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要杀要剐

第88章 要杀要剐

十几年如一日?

也可能不止十几年,若是相同的味道二十年前就出现在秦府?

秦卓潇看着他,点了点头。

缓了一会儿,老鸨茶姐捂着肚子想坐起来。

她用胳膊肘杵着地板刚直起身,胸口一股血气向上涌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秦卓潇摩擦着手腕,看着地上之人。

“很好,算你识时务。”

她缓慢的挺着身子坐了起来,又咽下去一口鲜血。显然,这一脚她已然有些承受不住。

“在不识相,我怕…命没了。”

裴赫泫继续问,“童子送往哪里,你知不道她拿那些童子做什么?提供童子多久了?下次见面定在何时?”

“我猜,你们已经从老房那得到消息。”她擦去唇角的血,身体向后靠在扳倒的屏风上,“买童子有两年左右,拿他们做什么我不清楚。人转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下次见面…在五天后。”

忽明忽暗的烛火在青铜仙鹤灯台上摇曳,博山炉里的线香飘然。

秦卓潇拿起碧玉水壶,给裴赫泫倒了一杯热茶,“接下来的话我来问,你喝点水润润嗓子。”

“好。”

玉白的指尖捏着茶盏裴赫泫小饮了一口,他依旧斜倚在软垫上,胳膊微屈抵着太阳xue,开始闭目养神。

白蛇魆幻从裴赫泫的手腕处探出个脑袋,偷偷盯着老鸨茶姐,眼神儿透着不善。

站立的男人问道:“你们认识了多久?想这钰堂花楼的真正老板也不是你。”

老鸨茶姐忍着疼一阵低笑,“十几年。这花楼的确不是我的。”

“那李公公、孙公公和圣爷什么关系?”

她看见白蛇一瞬间,浑身不自觉得发起抖,声音也压的极低。

“没关系。他们没了男人能用的东西也有欲望,他们也想啊!来花楼找几个女人玩玩不正常吗?你说,是不是?”

“没关系?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十七岁才被卖到青楼,年纪太大过了可雕琢时期,在这种地方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要有拿手一技。

她样样不行,面相又普通。

前老鸨不再往她身上搭银子,就让她在后面当粗使丫头,青楼里姑娘们褪下来的所有脏衣服都由她洗晒。

六年后。

就在这间屋子,你现在坐着的位置,上一任老鸨自戕吊死在了这里。留下遗书,将钰堂花楼留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不传的下人小茶,一时间在京都引起轩然大波。

仵作验尸断定老鸨是自杀,绝非他杀。

才解除你行凶杀人,欲夺取花楼之嫌。

老鸨茶姐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声音又低了几分,“那又如何?我没杀人。”

“自然不是你杀的。”秦卓潇信步走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二十年前圣爷杀人,你就在旁边看着。如李公公和孙公公一样,你也和她做了交易,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在地上的人缓缓站起来,擡起头看着他,“胡说八道,圣爷做的事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她让我抓人,我抓人就是。其余,一概不知。”

“好一个一概不知,抓只有五六岁的男童当药引?不超过七八岁的女童砍掉双腿当玩物?我只能说,畜牲都不如你。”

“哼!自我踏入这勾栏之地,就是牲口一样的活着,没人把我当人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你。”

秦卓潇从来不打女人,看着老鸨茶姐冥顽不灵,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想把这双看着他眼睛挖出来。

他举起右手一把将她的脖颈掐住,扼住咽喉。单手将人高高擡起双脚离地,一直掐到她那双眼睛不再看他为止。

原本闭目的裴赫泫,睁开了眼睛正了正身子,看着正被扼喉的女人。

摇摇头,勾唇一笑。

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秦卓潇一把将人甩飞出去瘫在地上,老鸨茶姐摸着红紫的脖颈急促得呼吸声夹杂着不停的咳嗽声。

“就像刚刚我主子所说,直接让你死便宜你了。”话落,男人迈着大步朝大红酸枝罗汉床走去。

倚在罗汉床的男人站起身,玉白的手扑扑身上的袍子。又慢条斯理的整理微乱的长发,看着她发出一阵阵咯咯咯的笑声。

“好玩!!!”

老鸨茶姐稳稳呼吸,她感觉到自己就是那笼中鸟,捆中兽。听着笑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煞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到他笑不出声为止,“第一个成品美人壶你送给了孙公公,让他把人壶呈给了陛下享用。第二个出现在了这里,我猜是你自做主张,圣爷知道后勃然大怒。所以就没在花楼出现过这个东西、玩物、酒壶、人偶怎么称呼才好呢?是不是?”

那条白色的蛇一直在盯她,那条活物在威胁她,她什么都不能说。

老鸨茶姐拼命似的摇着头,大吼着:“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

“嘘嘘嘘…不要说话,听我说完。”

只见老鸨茶姐睁大眼睛开始拼命的摇头,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让她出声后,裴赫泫眼睛看向别处。

“圣爷答应他们什么了?不难猜到,自然是他们最渴望的东西。他们最渴望成为真正的男人,我说的没错吧?她把握的很好,就如你一样。”

“你恨他们所有人想复仇,收下钰堂花楼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花楼里的男人都杀了。圣爷帮你一步登天成为这花楼的大当家,不再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一旁的男人用下巴朝地上的房管事方向努了努,点点头。

“对,就是他说的,人就埋在今天要埋他的乱葬岗。”

老鸨茶姐的身体也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神中的凌厉色日渐消退。

裴赫泫察觉她连比划声都发不出来时,侧首瞥了她一眼。

继续道:“五年前承光帝派秦家军征讨南蛮大获全胜,可正是自那场战役后,龙体便日渐衰退,愈发无心朝政。宫中子嗣凋零,他若是…”他刻意顿了顿,指尖拉回摩挲着,“他若是死了,这皇位必会落入旁人之手,他不甘心啊!”

秦卓潇看着裴赫泫白皙得后脖颈,沉声道:“可几年下来,禁药已然无用。”

“对。”摩擦的指尖停下动作,变着一个托举的手心,“就在这时另一个公公,李公公拿出能为他饮鸩止渴,延命的童子血。试想一下,他会如何?”

一旁的男人再次朝着老鸨茶姐走来,“自然是抓住机会。一国之君明知道这是何物还一喝就是两年,相比美人壶同样令人发指。”

秦卓潇面色阴沉,眼神冷冽,对着老鸨茶姐的右肩猛地踹出一脚。

沉声道:“你们才是刽子手,竟还在此等候人牙子送人。不防告诉你,他们早让我杀了!”

裴赫泫发觉她连啜泣都咽在喉间,拧眉冷笑道:“看来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