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4章剩下的我会亲自动手
◇第64章剩下的我会亲自动手
郁淮扬心脏顿时麻木不仁,五脏紧紧缩了起来,疼的他腰都直不起来,他终于知道在郁宅的不安感是从何而来了,终于发现季让那天为什么不对劲了。
可他竟然才知道,他痛恨自己真是没用,真是个懦夫,季让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不在。
他忍着五脏六腑的抽痛安排江北尽快查到季让信息,他要亲自把人带回来,天涯海角也要带回来,带回来之前他要先还季让一个公道。
郁淮扬颤抖指尖,手机开机以后那么多信息,可唯独没有一条是季让的,季让从来没想过联系他,这么多天,一条也没有。
或许只要他用心一想,订婚宴上季让就开始反常了,他笑的是那么勉强,笑的是那么洒脱,一种强烈的错觉涌上他的心头,他似乎有种直觉季让准备放弃他了。
只是他自欺欺人,不愿承认,是啊,他这个无能的人,季让凭什么不放弃他。
可季让怎么能放弃他,他们那么相爱,就应该在一起,季让答应了他的求婚,这辈子也只能跟他在一起,任何阻拦他们的事物都得死。
郁淮扬双手用力撑在桌子上,仿佛不用桌子支撑,整个人就会随时倒下去,他双腿发软,站立的劲都快没了,他整个器官都好像在移动着发疼,在找到季让之前,继续着下一步的打算。
订婚后的第一天,郁淮扬跳过了郁康业接手了郁氏,郁老爷子的股份加上他的,他占了70%,控股了郁氏。
股权协议转好时,郁淮扬宣布了还没撑过一天的订婚宴无效,给出的理由是他喜欢男人,不耽误洛家女儿,他愿意补偿洛家一切损失。
郁淮扬的举动和声明在网上掀起了一波热潮,网民集体吃瓜,股民集体沸腾。郁氏的公关焦头烂额,这一举动非但没让郁氏股票大跌,反而热涨起来。
人人都在骂郁家的掌门人竟然是个同性恋?人人都在夸现在这个快餐时代郁淮扬这种敢于公开敢于承认的男人不多了。
郁淮扬这一巴掌,打的郁家洛家措手不及。
郁康业在郁家暴跳如雷:“爸,你怎么公司就这么给他了。”
郁老爷子挥挥手,显然没想到郁淮扬这么决绝,他摆摆手,好在那个孩子离开了,郁淮扬再怎么折腾,也只是单方面的了。
他叹了口长气,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事了。
公海,游轮上。
林宸被人捆绑住,眼睛蒙着黑布,嘴巴被胶带粘着。
郁淮扬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是伤林宸,他半蹲下,用刀子抵在林宸脖间:“记得我的声音吗?”
“唔……”林宸蜷缩着,挣扎着。
郁淮扬站起来坐到了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一个眼神,手下的人蹲在林宸身边,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擡头,并撕下他嘴上的胶布。
得空的林宸恐惧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手下的人专门混黑道的,叫白琛,白琛使劲抓着林宸的头发问:“告诉我谁让你陷害季让的,怎么陷害的,一字一句说出来,否则别怪我把你扔海里喂鱼。”
林宸大喊:“你们这是犯法的,救命,救命。”
白琛几巴掌甩了过去:“再不说实话我真把你扔下去喂鱼了,如果你不怕喂鱼,听说你有个小姨,小姨待你如亲母,你还有个妹妹吧。你说把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扔下去喂鱼怎么办?”
林宸突然挣扎起来,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别动我小姨,别动我妹妹。”
“你他妈的墨不墨迹,快说。”
林宸带着哭腔,嘴唇颤抖:“是郁大哥吗?我认得你声音,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陷害的季让,我印拓他的笔迹,把标书以季让名义透给了对方。”
郁淮扬悠闲的喝着茶,光晕打在他冷冽的脸上,透露着一道阴影和一片阴森。
白琛狠狠的踹了他几脚,不耐道:“垃圾货,谁指挥你的,谁教你的?你跟季让什么仇什么怨,这样害他。”
林宸猛的摇摇头:“没人教我都是我做的。”
郁淮扬已然失去了耐心,他猛的放下茶杯,拿出手机点开视频,里面有个甜美的女孩声:“林宸哥哥,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妹妹好想你啊。”
林宸突然崩溃大哭:“你们别动她,我说,我说,真的没人教我,但有人跟我说,我的母亲是季素芳害的,母债子偿,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郁淮扬冷冷的开口:“谁跟你说的?”
“林越,是林越哥哥,他说季素芳害了我母亲才嫁给我父亲的,但是他没有教唆我做这些事,是我自己鬼迷心窍。”
白宸拍了拍林宸的脸:“被人卖了还数钱呢?他没教唆你,给你提示过吗?”
林宸突然沉默,陷入了沉思。
“蠢货。”
船靠岸边,郁淮扬下了船,手下问:“郁总,他怎么处置?”
“交给警察。”
“他不是还没交代怎么提示的吗?”
“够了,我知道是谁就够了。”郁淮扬眯着一双带有杀气的眼,寒声道:“剩下的我会亲自动手。”
深夜,郁淮扬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上了自己的车。
助理在副驾汇报调查的结果:“郁总,季先生的位置查到临海了,现在再查下一步。”
郁淮扬擡起眼:“太慢了,最迟明天,我要知道他在哪!”
“是。”
郁淮扬看向窗外问:“林越现在在哪?”
“昨天他买了去f国的机票。”
郁淮扬冷笑一声:“他倒是聪明,找个由头骗他回来。”
“是。”
回到郁氏,楼下挤满了记者。
郁淮扬被一群保镖簇拥着下车。
记者A伸长话筒:“请问郁总,你为什么订完婚就宣布喜欢男人,是什么导致你两天之内做出了两个决定。”
记者B:“请问郁董知道您接手郁家后,他作为董事有什么感受?”
“这次郁家的变动导致股票大涨,这究竟是你们设的局还是有什么隐情?”
“跟我们说说吧郁总。”
本来不打算搭理的郁淮扬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摘下墨镜往前走了一步。
他对着镜头微笑道:“我不知道我爱的那个人会不会看到,如果看到我想告诉你,我想你,我很想你,很快我就会带你回来。”
话音刚落他带上墨镜不顾记者的炮轰进了郁氏。
季让到王澜英家乡时已经是两天后,这里除了山还是山,车子根本进不去,而且道路弯弯曲曲他不敢开,没办法他把车停在镇上,又租了间房放行李。
租好房子他用新办的号码给贺安发了位置,他不知道贺安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但从那条求救短信来看,他至少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然后他找了当地老乡带他去村里。
老乡飚着一口老家话问:“娃,你穿这么板正是来走亲戚的?”
“嗯。”季让即使找到他奶奶的家乡却不知道他爷爷葬在哪,他想着问问这些跑车的师傅,有点线索也可以。
季让问:“大爷,能跟你打听个人吗?”
大爷很热情:“你说?”
“你知道湖溪村有个叫沈墨玉的先生吗?他之前做过老师。”
“沈墨玉?”大爷想了半天,发现没印象,他摇摇头:“没听过。”
季让也没打算一问就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不一定好找,他有些失望的抿着嘴。
大爷也不放弃:“你说的这个人他有没有什么样貌特征啊,我们这很少有人叫名字,一般都是外号或者小名。”
季让想了下,把重点说了出来:“他大概50年前来湖溪村做老师,后来遇到泥石流已经去世了。”
大爷惊恐:“50多年前,那早嘞,不过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过,我们长辈给我们说过,他是不是被找到的时候身下护着两个孩子啊?”
季让眼睛亮了一下,护着几个孩子他具体不知道,他奶奶说三个,但当时的信息差也不一定都对,他激动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大爷道:“那这个简单嘞,50多年前的老师,还救过人,到了湖溪村问问就知道嘞。”
“谢谢大爷。”
大爷一路也亢奋起来,三轮子加速的开。
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就到了湖溪村,大爷到村头就停下来了,他指着村头那些大爷大妈:“这群大爷大妈都是镇守村子的,问他们肯定知道。”
大爷带着季让走到人群里问道:“老大姐,跟你打听个人,你们村有没有个叫沈墨玉的,他50多年前来你们做老师,遇到泥石流,救学生那个。”
老人家警惕的扫了他们一眼问:“找他作啥?”
季让走上前蹲下:“奶奶,我是沈墨玉的家人,我想来看看他。”
那老人见到季让以后突然激动起来指着季让大喊:“沈老师,你是沈老师?”
“我不是沈老师,我是他孙子。”
“像,太像了。”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山上说:“沈老师葬在那座山,被我们供起来嘞。”
季让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虽然他只能看到一些虚幻的影子,但也难掩激动。他找到村委,村委得知他的来意,村委二话没说给他在沈墨玉身边安排了位置,季让道完谢,然后在坟前自己挖坑把他奶奶埋了起来。
一边埋一边落泪。
他把眼泪抹在肩头道:“奶奶,我替你找到他了,也带你回家乡了,你该瞑目了。”
做好这一切季让蹲在两个老人墓前,开始了碎碎念。
“爷爷,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你不会怪我吧?”
“你们一家是团聚了,留我一个……将死之人,快了快了,孙子把自己的事情料理好,就看天意什么时候让我过去找你们了,我们沈家人,高风亮节,走也不能带着冤屈走啊。”
他躺在地上,擡头看着天空,艳阳高照,伸起五指阳光从他的指缝里穿透出来,手放下时他竟然看到了四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