姐看着他，一脸若有所思。
裴赫泫顷刻间也想了很多。
圣爷在天合绸缪二十年。
在天合的势力盘根错节，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那个狗皇帝沉沦下去，不得清醒。
五年前秦家军大捷而归，圣爷开始指使人在宫里给承光帝下药。
陛下慢性中毒后，圣爷开始利用李公公奉上禁药红铅、凝魂汤、童子血等补药。
皇帝身边的两个近身奴才都被她掌控手中，就算其中一个公公死了，还有另一个公公在皇帝身边。
看着陛下得一举一动。
而且，两个奴才都不知道自己是圣爷的线人，简直细思极恐。
难道为了报仇雪恨，她也是南蛮大成余孽？
若是孙公公就是将朱敏送给李景的那个神秘人？
李景能不能拿到毒药，又命太医院的人给陛下熬下毒药。
是孙公公吗？不对，不是他。
李景不得不听命于他，还有谁能命令李景？
李公公？也不是。
谁是神秘的幕后人？
那个张强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李景一时间也不敢再让他近身服侍，九天蹲守多日无果，狡猾的狐貍。
磨磨唧唧，不如直接抓来问问。
圣爷和圣女有没有联系？
首岁那日圣爷就在二楼雅间，还让冰嬉出来解围帮我。二人有没有可能是对立的关系，要不然这个事儿也说不通。
还有二十年前她救秦卓潇，眼下大成裴氏又一直暗杀秦卓潇。我也遭了圣女的毒手，被卖到天合的钰堂青楼，好巧不巧秦卓潇救我一命。
那么我来天合是不是也是她的一步棋？
一定有什么关系，一定有关联，到底是什么？
秦卓潇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搭他肩膀，声音从身后传来，“慢慢来，慢慢来。”
裴赫泫点点头，胃部又开始隐隐胀痛，他揉了揉不舒服的心口。
“你怎么了？”
“无碍，没事。”
他没有隐去老鸨茶姐的记忆，在老鸨茶姐身上施展了灵蛇请君——禁言术。
不能说的话，她一句都别想说出去。
又将地上的三个奴才在乱葬岗的记忆全部抹掉，把记忆停留在他们出发埋人之前。
如今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怪不得九五至尊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至阴之气，夹杂着各种顶级怨念。
第一个美人壶孙公公呈上，陛下享用半年那个女童就一命呜呼，在加之这两年来成千的童子血性命。
可称得上至阴之气的满汉全席盛宴，可大吃特吃一顿。
上次魆幻从宫中回来，就说最好子夜午时再去宫中一次，好好探查一番。
不如直接去收了至阴之气，吃了那冲天得怨念之气。
他这样一想心口都舒服了很多。
“如何？”
这次吃完怨念他的等级就会晋升，第二个蛇孔就会长出来。
「好啊！主人那今夜就去？」
自知道秦卓潇可听到魆幻的声音后，裴赫泫看着他。
秦卓潇点点头。“走。”
裴赫泫用灵蛇请君术——瞬移。
朝皇宫而去。
老鸨茶姐捂着肩膀，眼见两人的身影如滴墨入海般消融在眼前，如他们来时一样。
此刻殿内一片狼藉，却只剩他们五人，恍然惊破一帘春梦。
更深露重。
二人隐在月色里。
浓墨般的夜色里魆幻从梁柱阴影中游弋而出，赤白蛇尾在触及地面时化作一双雪白的玉足，它又长大了不少。
裴赫泫见状伸手赶紧抵在唇边，让它轻点小点声，「你化作人形干嘛？我俩个成年男人就已经够显眼的，你要发癫啊！顺应天道，不可改变别人命数，你忘了？」
魆幻就这么赤着脚，虽然外貌是人形，可举止还是如蛇一般。
吐着红信子，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怕什么，这是皇上的养心殿，龙寝上阴气最重，吃完好走。」
秦卓潇看着二人，无奈的摇摇头。
裴赫泫高举手臂比划着，看着像要下手打它的动作。
「主人，你们如今一个是李公公模样，一个是个孙公公模样。我是宫女模样，大大方方的走就是。」
裴赫泫看着秦卓潇，「…就怕有突发状况。」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他搂在怀里，唇附在他的耳边，“顺势而为。”
朱红殿门紧闭。
殿内仅有两盏宫灯盈盈而亮，沉水香混着锦衾间含着淡淡的药苦气。
裴赫泫闻着感到十分刺鼻，异常难闻，强忍着胃部不适。
三人轻步来到龙榻，看到承光帝静静躺着，瘦削的身形陷在明黄锦缎被下几乎不见呼吸起伏。
裴赫泫伸手，在他的鼻子下探了探鼻息，确定他还有呼吸。
“还活着。”
秦卓潇的大手即刻捂上他红润的嘴唇，一时间竟忘记了不能说话。
裴赫泫点点头。
闻声，身穿青缎面夹袄的值夜的宫女垂首跪在脚边，手中还虚虚的握着一柄孔雀扇。
听见声音，她动了动手中的轻扇没睁开眼睛。
秦卓潇松开手时，看着那如绿宝石般的眸子，情不自禁的在裴赫泫的脸颊亲了一口。
魆幻隐去人形，化成真身一条白蛇，还不忘调侃一下他们。
「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