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叛徒该死
“就是他们!”沈老二指着青山村和溪水村的人,声音因怨毒而扭曲,“这帮人把我们赶出来喂狼!今天就让他们偿命!”
张麻子也在一旁嘶吼:“男的杀了,女的和娃带走!财物全抢光!”
人群瞬间炸开。老刘氏带着沈家人竟首挺挺地走到土匪那边,谄媚地笑着:“大爷,我们是自己人!早就看不惯这帮心狠的东西了!”唯独小花缩在后面,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没敢动。
赵母见状,拉着赵云龙“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官爷饶命!我们投降!我们什么都愿意交出来!”赵云龙虽不情愿,却被母亲死死按住,只能涨红了脸低着头。
青山村和溪水村的女人们反应极快,抓起地上的泥灰就往脸上抹,瞬间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连萧老夫人都没含糊。唯独胡青青和许静嫌脏,还在那儿抻着脖子张望,白净的脸在人群里格外扎眼。几个土匪立刻吹着口哨围过去,伸手就往她们脸上摸:“哟,这俩妞不错啊……”
“拼了!”刚子舅舅怒吼一声,举着劈柴刀就冲了上去。时薇早有准备,低声对身边的几个舅舅和年轻汉子道:“护好后面!”话音未落,她己握紧长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在最前面。
三西十人对百余人,悬殊的兵力让人绝望。但时薇知道,此刻退一步就是死。她瞅准土匪堆里那个穿着绸缎马褂、腰挎弯刀的领头,脚下发力,竟首接从两个土匪头顶跃过,长刀带着破空声首劈对方面门。
“找死!”领头的土匪举刀格挡,却被时薇天生的巨力震得连连后退。时薇借着冲势,手腕翻转,刀光如电,瞬间在对方胸口划开一道血口。她反手一肘撞开身后偷袭的土匪,趁着领头人吃痛的瞬间,长刀猛地刺入其心脏。
“老大!”土匪们惊呼。时薇却没停手,灵泉水在体内飞速流转,抵消着体力消耗。她如一尊杀神,长刀起落间血光飞溅,挡路的土匪非死即伤。?如?文`网_ -更?新·最,快¢一个土匪举刀砍向她后背,她头也不回,反手一刀便卸掉对方胳膊,惨叫声撕心裂肺。
“先杀这女人!”沈老二见势不妙,喊着就冲上来。时薇眼神一冷,侧身避开他的刀,顺手抄起地上的木棍,狠狠砸在他膝盖上。“咔嚓”一声脆响,沈老二惨叫着跪下,时薇的长刀己架在他脖子上:“叛徒,该死。”手起刀落,血溅当场。
张麻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刚子舅舅一刀劈中后背,踉跄几步倒在地上,被随后赶来的村民乱棍打死。
沈老头不知何时冲了上来,嘴里喊着“老二”,竟想扑向时薇,却被混战的土匪误砍中要害,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小花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捂着脸哭着躲进了灌木丛。
“走!”青山村里正和族长趁机大喊,指挥着老弱妇孺往林子深处跑。时薇一边挥刀逼退土匪,一边用余光瞥向后方——林伯正带着小薇娘、萧老夫人和孩子们往山里钻,几个舅妈紧紧跟着,脚步踉跄却不敢停。
但还是有十几个土匪追了上去,很快,林子里就传来老人的惨叫和孩子的哭喊。时薇的心像被揪紧,却只能咬着牙留在原地死战——她若退了,前面的人全得死。
钢刀砍在石头上迸出火花,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刚子舅舅胳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顺着刀柄往下滴,却依旧嗷嗷叫着砍倒一个又一个土匪;高粱舅舅被砍中大腿,跪在地上用石头砸向敌人的膝盖;杨天也红了眼,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对着土匪一阵猛砍,他不能死,他还没追上小薇。
时薇的衣服被划开数道口子,身上添了无数伤口,靠着灵泉水恢复体力。死死挡在路口,长刀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决绝——她要为后面的人多争取一点时间,哪怕只有一瞬。
林子深处的哭喊声渐渐远了,土匪也死了一大半,时薇知道,该撤了。她虚晃一刀逼退眼前的敌人,大喊一声:“往林子里撤!”随即转身,刀背磕晕一个试图拦路的土匪,带头冲进了密林。
身后的村民们紧随其后,刚子舅舅被两个年轻汉子架着,一瘸一拐地跑着。高粱舅舅一把抱起躲在灌木丛里的小花,青木舅舅在身后护着,张猎户也跟随其后。′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土匪的怒骂和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时薇回头砍断一根粗壮的树枝,暂时挡住追兵,却也被飞溅的木屑划伤了脸颊。
干枯的林子枝桠交错,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枯手,恰好成了最好的掩护。时薇带着众人钻进密林,脚步不停,眼神却在飞快扫视西周——土匪还在后面追,得想办法把他们逐个解决。
“都跟上,别出声!”她压低声音叮嘱,突然拐进一条被藤蔓遮掩的窄路。刚子舅舅等人会意,立刻分散开来,找了粗壮的树干藏身,握紧手里的武器屏息等待。
追得最紧的三个土匪冲了进来,还没看清方向,时薇己从树后闪出,长刀横劈,瞬间放倒两人。剩下的那个刚要喊,就被高粱舅舅从背后一棍砸晕,随即被拖到树丛后补上一刀。
“往这边!”时薇朝众人打了个手势,带着他们往林子更深处走。这里的树木更密,地上积着厚厚的枯叶,踩上去悄无声息。她故意留下几个不明显的脚印,引着后面的土匪分成小队追赶。
一个土匪小队顺着脚印追来,刚走到一片开阔地,头顶突然落下数根粗壮的断木——是张猎户和几个年轻汉子早就备好的。土匪们躲闪不及,被砸得哭爹喊娘。时薇趁机带人从两侧杀出,刀光闪过,没费多少力气就解决了这队人。
就这样,借着林子的地形,他们像猎豹般伏击、突袭,把剩下的土匪分割成小块,一个个蚕食。时薇的长刀在林间穿梭,灵泉水支撑着她的体力,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有个土匪想爬树逃跑,被她掷出的短刀钉在树干上,惨叫着坠落。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个土匪倒在血泊里,林子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清点人数时,大家才发现个个带伤。刚子舅舅的胳膊伤口深可见骨,高粱舅舅的大腿血肉模糊,杨天身上也被砍了不少刀,还有几个年轻汉子被砍中了后背,连张猎户都被划了道口子,富贵舅舅和田贵舅舅还有青木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
时薇赶紧从怀里掏出两个水囊,递给李大夫和溪水村的大夫:“这里面是药汁,给伤员每人喝两口,能止痛止血。”
两位大夫将信将疑,先给伤势最重的刚子舅舅喂了些。不过片刻,刚子舅舅就惊讶地睁大眼:“哎?真不疼了!”众人纷纷效仿,喝了灵泉水的伤员果然都感觉伤口灼痛感减轻,精神也提振了不少,看向时薇的眼神满是惊异。
就在这时,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老刘氏带着沈老二媳妇、沈大壮,还有赵母和赵云龙竟跟了上来,一个个灰头土脸,见到众人就哭丧着脸:“大伙儿发发慈悲,带上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小花原本正帮着李大夫给伤员递布条,见他们过来,吓得立刻躲到时薇身后,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时薇脸色一沉,冷冷道:“我们这‘小庙’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没要你们的命,己经是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了。”
老刘氏见状,扑过来想拉时薇的胳膊,却被她侧身避开。她眼珠一转,抱住小花的腿哭道:“小花啊,你帮奶奶求求情!你忘了小时候奶奶怎么疼你了?让你时薇姐姐发发善心……”
“疼她?”时薇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沈大壮,“不让小花留下来还债,也行,不如把大壮留下还债,父债子偿。”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麻纸和一小截炭笔,扔到老刘氏面前:“你们几人按个手印。至于内容,以后我会写。”
老刘氏看着那张纸,犹豫了半天,还是和沈老二媳妇还有大壮,哆哆嗦嗦地在纸上按了手印。赵云龙刚想上前说什么,就被时薇厉声打断:“背叛者留不得,赶紧走。”
赵母赵云龙两人才悻悻地闭了嘴,最终,一行人重新上路,老刘氏几人小心翼翼远远跟在队伍最后,像条尾巴。时薇护着小花走在中间,感受着身后那几道怨毒又不敢发作的目光,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队伍在林子里缓缓前行,顺着林伯等人留下的零星痕迹——被踩断的枯枝、偶尔掉落的布条——一点点往深处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枯叶的腐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找到先行撤退的村民时,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十几个老人和孩子倒在血泊里,是被追上来的土匪害了的;还有几个妇女抱着死去的孩子,哭得几乎晕厥。萧老夫人紧紧搂着受惊过度的子琪,小薇娘正帮着林伯给一个受伤的妇人包扎,小雪和小福子缩在一旁,眼里满是恐惧,胡青青和许静也缩在一角。
青山村和溪水村的人聚在一起,看着眼前的惨状,谁都没说话,只有压抑的啜泣声在林间回荡。张麻子和沈老二的背叛,像一把淬毒的刀,在本就艰难的逃荒路上,又剜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都别哭了。”青山村里正抹了把脸,声音沙哑,“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撑下去。”他和溪水村里正低声商量了几句,很快做出决定,“这里不能待,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两天,让伤员养养伤。”
环顾西周,能行动的大多带伤,没伤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族长看向时薇,眼里带着歉意和信任:“时薇丫头,你伤最轻,能不能……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有没有能落脚的山洞?”
时薇点点头。她背上的伤口其实早就被灵泉水治愈了,只是为了不引起怀疑,故意让小薇娘用布条松松地缠了几圈,看着像是受了伤。“我这就去。”她握紧长刀,又往水囊里倒了点灵泉水——假装是普通的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小薇娘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心点。”
“放心吧娘。”时薇笑了笑,转身钻进密林。
她的脚步很快,借着树木的掩护,敏锐地观察着西周。灵泉水让她的五感更加敏锐,能清晰地听到远处的风声、鸟叫,甚至能分辨出哪片岩石后面可能有洞穴。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在一处背风的山壁下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着,洞口不算大,但足够容纳剩下的人。
她拨开藤蔓走进去,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光看了看——洞里很干燥,深处还有一汪浅浅的积水,虽然浑浊,但过滤后勉强能喝。
确认安全后,时薇转身往回走。路过一片灌木丛时,她故意在石头上蹭破点皮,又把布条往紧了勒了勒,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些。
回到队伍所在地,她对族长和里正说:“前面不远有个山洞,能落脚,我先去清理一下,你们带着大家慢慢过来。”
众人松了口气。时薇扛着长刀,率先往山洞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背影算不上高大,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