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得不防
茶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房管事向来懂规矩,怎会在这当口不见踪影。
此时她心中有一丝不安,脑仁直蹦。
他对钰堂之事事无巨细,所以他若是出事,必是大事。立刻起身,命几个随从匆匆赶往房管事外院。
到了房管事外院,茶姐掀开轿子帘远远便瞧见房管事正站在府门前,被几个糙人堵着门争论着什么。
轿子稳稳落地,茶姐手持黑烟袋快步上前,怒喝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房管事转过身,看着茶姐眼中满是无奈,“大当家的,他们就是上次我同你说的那个女人的亲戚…”
茶姐心中又气又急,如此关键时刻,你的破事还未处理干净。
她拉过房管事压低声音道:“此事容后再议,把银子给了打发了。”
说罢,强行在房管事腰间的钱袋掏出银子,又在自己身上掏出些碎银扔在地上。
“拿了银子就滚,若是在敢来找他的麻烦,我拿你们去官府衙门,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的人。”
那几人穿的粗布麻衣,老鸨茶姐穿的绫罗绸缎身边跟着数十个小厮,个个面目可憎。
“还不滚!”
几人一时竟被吓住了,慌张的在地上捡起银子。跑了。
房管事跟在轿子旁扭着身子往后看了看,不敢多瞧赶紧转回身。
看着老鸨茶姐脸上没有看出端倪,暗处的齐箴便转身朝楼外楼走去。
裴府别院。
裴赫泫懒懒的倚在湘妃竹榻上,他撚起青瓷盘里最后一块玫瑰酥,捏在指尖。
“主儿!公主豢养面首之事,我都命人传了出去,房管事也有魆幻暗中操控不足为惧,入夜请老鸨?”
“请!”秦卓潇将他指尖的玫瑰酥接过,送到他唇边,“啊!张口。”
下人在门口站立低着头,不敢直视屋内,“公子…”侍女捧着碧玉药碗的手直颤,“这是新熬的胃药,再不喝就凉了。”
“胃药?你这胃病还不见好?”
自半月前二人彻夜未眠,激战至黎明后,胃里也时常胀气。
他竟然还渐渐贪起甜食、酸食,整日昏沉如坠云雾。
“还不是怪你。”
裴赫泫附耳轻声细语的和他说,“太深了给顶的,也可能是得了胃肠感冒,过几天就好了。”
“感冒?”
“就是胃部的风寒。”
秦卓潇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手背。
“若是明日还不好,就请人把脉瞧瞧。”
鎏金熏炉腾起袅袅青烟,秦卓潇起身走到门口接过侍女手中的碧玉药碗。
“退下吧。”
回到湘妃竹榻旁让人倚靠在软垫上,用羹勺一下下送进裴赫泫口中。
“难喝?”
裴赫泫皱着眉头,“不好喝,能不能不喝了?”
提着账簿进来的齐箴,就撞见眼前这一幕,眼睛圆睁盯着正在服侍人的主子。
只听主子温柔至极得哄着人,“最后一口。”
服用完,他把药碗往旁边的案几上一放,裴赫泫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药渍。
主子在堆成小山的蜜饯盒子里拿出颗黄色蜜饯送到裴赫泫口中,“压压药味儿!”
旁边还有几盘光溜溜的空盘,「裴公子近日怎么比怀胎六月的姨娘还能吃酸?这么吃也不到牙?」
秦卓潇问道:“何事?”
“回主子、裴公子。这几日楼外楼收上来的银子有三千两黄金,白银一千两。后面还有从各药铺收上来的白银两千两,都在这里。”
暮春的鸟鸣裹着药香,吃完药裴赫泫眼皮又沉了几分,昏昏欲睡。
“放下就是,夜月那边还差多少?拿了送去。”
“回裴公子。少了两万兵将银子比以前用的少了,他那边缺口还差三千两,粮食一万担。”
“银子送去,在派生面孔去别的省买了粮食一万担送去。”
就在这时下人匆匆前来禀告。
国公爷进宫觐见,胡李将军传来密函事关黄段山。还有豢养的五千玄甲已过潼关,后日便可抵达京都混入飞骑营新兵名录。
不光有胡李将军的五千玄甲,夜月那边的两万士兵已经成功纳入飞骑营。以免引起别人的猜疑飞骑营不敢一次招入太多士兵,剩下的士兵将陆陆续续收入麾下。
裴赫泫瞬间清醒,坐直身子,眉头紧皱。
“这可有些麻烦了,若是真的战事告急,他会派谁出征?”
派老国公爷出征?战死杀场不正中他的下怀,眼下秦卓潇的都门还在筹备中,也只差最后一步。
「主人,你是担心战事会打起来?派国公爷出征?」
「嗯,不得不防。」
秦卓潇沉声道:“齐箴你把白银送去军营,让夜月去接五千玄甲入飞骑营,不可怠慢。”
“是。”齐箴转身离开时,开口道:“茶姐那边传来消息,她似乎察觉到了些异样,对房管事起了疑心。”
手中的帕子不自觉被裴赫泫抓得发紧。
“若是真让他查出什么,有人在背后指使房管事,我们之前的布局可就白费了。”
秦卓潇轻抚他的后背,“莫急,入夜我们把老鸨请来问问,今日定要问出神秘人是谁,下次见面定在何时。”
细白的指尖揉了揉太阳xue,裴赫泫又有些疲惫之态。
“边关事还真难对付,也不知道老鸨到底察觉到了多少,会不会打草惊蛇。”
上次齐箴以吐真言相逼,房管事道出大成裴氏绿瞳之事,秦卓潇便起了杀心。
眼下看他已无用处,留之亦是对裴赫泫的隐患。
秦卓潇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年,你速去让操控房管事的人解决了他,不可留活口。”
魆幻隐去真身,悄然而去。
秦卓潇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
“我们步步为营,狗皇帝掀不起什么风浪,今晚先应付茶姐。我让目羊去请白沧兰和关羿伦来楼外楼议事,再把扬子江一同请来,从长计议。”
最近裴赫泫觉得等级晋升比以往时日晋升的慢,“魆幻,你说吃完童子血,第二个蛇孔就会长出来?”他嘶哑的嗓音里混着蛇类的气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蛇尾焦躁地拍在氍毹上,烛火在青铜蟠蛇灯台上摇曳,映得裴赫泫腰腹间鳞片泛出白金异光。
他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