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旌摇曳
他们在她冻僵时用冰冷的铁刀，砍断了她的双腿。
她的喉咙早已被人用布条死死勒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朱敏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身体颤抖着，心渐渐沉入谷底，泪水无声地滑落。
“呜呜呜！”她试图挣扎，扭动着残躯。
“啊啊啊！”她的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
可人牙子早已料到她会反抗，冷笑着从袖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强行塞进她的嘴里。
“吃了这药，好安静。”人牙子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朱敏只觉得喉咙一阵灼烧，随即她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身体瘫软在榻上。
裴赫泫从半蹲到现在盘着腿坐在氍毹上，和朱敏保持着平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仿佛想要为她擦拭眼泪，却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后来呢？命怎么丢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朱敏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她不愿在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还好吗？阳气……”秦卓潇看裴赫泫的脸色越来越差，巴掌大的脸上一点血色没有，惨白如纸。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手指轻轻搭在裴赫泫的脉搏上，感受到那微弱而紊乱的跳动。
裴赫泫的命运与这些阴生命有着不解之缘，加之魆幻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某种力量在他体内波动。
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想听她把这个事情讲完，她才七岁半，他们怎么下的去手？我……”裴赫泫低着头，把脑袋靠在秦卓潇的半臂里，声音虚弱而坚定。
朱敏双手摸上裴赫泫的手腕，好像在告诉他，我没关系。
她就在这个寝殿内住了小半年，才算养好。她的双腿早已被截断，伤口愈合后，身体变得异常虚弱瘦小，不成样子。
这一天，丫鬟鱼贯而入，她们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头位丫鬟手中端着盥洗盆，个个眼神儿中透着慌张。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又齐齐的看着榻上躺着的女孩。
开始为她洗漱，朱敏的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她们摆布。
接下来又有丫鬟给她上妆，穿衣，所有一切都好后，就把她搁置在床榻上。
“咯吱”一声门开，进来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物件，造型奇特透着古怪，看着有一尺半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它的尺寸是固定的一尺六六。
那物件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男人抱着怀里的物件来到榻边。
“你这个丫头长的好看，祝你命长一点。”乐呵呵的把床榻上的朱敏装进这个物件里。
壶上面的有两个洞，原来是用来放女童的手臂，胳膊可以伸出来做出美丽的造型，变成酒壶的模样。
朱敏的双臂被强行塞进那两个洞中，她的身体被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仿佛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美人壶。走吧！”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这次，他没有用黑布遮住她的眼睛，而是看着旁边的丫鬟问道：“确定哑了？”
一旁得丫鬟点了下头，朱敏神色黯然地看了她们一眼。
男人把她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朱敏的眼前一片黑暗，身体蜷缩在壶里，壶壁很凉。只能透过那两个小孔，看到一丝微弱的光线。
从寒冬到盛夏，半年匆匆而过，朱管家和朱婆还是没有找到朱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绝望，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这期间，秦卓潇也在暗中调查此事，从未放弃，可是一直没什么进展。
没有坐马车，也没有用轿子，就是用人一直擡着这些箱子，朱敏在箱子里面待了很久很久，他们才到目的地。
“去禀告，我家大人来给贵人送茶叶。”是那个将她放进壶里的男人声音，他是个公鸭嗓很有辨识度。
片刻后大门被推开，擡箱子的下人把箱子浩浩荡荡的擡了进去，路过门槛时，朱敏顺着小孔看到门槛是高一尺左右黑色的石头样式。
“就摆这，弄好就回吧！你，留下等着。”毫无起伏的语调，冰凉凉的口吻。
“爷，好的。好的。”是公鸭嗓男人，点头哈腰的声音。
“铛铛铛”是一个个箱子着地的声响，差不多有五六个箱子，朱敏就一直在这个箱子里，呆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后来不知不觉中睡着。
她的梦境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家中，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可当她醒来时，眼前依旧是那片无尽的黑暗，她的身体依旧被囚禁在那个冰冷的箱子里。
裴赫泫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他的手指紧紧抓住秦卓潇的手臂，仿佛在寻找一丝支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仿佛在与体内的某种力量抗争。
秦卓潇的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抚过裴赫泫的额头，指尖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时，心中不禁一颤。
“……还没有结束。”裴赫泫的声音虚弱而坚定，仿佛在提醒自己，也在提醒秦卓潇。
他的额头轻轻抵着裴赫泫的额头，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
他的高挺鼻尖轻轻蹭过裴赫泫玉白的脸颊，嘴唇又低了一点，贴上裴赫泫的薄唇。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轻轻的不带任何情欲的一个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阳气”渡给裴赫泫。
这一吻在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也将自己的一部分，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裴赫泫。
唇齿间，仿佛有一股暖流从秦卓潇的口中渡入裴赫泫的身体。那暖流像是带着生命的力量，缓缓驱散着裴赫泫体内的寒意。
秦卓潇的呼吸渐渐平稳，但他的心跳却依旧急促，心旌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箱子终于被打开了。
刺眼的光线瞬间涌入朱敏的双眼，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却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小美人。”那公鸭嗓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笑意。
朱敏的双臂依旧被卡在那“美人壶”的两个洞中，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她无法挣扎，也无法呼救，只能任由那男人将她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她被摆放在一张雕花木桌上，四周是华丽的帷幔和精致的瓷器，“贵人瞧瞧，这可是上等的人壶，专门为您留的。”公鸭嗓男人得意洋洋地向旁边的人介绍着。
朱敏眼神空洞，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禁锢而变得僵硬，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尖叫。
“拿她孝敬您，可解平日烦闷？！”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谄媚，余光一直打量着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