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5章你有没有想我?
◇第65章你有没有想我?
下山前他给了村委一笔钱,希望他每年能给他爷爷奶奶扫墓,然后坐上了大爷的三轮回了镇上,坐在三轮上,他视线盯着湖溪村,他没有去找奶奶的家人,他不想知道世界上还有血缘关系的人存在。
回到镇上他给大爷塞了一千块钱,大爷推脱不要这么多,季让谢他帮忙找到他爷爷的忙,不受他会内疚,大爷这才不再推脱收下。
然后他回到镇上租的房子,门边倚靠着看起来有些狼狈的,贺安。
他走到贺安身边蹲下,皱着眉问:“你怎么蹲地上了?”
贺安一路风尘仆仆的逃过来,擡起疲惫的双眼,抓住他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紧紧不放:“帮帮我。”
季让低头发现贺安的手腕上有一圈红印,他瞪大眼睛,那印记分明是手铐或者长时间捆绑导致的。
贺安察觉到他的视线,收起手腕恳求道:“不要问,求你。”
季让皱着眉,准备把他扶起来进屋,当贺安站起来时,他看到贺安肚子时表情不受控制的大惊失色,还以为这辈子再也遇不到让他吃惊的事了,他眉头紧皱复杂的看向贺安。
贺安用力扯出一抹假笑:“别问。”
季让珉着唇,缄默不语。
两个人无言的吃了一顿饭,各有各的心事。
贺安低头道:“我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你帮帮我。”
季让点点头:“这里很偏僻,应该不好找到,我一会去楼上给你租个房间,你放心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谢谢。”贺安低声,带着些苦涩:“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怪胎吧,我就是个怪胎。”
季让摇摇头:“我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你可以不告诉我,等哪天你想说了再说。”
贺安苦涩点点头:“嗯。”
季让看向贺安,嘱咐他:“如果你哪天看到有人把我带走,你也别问,别出来,别阻止,把自己藏好就行,他们不会伤害我。”
“好。”
季让算算日子,是该找来了。
他把贺安安排在楼上的第二天,郁淮扬还是找来了。
季让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他们还有一些事没解决,他自己还有一些事没解决。
季让在见到郁淮扬时明显察觉他眼里的疲惫,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赶过来一副很久没睡的样子,可是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
季让淡然的收拾行李,他东西很少,没一会就能好了,期间郁淮扬想帮忙,可都不知道怎么帮。
郁淮扬僵硬的站在一旁,衣袖上独自为王奶奶的事戴了块黑布。
郁淮扬站在一旁无所适从,他被季让眼里的冷漠吓到了,季让可以怪他,可以打他骂他,可是就不能无视他,他知道自己该死,在季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他甚至没陪季让送完奶奶最后一程,想到这郁淮扬眼眶渐渐湿润。
他猛的上前从后面抱住季让,在他后背颤声道:“对不起,奶奶的事对不起。”
季让站在那一动不动,也没给任何反馈,直到郁淮扬抱够了,他才继续收拾着行李。
收拾好以后郁淮扬接过他手里的行李,他没拒绝,面无表情的跟着他上车。
三楼的贺安在窗帘后面看到来人松了一口气,季让是安全的,那个人没找来,他也是安全的。
到了车里,郁淮扬把季让抱在腿上,失而复得道:“解决了,都快解决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害你。”
“我和洛家接触婚约了,我答应过你的。”
“你把奶奶和爷爷葬在一起了吗?可以带我去看看他们吗?”
“这次不看也没关系的,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可以看。”
“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来才知道奶奶的事,你一个人怎么熬的啊。”
“奶奶她走的安详吗?”
季让像只牵线木偶,听着郁淮扬说这些,给不了一点反应。
郁淮扬用力掰过他的肩,他不敢看季让冷漠的眼神,只是捧住季让的脸吻了上去,这一刻哀莫大于心死,季让麻木的顺从的接受着。
一吻结束郁淮扬抵着他的鼻尖柔声道:“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季让始终充耳不闻。
“我求求你,说句话好不好?”声音已然带着哽咽。
季让擡起一双平静的双眼,说出了郁淮扬最不想听的话:“分手信你没看到吗?”
郁淮扬摇晃着脑袋,带着颤音道:“什么分手信,我不认,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和洛家订婚,可是我说了,我是……”
季让嗤笑反问:“为了我?”
“你也真是懦弱,竟然要靠订婚才能救我。”
郁淮扬擡起赤红的双眼,哽咽的解释:“我知道我懦弱,现在,现在我已经强大起来,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季让直视着他,语调很轻,说出的话却像刀子句句剜心:“郁淮扬,我不怪你,真的不怪,我只是想分手,你知道吗那天我去参加你的订婚宴,我以为我会很心痛,我以为我会不舍,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我竟然很释然,因为我终于发现,可以摆脱你了。”
“后来我仔细想过,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我都没爱过你,出了一场车祸我突然就爱上你了,你不疑惑吗?人的心跳在受到极大刺激时,会产生剧烈跳动,而我把那份跳动错当成了感情,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所以归根结底我好像从来没爱过你,只是车祸带给我的刺激罢了。”
郁淮扬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他不愿相信他听到的话,他不想听,更不愿意接受,他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季让,以此来证明季让是他的,可是心却好疼,好疼啊。
剜心之痛不过如此。
郁淮扬忍不住流下了泪水,突然抽噎起来,再次擡起头时他说:“我不信,我不信……我知道你是对我失望了。没关系,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我爱你是真的,我爱你啊。”
季让心里一紧,摸着他通红的双眼淡道:“可我不爱你,一点也不。”
郁淮扬体会到心脏被狠狠捏碎的失重感,情绪突然奔溃:“我说了,我不在乎,我他妈爱你就够了。”
季让头又疼的厉害,视线也开始模糊了,他掐着自己的掌心,怕自己不小心漏出破绽。
接下来路程郁淮扬像个没事人一样,贴心照顾他的起居,而他像个哑巴一样,始终一言不发,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景色模糊不堪。
两天半的路程他们到达了燕市,一个月前他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他打算住进去。
现在甲醛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反正也住不了多久了。
郁淮扬这几天除了上厕所,对他寸步不离,做什么事都在小心翼翼看他脸色,生怕他跑了一样。季让理解他这种被断崖式的分手,所以他选择给郁淮扬时间。
话已经说明白了,就靠他自己想通了。
而郁淮扬也不敢主动说话,就怕季让提分手的事,他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明明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明明他解释了订婚是逢场作戏,季让为什么还是选择不要他。
他也很痛苦,他为了季让不得不妥协订婚,可是他告诉季让了,他说的很明白了,阻碍他们的事物一个被一个解决了,可季让又不想要他了。
他难受的快要窒息了,他好不容易得到季让,怎么能把他高高抛起,又垂直落下呢,他体会到了粉身碎骨痛不欲生。
司机把车停在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季让坐在车上没有下车的打算,郁淮扬站在季让面前,撑在车门边,见季让迟迟不下来,干脆直接动手把他抱了上去。
季让用力瞪着他。
郁淮扬当没看见,强行把他抱上去,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又用脚把门关上,然后把季让丢在大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季让瞪着他,撑起身子问:“你要做什么?”
郁淮扬捏住他的脸颊,狠狠的吻了上去,季让怎么推他,他也不松开,带着占有和惩罚强势的亲吻着他。
季让挣扎着要推开他去踹他,郁淮扬却抽出风衣上的腰带,把季让的双手举过头顶绑了起来,然后把季然禁锢在了怀里,他用力吸吮着,吻着他想了十几天的人。
没有季让的日子里,他过得生不如死,靠着一点信念撑了下来,可当他撑下来了,季让却不要他了,郁淮扬觉得自己真要死了,那种得到又失去过的感受,让他疼痛难当,快要把他折磨死了。
他再也不会让季让离开他,再也不会。
直到季让没力气反抗了,他也亲够了,他贴着季让的耳朵,可怜巴巴道:“别动,让我抱抱,就一会。”
季让喘着气,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他替郁淮扬找回现实:“我们已经分手了。”
季让说完明显感觉到郁淮扬身子有些僵动,郁淮扬埋在他肩头闷闷的说:“我不同意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同意。”
“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分手是一个人的事。”
郁淮扬怒火攻心,他直起身子指着地板,想证明什么:“就是在这,我向你求婚,你同意了,我们只差一个婚礼,季让,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办婚礼吧!”
季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脸颊抽动嗤笑道:“结婚?国家合法了吗?是你可笑还是我可笑?”
郁淮扬双目紧盯着他,他特别想堵住这张只会说出难听话的嘴,他眯着眼无赖起来:“我不管,反正你答应娶我了,你不要我你就是弃夫。”
季让已经不想多说什么,郁淮扬总有一天会接受现实。
接着郁淮扬解开了季让的双手,从包里拿出一份档案袋递到季让面前沉声道:“这是林宸的供词,他已经承认是他陷害你的了,你没有泄标,你是清白的。”
季让没有束缚以后猛的抽出档案袋内容,林宸的供词?
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全然没有提到是林越教唆,只是提了一嘴和林越聊起天大约知道他母亲的事。可笑,真是可笑,他当然知道动手的是林宸。
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林越才对,他这么多年和林宸讲话都屈指可数,林越没回来之前,他们保持表面的客气,他想不出除了被林越利用,他和林宸能有什么仇,林越还真是聪明,就连陷害他也滴水不漏。
季让抓起床单看向远处,他眯起眼,林越走着瞧,死之前新仇旧恨一起报。
郁淮扬一直把他抱在怀里,嘴里止不住念叨:“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