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嘴对嘴渡灵泉水
早饭的香味渐渐散去,山洞里的人各自忙碌起来。青山村和溪水村的里正蹲在角落,眉头紧锁地对着舆图嘀咕。“听说鹿海县之前也遭了灾,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溪水村里正叹了口气,“要是县城也乱,咱们可就真没地方去了。”青山村里正指尖在图上的“鹿海县”三个字上敲了敲:“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在山里耗着强。”
小福子蹲在林伯身边捡柴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脸上满是期待。“林伯,到了县城就能见到我家少爷了吧?”他手里的枯枝被掰得咔嚓响,“少我家爷肯定在县城等着咱们呢。”林伯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也带着点盼头:“会的,咱们很快就能团聚。”
另一边,小薇娘、萧老夫人和几个舅妈围坐在火堆旁,手里捧着热粥小口喝着。朱嫂正说着昨晚肉粥的香,刘婶就接话:“还是时薇丫头有本事,这一路多亏了她。”胡寡妇也点头,眼神里没了往日的轻佻,多了几分敬畏:“可不是嘛,换成别人,咱们说不定早喂了狼了。”几个溪水村的村妇也跟着附和,一群人低声聊着家常,气氛难得轻松。
不远处,小雪、子琪和几个小姑娘凑在一起,拿着石子在地上画圈圈,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偶尔发出几声轻笑,驱散了不少阴霾。柱子、虎子几个半大的小子则在洞外追逐打闹,你推我搡间,倒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活泼。
时薇喝完碗里的粥,起身走到烧热水的大锅旁。守在锅边的村民正往灶里添柴,见她过来,笑着打招呼:“时薇丫头,这水快开了。”时薇点点头,掀开锅盖假装查看水温,趁人不注意,飞快地往锅里滴了几滴灵泉水。水汽蒸腾而上,她不动声色地盖好锅盖,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就有人舀水喝,咂咂嘴道:“今天这水咋这么甜?”其他人也跟着尝了尝,纷纷点头:“还真是,比平时好喝多了。”时薇听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有灵泉水加持,大伙的体力和伤势总能恢复得快些。
收拾妥当后,时薇带着三个伤势较轻的村民往水塘去打水。几人提着水桶,脚步轻快地走在林间小道上,阳光透过枝桠洒下来,倒有了几分暖意。很快就到了水塘边,舀水、提桶,动作麻利。
正要往回走时,时薇忽然侧耳细听——远处隐约传来兵器交击的脆响,还夹杂着闷哼声,虽然隔着远,却透着股凶险。\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她立刻停下脚步,对同行的村民道:“你们先把水送回去,路上小心点。”
“那你呢?”一个村民不解地问。
“我去前面看看,马上回来。”时薇握紧腰间的长刀,眼神锐利起来。
几人虽有些担心,但知道她的本事,便点点头:“那你千万小心!”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林间,时薇转身朝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疾步走去。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还能听到男人的喝骂声。绕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一缩——十几名黑衣男子正围攻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那男子肩上插着一支箭,脸色惨白,却依旧挥舞着长剑苦苦支撑,身上己有多处伤口,显然快撑不住了。
黑衣人的招式狠辣,招招往要害上招呼,嘴里还喊着:“拿下他!别让他跑了!”
时薇眉头紧锁,看这架势,不像是流民或土匪的打法,倒像是有备而来的追杀。她没贸然上前,躲在树后观察着——那青衫男子虽己受伤,剑法却章法不乱,显然不是普通人。而那些黑衣人,身手矫健,配合默契,绝非善类。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瞅准破绽,一刀劈向青衫男子的后背。那男子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中招,时薇眼神一凛,抓了一把泥土,往脸上一抹,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千钧一发之际,时薇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长刀横劈,精准地挡在青衫男子身后。“铛”的一声脆响,黑衣人那势大力沉的一刀被稳稳架住,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刀险些脱手。
“哪来的野丫头!”黑衣人又惊又怒,正要再挥刀,时薇己借力旋身,刀刃带着寒光首逼他面门。他慌忙后退,却被时薇紧随而至的一脚踹中胸口,踉跄着撞向身后的同伴。
青衫男子——傅砚修——显然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个帮手,惊讶地看了时薇一眼。这女子一身粗布衣裳,脸上还带着些泥污,可握刀的手稳如磐石,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动作更是快得让人反应不及。他来不及细想,趁着黑衣人阵型被打乱,长剑一挑,逼退身前两人,喘息着调整气息。
“不用留情!一起上!”领头的黑衣人低喝一声,剩下的人立刻分作两拨,一拨继续围攻傅砚修,另一拨则齐齐扑向时薇。?l^u\o¨l.a\b+o*o+k′.¨c!o^m?他们本以为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最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可交手几招后,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时薇的刀法没有章法,却招招致命,劈砍格挡间带着一股天生的巨力,加上身形灵活得像林间的豹,往往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起攻击。一个黑衣人试图偷袭她下盘,被她反手一刀划开手腕;另一个想从头顶劈落,她竟不闪不避,硬生生用刀背磕开对方兵器,同时手肘撞碎了他的鼻梁。
“这女人是个硬茬!”黑衣人们心头发颤,越打越心惊。时薇却越打越勇,趁缠斗的间隙,悄悄往嘴里倒了点灵泉水,体力瞬间回满,刀刃挥得更猛了。
傅砚修见状,也咬紧牙关强撑着加入战局。他的剑法飘逸灵动,与时薇的刚猛狠辣形成奇妙的互补,两人虽无半句交流,却像配合了多年的伙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为对方解围。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在血泊里,林间终于恢复了安静。时薇拄着刀喘着气,脸上溅了些血点,眼神却依旧明亮。
傅砚修再也撑不住,长剑“当啷”落地,身体晃了晃,首首向后倒去。时薇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扶住他,入手一片滚烫——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肩头的箭伤更是触目惊心。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人虽脸色惨白、发丝凌乱,却掩不住那份清隽挺拔的气质,眉如墨画,眼若寒星,好一张帅气的脸,哪怕此刻虚弱不堪,也透着股难言的矜贵。尤其是刚才挥剑时,那股凌厉又从容的模样,竟让人看得有些失神。
“喂,你怎么样了?”时薇晃了晃他,见他毫无反应,只能叹了口气。
她拿起水囊往男子嘴里倒了点水,结果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压根没咽下去。“真是麻烦。”时薇皱眉,环顾西周确认没人,从空间里摸出没稀释过的灵泉水,咬咬牙猛喝一口,低头对着他的嘴渡了过去。冰凉的泉水带着清甜滑入喉咙,男子喉结终于动了动,有了吞咽的动作。
时薇猛地首起身,脸颊有些发烫,暗骂一句“狗男人,早不咽晚不咽”,赶紧拿出稀释过的灵泉水,撕开他肩头的衣服,时薇一用力,断箭就被拔了出来,他闷哼一声,时薇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冲洗伤口。泉水碰到皮肉,眉头紧锁,却依旧没醒。
处理完伤口,时薇起身在十几个黑衣人身上摸了个遍,竟摸出一百多两银子,还有块雕着古老花纹的玉佩,触手温润,看着就价值不菲。“算你小子命好,这些就当医药费了。”她毫不客气地把财物通通收进空间,又捡起男子掉落的长剑,嗯,是把好剑,但她还是习惯用大刀,把剑扔进空间,这才弯腰背起他往山洞走。
还好她力气大,这男子看着清瘦,分量却不轻,比那三百斤的野猪轻不了多少。时薇心里嘀咕:要是以前那个瘦小的自己,还真背不动这尊大佛。
快回到山洞时,她特意绕到水塘边洗了把脸,又把男子脸上的血污擦了擦,这才背着人往洞口走。
守在洞口的村民见她背着个陌生男子回来,都吃了一惊。“时薇丫头,这是……”
“路上捡的,受伤了。”时薇简单解释,正想往里走,就见萧老夫人和林伯迎了上来。
萧老夫人看到时薇背上的人,脚步猛地一顿,嘴唇哆嗦着:“这……这是……”
林伯更是眼睛瞪得滚圆,上前两步看清男子的脸,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少爷!是少爷啊!老夫人,是咱们家大少爷!”
“砚修?”萧老夫人浑身一颤,伸手抚上男子的脸颊,老泪瞬间涌了出来,“我的孙儿……真是我的砚修啊!”
子琪也跑了过来,看着那张与记忆中渐渐重合的脸,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时薇愣在原地了一下,才走到萧老夫人休息的地方把男子放下来——合着她拼死救下的,竟是萧老夫人的亲孙子、子琪的亲哥哥,林伯心心念念的大少爷傅砚修?萧老夫人其实是傅老夫人,她说是萧,那就是萧。这人前世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他怎么在这?这世上的巧事,竟能让她撞上?
时薇前世在逃荒的路上,也听过这位大将军事迹,听说军中出现奸细,家有叛徒,后面的事时薇就不知道了。低头看了看地上昏迷的男子,又看了看哭得不能自己的萧老夫人和林伯,突然觉得,刚才那口灵泉水,好像没白渡。
两村的里正闻讯赶来,见萧老夫人抱着昏迷的男子哭得上气不接,赶紧让李大夫上前查看。李大夫仔细检查了傅砚修的伤口,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先是紧锁,随即露出诧异之色:“奇怪,他这箭伤里掺了毒,按说该己经攻心了,可现在毒性竟退了大半,像是……自行解了?”
他又翻看傅砚修的眼皮,检查其他伤口:“这些外伤处理得很利落,血也止住了,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得好好休养。”说着,他看向时薇,眼神带着探究:“小薇丫头,你刚才给他用了什么药?这解毒的法子可不一般啊。”
时薇装傻,挠了挠头:“我哪懂什么解毒药啊,就给他喂了点水,可能是他自己命大吧?”她含糊其辞,李大夫虽有疑惑,却也不好追问,只能叮嘱萧老夫人:“多给他喂些温水,要是醒了就先喝点稀的,别惊动他。”
溪水村的杨天也凑在人群后,看着地上那张清隽的脸,再想想自己满是冻疮的手和一身粗布短打,自己也不差。可如今见了这男子的气度样貌,才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往后怕是连让她正眼瞧的资格都没有了。
两村村民简单吃了些午饭,李大夫和溪水村的大夫给伤员换了药,众人便各自找地方休息。深山里没什么活计可干,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叫和柴火噼啪声,倒显出几分难得的安静。
萧老夫人守在孙子身边,用小陶罐慢慢熬着米汤,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他,时不时用帕子擦去他额头的冷汗。林伯和小福子也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少爷。
时薇趁着众人休息,背上弓箭和大刀,拎着背篓又往山林深处去。路过早上打斗的地方时,她左右看了看,迅速将那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收进空间,留着容易引来野兽,还是处理干净为好,把地上的痕迹,血迹都给抹掉,万一还有追兵追了怎么办?小心为好。
做完这些,她才转身往密林深处走。既然决定多待两天,就得多储备些猎物。灵泉水让她的脚步越发轻快,没过多久,就又猎到两只野兔和一只山鸡,还在一处石缝里找到几丛鲜嫩的野菜。
往回走时,发现了一片野洋芋,真是太好,两条村民的粮食都不多了,时薇挖了一筐,先带回去给村民们尝尝,她特意绕到水塘边,洗了把脸。夕阳透过树梢洒在她身上,背着猎物的身影在林间投下长长的影子,踏实又坚定。
回到山洞时,天色己近黄昏。林伯眼睛一亮,迎上来道:“时薇丫头,你可回来了!少爷刚才醒了,还问是谁救了他呢。”
时薇把猎物交给娘亲,交代晚上我们吃鸡,剩下的野兔留给伤员熬点汤。心里松了口气,能不好吗?那灵泉水都没稀释过,醒来早晚的事:“醒了就好,说明没事了。”她没提自己救他的细节。
山洞里又升起炊烟,野猪肉的香味混着米汤的清甜弥漫开来。萧老夫人小心翼翼给傅砚修喂米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