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死人了

秦卓潇道：“先斩后奏可。”

不过李景一事暂定，必须抓出一个幕后指使才行，命白沧兰配合夜月先将五千玄甲收入飞骑营。

除去这五千玄甲兵，还有一万玄甲在路上往京都而来。

胡李将军那里还留有两万不在编制的士兵，夜月管控那里还有三万余兵。

果然如裴赫泫所料，宫内散朝一柱香后。楼外楼便已得到宫中传来密函，皇上竟有割地求和之意。

其言道：“当下国库空虚，若开战则民不聊生。”

天合乃陛下之天合，其独断专行已多年，他不顾朝官反对派，执意如此。

不得不说到支持派，不说程行野、杨庭等几位大臣，这次就连一向少言的亲王也赞许圣意。

他言：“眼下春耕在急，粮库又空虚。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此时出征这行军粮…也属实难办。”

杨子江怒吼着：“荒唐，荒唐至极。他怎么会想出割地求和。”

几人商议一番后有了初步决定，杨子江留在楼外楼和世家公子们玩玉敲、桌球联络消息。

白沧兰先送关羿伦回府，在去找夜月商议。

自楼外楼开张对钰堂花楼的生意影响太大，如今来花楼的客官怀里搂着美娇娥嘴里咂摸着酒，还在说着在楼外楼的所见所闻。

眼下只要是京都里的世家公子若是说不知此地，定会遭到别人的白眼冷嗤。

如今楼外楼的大堂桌球都已经排到一月后，千金难求啊！更不用说就只有四个包间的玉敲。

不光看你的兜里的银子够不够，还得看看你身份硬不硬。

就连当今郡王都爱不释手，流连此地。

在二楼的茶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越听越心烦，把手中的黑烟袋黯灭熄火，往连廊上实木柱子上用力一磕。

“老娘就不信，这楼外楼能这么邪乎。”

她打算亲自去瞧瞧让这些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地方，看看这玉敲、桌球为何物。

奴才从一楼看向二楼跳空，顺着楼梯扶手踉踉跄跄的爬到二楼，喘着粗气来到老鸨眼前。

其实茶姐年纪不大，四十来岁的模样。挡不住在这烟花柳巷人吃人的日子过得久了，早已心硬如铁。

她脸上还是堆着笑看着花楼各处，说的话却是咬着牙齿，从牙缝隙里挤出来的。

“死人了这么急？我说过多少次了，在花楼里都给我稳，稳，稳。在让我看到你们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定不饶。”

见老鸨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奴才稳了稳神色。

才道：“是死人了。房管事，老房…死了。”

她把人抓回来，看在眼皮底下才放心。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死了？”

“尸体就在楼下密室，大当家的，快想想怎么办？如何处理？”

这种肮脏地平日里埋个人，杀个人也没什么，就是这老房死的时机是不是太过蹊跷。

“一群废物，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明白。”

真是不容她喘息，手里的烟袋又往实木柱子上磕了几下，砰砰砰力度均匀。

在想到快到了和那人约定交人日，可这次人牙子却迟迟没有动静。一个男童没见到，就连女娃娃也没有，未免也太过安静。

男童不够…如何应对她？

房管事死了也好，闭嘴的人最安全。

“走，去看看。”

魆幻隐去真身，看着来到密室的老鸨，不可违背天道，这次不是它出手杀人，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裴赫泫等级晋升。

门口伫立着两个看门的奴才，见老鸨来了，大肚圆圆的一人将瘦子推了出去。

“当家的，是他。我出去撒泡尿的功夫，回来一看老房断气了。”

瘦子两只手臂下垂十指抓着裤腿，回身看着胖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茶姐，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欠了我一百两银子。我手刚搭在他的脖颈想吓吓他给他点教训，就死了。”

噗通一声，瘦子跪在地上。

他眼里却丝毫没有害怕之色，“当家的，我真没用力掐他。”照着地上又磕了三个响头，“能不能别抓我去见官，我真没想杀他。”

但凡在这花楼里的下人奴才，要么留，要么死。就如房管事一样，死也得死在她看的见的地方才安心。

哪个奴才不知道点花楼的秘密，万一交出去见官在反咬她一口，茶姐不得不斟酌。

她用手中的大烟袋敲打着瘦子的脊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又来回剐蹭。

“没出息，怕什么？我若送你去见官，以后谁去给我抓野猫来用。”

她收回大烟袋，把烟袋锅那头握在手心，“这钰堂花楼属你勤快，我，舍不得！”

夜色如墨。

乱葬岗里北风呼呼的刮着，两个男人正在拿着撅头刨土挖坑，还有一个人正在望风。

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黑压压的，望风的人只觉得腿肚子直抽筋，两眼一抹黑。

瑟瑟发抖开口：“这破地方咱们可有日子没来了，没想到这次埋的不是女人是老房。”

大肚子的人哈腰久了就会喘不上气，他直起腰手抵着撅头借力，看着低头干活的瘦子。

“刚刚是哥一时懵了，实在对不住啊，一会儿请你喝酒，千万别怪罪。”

瘦子低着头手上的动作没停，干笑几声，“你给他的那碗水里有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

话落，望风的人回身看着在坑里的两人，想了想瘦子的话。难道？

一时间，四面刮起狂风。风成螺旋状往三人之处汇合，把他们隔绝在旋涡内。

旋涡外就传来空灵之音：“你们在这干坏事，让我发现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望风的人吓得不轻，毕竟人不是他杀的，牙齿不停打颤道：“谁在那，大晚上装神弄鬼。”

胖子和瘦子也不挖土了，从坑里爬了上来，看着四面的风墙。握着手中的家伙就往旋涡咂去，咂了半天风墙没有任何改变。

裴赫泫伸出双手合掌于胸前，口中默念振振有词。

「无形魆幻为业来，灵蛇请君。——傀儡术。」

被草席裹着的房管事被撂在三人脚边，正对着三人。

三个人就看到老房闭着眼睛直挺挺站立起来，怔一下睁开没有瞳仁的眼睛，嘴巴微张吐出一条红红的舌头。

吓得三人狂叫：“啊啊啊啊！闹鬼了！闹鬼了！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