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野猪獐子都杀了
“人多就是快。”青山村里正看着渐渐整洁的山洞，对时薇道，“多亏你找了这么个好地方。”
时薇擦了擦额头的汗：“里正，让大伙在附近多捡些柴火吧，晚上得生火取暖，也能防着野兽。我去深山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些猎物，给伤员和孩子补补。”
小薇娘赶紧走过来，叮嘱几句：“别走远了，早点回来。”萧老夫人也叮嘱：“山里危险，实在没收获也别勉强。”
子琪和小雪跑过来，仰着小脸看她。两个孩子喝了稀释的灵泉水，脸上的惊惧淡了不少，眼神也亮了些。“姐姐，你要小心呀。”小雪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时薇摸了摸她们的头：“放心，姐姐很快就回来。你们记得喝囊里的水，别渴着。”
挎上弓箭，握着长刀，时薇背起背篓，转身走进深山。林子里的树大多枯了，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地上的干草踩上去沙沙作响。她没急着动手，吃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蛋糕，先在心里把空间里的鸡鸭过了一遍——这些家畜禽肯定不能拿出来，太扎眼，只能靠真本事打野味。
走了没多远，草丛里突然“扑棱”一声，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惊得飞起。时薇眼疾手快，抬手搭箭，弓弦轻响，羽箭稳稳射中野鸡的翅膀。野鸡扑腾着落地，她快步上前按住，顺手扔进空间——先存着，等凑够了一起拿出来。
往前又走了段路，她发现雪地上有串小巧的脚印。顺着脚印追到一片矮树丛后，果然看到一只灰兔正啃着草根。时薇屏住呼吸，抽出腰间的大刀，手腕一扬，刀光闪过，正好插在灰兔身前的地上。灰兔吓得僵住，她几步上前抓住，把脖子一拧，也收进了空间。
翻过一道小坡，她在一棵枯树的树洞里摸到了惊喜——一窝野鸡蛋，足足有八个，还带着余温。她小心地用布包好，放进背篓里。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时薇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探眼望去，竟是一只壮硕的獐子。这东西体型不小，头上长着短角，正低着头在刨树根，看样子是在找吃的。~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时薇悄悄取下弓箭，拉满弓弦。瘴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向西周。就在它转头的瞬间，时薇松开手，羽箭呼啸着射向它的脖颈。
“嗷——”瘴子痛得叫了一声，发疯似的朝她冲过来。时薇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它的冲撞，手里的长刀顺势劈下，砍中它的后腿。瘴子踉跄了一下，转过身，用头狠狠撞向她。时薇借着树身稳住身形，反手一刀刺入它的腹部。
瘴子挣扎着刨了几下蹄子，终于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时薇喘了口气，这东西看着笨，发起疯来力气倒不小。她检查了一下，确认没受伤，才把瘴子拖到隐蔽处，收进空间。
时薇往深山更里处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忽然听见潺潺水声。她心中一动，加快脚步绕过一片乱石堆，竟看到一潭不大的水塘，水不算清澈，却足够解渴——想来是之前的雨水积下的。
而水塘边，正站着一头壮硕的野猪。那家伙皮毛黝黑，獠牙外露，足有半人高，正低着头“咕噜咕噜”地喝水，尾巴时不时甩动一下，溅起细小的水花。
时薇心脏猛地一跳，这野猪看着就不好惹。她握紧长刀，悄悄绕到野猪侧后方的灌木丛里，屏住了呼吸。
野猪似乎喝够了，抬起头晃了晃脑袋，正要转身离开。时薇瞅准时机，猛地从灌木丛里窜出，长刀带着风声首劈它的后腿。
“嗷——”野猪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猛地转过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时薇，猛地朝她冲过来。那速度竟比刚才的獐子快了一倍，蹄子踏在地上“咚咚”作响，带着一股腥风。
时薇不敢硬接，一个翻滚躲开冲撞，反手一刀砍在野猪的侧腹。刀刃只划破了一层皮，这东西的皮竟比想象中还厚实！
野猪被彻底激怒了，调转头再次猛冲，长长的獠牙几乎要擦着时薇的鼻尖划过。她借着冲势往旁边的大树后一躲，野猪收势不及，“砰”地撞在树干上，树干都晃了晃。
趁它晕头转向的瞬间，时薇飞身跃起，长刀狠狠刺向它的脖颈。可野猪皮糙肉厚，刀刃只刺入寸许就被卡住。她正想拔刀，野猪却猛地甩头，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时薇撞在石头上，胸口一阵剧痛，喉头涌上腥甜。她知道不能拖延，打了一勺灵泉水，往嘴里喝了一大口。清凉的力量瞬间涌遍全身，伤痛和疲惫一扫而空，力气也重新凝聚。~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野猪晃着脑袋追过来，时薇不再躲闪，迎着它冲了上去。就在獠牙即将顶到她的瞬间，她猛地矮身，左手死死抓住野猪的一只耳朵，右手的长刀借着全身力气，从刚才的伤口再次刺入，手腕翻转，刀刃在它体内搅动。
“嗷——！”野猪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嚎叫，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西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时薇拄着刀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冷汗。这一番搏杀，比对付十个土匪还累。她确认野猪彻底死了，才收进空间——这东西血腥味太重。
看看天色不早，时薇把空间里空着的水缸，拿出来装满水，丢几片净化片，才收到空间里，别的村民都是小口小口喝着，只有她家的水是不需要省着的，还偷偷给族长，里正两家开着小灶。时薇转身往回走去，快到洞口时，她从空间里取出野鸡、野兔、那只獐子，最后才把野猪拖了出来，故意弄得满身泥污，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回来的。
“时薇丫头！你这是……”守在洞口的刚子舅舅看到她身后的野猪，惊得瞪大了眼。
消息很快传开，山洞里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地上堆着的猎物，个个眼里放光。“我的娘哎，这么大的野猪！”“又能饱餐一顿了！”
杨天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自己离小薇离得越来越远了。
小薇娘赶紧跑过来，看到她胳膊上的擦伤，眼圈都红了：“怎么弄成这样？”
“没事，小伤。”时薇笑了笑，“快烧水吧，让大伙都尝尝肉味。”
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有人烧水，有人清理猎物，朱嫂和几个妇女把白天挖来的野菜拿出来，摘洗干净。很快，山洞里就飘起了肉香，那浓郁的香味驱散了连日来的压抑，连孩子们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时薇靠在石壁上，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今晚，大家能睡个安稳觉，吃顿饱饭了。
时薇把发现水塘的位置告诉了里正：“那处水塘水不算少，够咱们用些几天了。只是路有点偏，下次谁要去打水，跟我说一声，我陪着去。”
两村的里正对视一眼，都觉得稳妥。青山村里正拍板：“就按时薇丫头说的办。另外，这野猪和猎物是时薇丫头冒死打来的，得先给她家装一条野猪腿。剩下的，一半分下去让各家自己处理，一半今晚就下锅，给大伙煮顿热乎的！”
没人有异议，甚至有人主动说：“时薇丫头功劳最大，多留点是应该的！”
小薇娘和萧老夫人忙着把分来的野猪腿用盐抹匀，找了块干净的石板架在火边熏烤，又把剩下的一些碎肉切成条，趁着夜色腌制起来——这乱世，能多存点肉就多一分底气。
天黑透时，山洞里燃起了几堆大火，锅里的野猪肉炖着野菜，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几乎要把山洞掀翻。村民们围着篝火坐成一圈，手里捧着粗瓷碗，看着碗里肥瘦相间的肉块，个个眼里泛着光。
“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在逃荒路上吃这么香的肉。”一个老汉咬了口肉，眼眶红了，“要不是时薇丫头，咱们哪有这口福啊……”
“是啊，以前在村里，一年能吃上两回肉就谢天谢地了。”旁边的妇女接话，“这一路多亏了时薇丫头，不然别说肉了，能不能活着都难说。”
众人纷纷点头，看向时薇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小花捧着碗，看着里面油亮亮的肉块，眼泪“吧嗒”掉在碗里。她记不清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过年时分到一小块猪油渣。小雪和子琪见她哭了，赶紧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小花姐姐，别哭，吃我的。”
时薇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放柔：“哭什么，不够还有呢。放心，以后姐姐养你。”
小花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时薇，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小山洞中，老刘氏和沈老二媳妇抱着沈大壮，赵母拉着赵云龙，一起躲进狭小的山洞。他们也闻到了肉香，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山洞里热闹的景象，眼里又红又妒。
“都怪那死丫头！”赵母咬着牙，声音压得极低，“要是当初……”
“娘，别说了。”赵云龙拉了她一把，眼神里带着悔意，“是咱们自己做错了事……”
赵母也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当时也不拉着我，现在好了，只能在这儿喝风！”
赵云龙抿着嘴不说话，怎么把责任推给他了？望着时薇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身影，脸色复杂。
山洞里的笑声和谈话声飘过来，衬得他们这边越发冷清。几人缩在狭小的山洞里，捡些柴火拢了个小火堆，就着冷水啃着干硬的杂粮饼，连野菜都没一口。
夜渐渐深了，篝火渐渐弱下去，村民们吃饱喝足，带着满足的倦意睡去。
今晚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她握紧了身边的长刀，因为时薇是功臣，所以不需要守夜。
后半夜的风从洞口灌进来，带着山林的寒气，吹得火堆火星噼啪作响。守夜的村民往火堆里添了些柴，橘红色的火光跳动着，映得洞壁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时薇靠在石壁上，看似闭目养神，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白天搏杀野猪的疲惫早己散去，只是身上故意弄出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这是她为了不引人怀疑，特意没完全治好的。
不远处，杨天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袄，眼神望着跳动的火焰，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想起刚认识时薇的时候，只当她是个寻常的农家姑娘。可这一路下来，她挥刀斩流民、设伏杀土匪、孤身猎野猪，那双眼在火光下亮得惊人，浑身的韧劲和胆识，让他这个自诩能干的后生都自愧不如。
他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早己隔着万水千山。
火堆旁，几个老人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咳嗽两声，把身上的破被子往紧里裹。“这天儿，比村里还冷。”一个老汉咂咂嘴，往火堆边凑了凑，“好在有这火，还有时薇丫头打来的肉，不然真熬不过去。”
远处的小山洞里，老刘氏几人冻得瑟瑟发抖。他们的小火堆快灭了，沈大壮缩在娘怀里，小声哭着喊饿。老刘氏咬着牙，往火堆里添了最后一点枯枝，压低声音骂道：“等天亮了，去那水塘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捞点鱼……”
赵母没接话，只是望着主山洞的方向，那里不时传来几声梦呓，隐约还能闻到残留的肉香。她心里那点悔意，早被冻饿和嫉妒冲得没了踪影，只剩下一股说不清的怨怼。
天快亮时，寒气最重。时薇悄悄起身，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柴，又绕到家人身边，给小雪和子琪掖了掖被角。娘亲和萧老夫人也醒了，低声问：“没睡好？”
“没事，萧奶奶。”时薇笑了笑，“再睡会儿，天亮了呢。”
萧老夫人点点头，看着她眼底的清明，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心里装的事太多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守夜的村民叫醒了众人。山洞里渐渐热闹起来，有人去捡柴火，有人生火准备煮早饭，昨晚剩下的野猪肉被切成小块，扔进锅里和杂粮一起煮，又是一阵让人馋涎的香味。
老刘氏几人也从旁边的小山洞里钻出来，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沈老二媳妇抱着沈大壮，眼神首勾勾地盯着那口冒着热气的锅，喉咙忍不住动了动。
时薇瞥见他们，没说话，只是让小薇娘多盛了一碗肉粥，递给小花：“给你，趁热吃。”
小花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眼角的余光看到远处的家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把碗往时薇身边凑了凑，小声说：“姐姐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