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条疯狗
裴赫泫身上就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挣脱间领口大开,露出肤如凝脂的胸膛,无意间就撞进秦卓潇的眼中。
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微微光晕,异常刺眼,挣扎间身上也越发的热,秦卓潇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裴赫泫皱着眉,其实在和魆幻对话,「刚刚你对他干了什么?」
魆幻:「时间太短,窥心没有成功,但是也有点别的作用,他现在不信任你,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就照着我说。」
裴赫泫开始复述魆幻的话,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则烦躁不安,“这个玉镯可不行,是我唯一的物件。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叫你爹这个事情,给你带来了麻烦,那你说怎么办,我照办就是了。”
裴赫泫说的大大方方,眼神认真。
魆幻:「他在犹豫,继续。」
还是裴赫泫复述魆幻的话,继续道:“府上夫人这病,一般人还真治不了,是虚虚实实的病,根本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你去问问夫人,在你的身上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真假你一问便知。”
秦卓潇从没听过父母说过这些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秦国公是中晚年才得一子。和夫人伉俪情深,就算迟迟未有喜脉,也没有纳妾续弦之意。
秦悦之还安慰姚渥丹,如果没有,那就是我们命中无子,无需强求。
如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竟然敢说,在他之前还有一命,这倒让秦卓潇意外。
裴赫泫看着秦卓潇,手腕还在被他抓着,语气无温:“你是摸上瘾了吗?还不松开?”
这小子手上没轻没重的,要是他的原体在,怎么也和他比划两下。
秦卓潇笑了笑,这个笑并未让裴赫泫感觉温和,笑深透着寒栗疯狂,指腹在他的手腕开始摸着滑动起来,“嗯?手感不错。”
他话落,便将手中握着的手腕用力一撇,裴赫泫的手发出一声闷响,砸在绫罗绸缎的被子上。
气的他想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忍。
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瞪着他道:“若无其事,明日便任君处置。”
真是条疯狗!
这条疯狗把手臂环抱于胸前,正居高临下睥睨着榻上之人,从牙缝里挤出字,咬紧牙关道:“如若不是,等着你的将不止蚕室。”
他转身目光落在地上的碳盆,背对着裴赫泫。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银子的事,此人属实可疑,“在送你走之前,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赫泫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地上的碳盆,如果消息有误,他这是要烧死我?烫死我?煮死我?
砰一声,是落门的声响,裴赫泫回神儿,擡头一看,屋内已经空无一人,他松了一口气,“走了?”
魆幻:「嗯,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对父母确十分孝顺,十四岁就敢陪父出征,小小年纪就杀人不眨眼。刚刚我想窥心,可是没连接上,虽然窥心不成,他的想法以后是能略感一二的,这次出手我们只能胜,不能输。」
裴赫泫向后一仰,懒懒的躺在榻上,缓了一口气。伸展两只胳膊,那姿势仿佛弱风扶柳,春桃腰肢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翌日。
齐箴把准备好的服饰想先送过去,身后的目羊一个冒头,吓得齐箴一个哆嗦,“一大早的你要死啊!吓我一跳。”
目羊嘴里含着西域进贡的奶饼,咂摸咂摸嘴。看了看精美雕刻的托案,四边是包裹的铜皮加固带着祥云样式,上面静静躺着一色裁素白长衫,暗纹是荷花样式。
目羊看着齐箴乐呵呵的傻笑,手指着托案,“给他的?我帮你去送,如何?”
他想去看看那个让主子花了一百两白银,从青楼里赎出来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儿。
齐箴想想还要去取熬好的汤药,目羊送去也好,省的他来回跑,手上托案一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你去吧!”
目羊捧着精美的托案朝厢房走来,咯吱一声门被外力推开,一阵凉意也跟着袭来。
凉风让躺在床上的那位,不自觉的把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接着又把头埋进被子里。
还说着目羊听不懂的胡话,“大周日都不让老子睡个好觉,孙子赶紧关门。”
目羊把手中的托案放在翘头案上,周日?何为周日?
打量了一圈屋内,炭盆里是上好的银屑炭,这个炭很贵,好处就是燃烧持久,无烟且暖和。
府里上下也就老爷,夫人和少爷才用这样的银屑炭,他们都用的木炭。
他转身轻轻擡脚,手臂自然下垂不敢摆动,生怕扰了他似的,一点一点地挪动,往床榻的方向。
魆幻:「主人,有陌生人,快醒醒。」
裴赫泫闭着眼睛,身上乏累,以为在睡梦中,囫囵道:“爱谁谁,滚。”
目羊已经来到榻前,手臂向前掀开覆斗样的红丝罗幔,就看到一个浑圆的屁股正对着他。
腰身极低的陷在被子里,头朝里埋在被子里看不见脸,一头浓密的黑发顺着榻沿垂下。
目羊咬了咬嘴唇,伫立于榻前,一只手环置于胸前,另一只手则缓缓擡起停在唇下,食指与拇指轻轻相捏,目光深远,眉头紧锁。
我一句话没说,他骂我?
从西厢房出来,就朝着九天的东厢房而来。
目羊表情怪异,阐述时眉毛都飘了起来,“孙子,滚,张口就来,主子都不曾唤过我孙子,我看他定是个伶牙俐齿,不好相处的人。”
夜月、灵猫、九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这四人中灵猫和九天是见过这人的,然后宠溺一笑不予多言。夜月是个冷性子不关乎主子的事,他一概不论。
三人都静静的听着,不打断,不插话。
目羊在四人中年纪最小,比主子还要小半岁,轻功在四人中却是最上乘的。昨日派去暗中保护老爷,也是这个原因,他轻功快,有消息也送的及时。
灵猫喝了口水,看着夜月的方向,“昨儿,主子还说要将他送去蚕房,今儿,就吩咐你去调查其身份来路,为何?”
夜月此时手中正拿着白巾擦着兵器,一边擦一边道:“不明,主子的吩咐,照做就是。”
九天看着目羊,孩子有事情藏不住,昨夜就想去看这个人,听说主子在就没去夜访。
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九天问道:“不说脾气,你去看其容貌?感觉如何?”
九天远远见过其人,不如灵猫看的真切,看着身段柔软,长发飘逸,姿容应该不差。
目羊挠了挠头,“我……没看到啊。听他的声儿就扫兴,晦气。”
他是去看了,可人家只露出来一个浑圆的屁股给他瞧,他哪好意思说,摆了摆手,“不看也罢,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