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东京
距离nCt亚洲巡演东京场开场还有一个半小时，场馆外的樱花大道已经挤满了举着应援棒的粉丝。
她们穿着印着九人卡通形象的t恤，手里的灯牌随着日语应援口号的节奏闪烁，“nCt”的绿色字样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快看那个！”一个扎着双马尾的日本粉丝指着巨蛋外墙的Led屏，屏幕上正播放着沈复和李楷灿的彩排花絮——两人在舞台上追逐打闹，沈复的黑色马丁靴差点踩到李楷灿的白色运动鞋，最后被郑在玹笑着拉开。
“他们关系真好啊，”她身边的朋友举着相机连拍，“等下一定要拍到沈复被追的样子！”
队伍里的讨论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高过一波。
有人举着罗渽民和朴志晟的双人手幅，上面印着“忙内lie天下第一”；有人在背《90'sLove》的日语歌词，准备到时候跟着合唱；还有来自中国的粉丝在教日本粉丝说中文应援：“‘沈复加油’要这么说，发音很简单的！”
此时的后台待机室，九个人正围着桌子吃便当。
朴志晟的筷子夹着一块樱花寿司，刚要放进嘴里，就被罗渽民伸手抢走。“呀！”忙内瞪圆了眼睛，像只被抢了食的小兽，“那是我的！”
“就吃一口。”罗渽民把寿司塞进嘴里，嘴角沾着点粉色的鱼籽，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味道不错，再给我一个。”
“不给！”朴志晟把便当盒抱在怀里，转身就跑，却被罗渽民一把抓住后领，像拎小猫似的拽了回来。
两人闹作一团时，李泰容无奈地摇头：“别闹了，等下上台吃太多会吐的。”
沈复正低头啃着鳗鱼饭，忽然感觉后颈一凉——李楷灿拿着瓶冰镇乌龙茶，正往他脖子上贴。“阿西！”
他猛地回头，饭粒差点喷出来，“李楷灿你找死啊！”
“谁让你昨天抢我最后一块炸鸡。”李楷灿笑着跳开，黑色卫衣的帽子滑到脑后，露出额前的碎发，“有本事来追我啊，追到就让你喝一口。”
“你等着！”沈复放下筷子就追了上去。两人在待机室里绕着化妆台转圈，沈复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李楷灿一边跑一边喊：“泰容哥救我！沈复要杀人了！”
“别闹了，”郑在玹从后面拉住沈复，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和果子，“再闹妆都花了，等下站姐拍到会做成表情包的。”
沈复喘着气瞪李楷灿，对方却冲他做了个鬼脸，还比了个“弱”的手势。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送水的staff拍了下来，后来被站姐疯传，配文“小学生吵架现场，建议永久保存”。
晚上七点，东京巨蛋的灯光准时熄灭。
全场近五万名粉丝发出海啸般的尖叫，蓝色和粉色的灯牌在黑暗中汇成星海。
当《无限的我》的前奏响起时，升降台缓缓升起，九个人穿着银色反光外套，在激光束的切割中跃入舞台中央。
沈复站在C位，抬手的瞬间，外套的反光条在灯光下炸开一片银芒，引来全场粉丝的尖叫。
“东京的粉丝们，晚上好！”李泰容用流利的日语打招呼，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场馆，“我们是nCt！”
《无限的我》的副歌响起时，沈复唱着“僕たちは無限の僕だ”（我们是无限的我），目光扫过台下的灯海。
他能看清前排粉丝举着的手幅，有他演姜东柱时的剧照，有他跳《dnA》时的舞台截图，还有人举着“沈复的日语说得越来越好了”的标语，字迹歪歪扭扭，却格外真诚。
唱到间奏，九个人突然变换队形，李楷灿故意撞了沈复一下，差点让他踩到自己的鞋带。
沈复瞪了他一眼，却在转身时配合地比了个“炸”的手势，和李楷灿的动作形成奇妙的呼应。台下的粉丝立刻get到这对活宝的互动，尖叫着喊他们的名字。
《90'sLove》的旋律响起时，舞台变成了复古迪斯科风。
朴志晟站在罗渽民身边，跳着俏皮的舞步，时不时偷偷踩罗渽民的鞋跟。
罗渽民假装生气地瞪他，却在转身时帮他整理了歪掉的领结。
这一连串小动作被镜头捕捉到，大屏幕上的两人一个气鼓鼓，一个笑眯眯，全场瞬间被“可爱”刷屏。
“渽民和志晟太甜了！”前排有粉丝举着应援棒晃个不停，“这是什么幼儿园友情啊！”
轮到沈复的rap部分，他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镜头比了个经典的“手枪”手势——这是《90'sLove》的标志性动作，粉丝们立刻跟着比起来，整个场馆变成了“手枪”的海洋。
李楷灿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学着他的手势却故意比反了，沈复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他的手掰正，像在教小朋友做游戏。
talk环节后，李泰容对着麦克风神秘一笑：“接下来，要给大家带来一个特别舞台——沈复的solo，大家期待吗？”
全场的尖叫陡然拔高，灯牌晃得像要掀起风暴。
日本粉丝们自发地举起手臂，做出整齐划一的“准备”手势——这是她们提前在论坛约定好的应援信号。
沈复深吸一口气，脱掉外套扔给后台的staff，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t恤，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当《Loser》的前奏响起时，全场突然陷入一种奇妙的安静。
只有米津玄师那带着点颓废的旋律在穹顶回荡，沈复走到舞台中央，聚光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孤独的剪影。
“いつも通りの暗闇に独り，こんな日々にはもう疲れ果てて”（一如既往在黑暗中孤身一人，这样的日子早已疲惫不堪）。
他开口的瞬间，日语发音标准得像本土歌手，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颓丧，和平时舞台上的拽酷判若两人。
第一段副歌落下时，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全场五万名粉丝突然同时举起右手，千万只手臂如浪潮翻涌，小臂与地面平行的瞬间，随着“ローザーローザー”（LoserLoser）的歌词节奏，齐刷刷向下挥动，指尖划破空气的弧度都惊人一致。
没有口号，没有尖叫，只有布料摩擦的“唰唰”声在巨大的场馆里共振，像无数支隐形的鼓槌，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跳。
沈复的动作随歌曲渐入高潮，他跪在舞台上，手指抠着地板，指节泛白如在挣扎。
当唱到“誰にも理解されないまま壊れていく”（不被任何人理解渐渐崩溃）时，全场的灯牌突然一起熄灭，只剩下手机闪光灯组成的星海在黑暗中起伏。
粉丝们的手臂再次举起，这次是缓慢的左右摇摆，五万个光点随着旋律轻轻晃动，像在为孤独的灵魂伴舞，又像在无声地说“我们懂你”。
“这应援也太疯了吧……”后台的李楷灿看得目瞪口呆。
中本悠太点头，眼睛里映着远处的光：“日本粉丝的应援组织性很强，她们提前两周就在论坛投票选动作，说‘要用最安静的方式喊出最大的声’。”
最后一段副歌，沈复猛地站起来，麦克风线被他拽得笔直，声音里爆发出压抑的力量。
此时全场的灯牌突然重新亮起，绿色的“nCt”和粉色的“沈复”如潮水般漫过看台。
粉丝们终于冲破沉默，爆发出整齐的呐喊：“沈复！頑張れ！沈复！頑張れ！”（沈复！加油！）喊声撞在穹顶上又反弹回来，混着哭腔和哽咽，像要把所有的心疼与支持都灌进他耳朵里。
曲终时，沈复站在舞台中央，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舞台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全场陷入三秒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手掌拍红的声音比任何欢呼都更滚烫。
他对着各个方向深深鞠躬，转身走下台时，眼眶有点发热——原来孤独的歌，真的能被这么多人的温柔接住。
回到舞台的九个人带着未散的感动，继续着接下来的表演。
慢歌环节，舞台上亮起暖黄色的灯。九个人坐在延伸台的台阶上，李马克抱着吉他弹起《withoutyou》的日语版。
郑在玹的声音先响起，温柔得像春天的风：“君がいない世界は、迷子の船のようだ”（没有你的世界，像迷路的船）。
唱到高潮部分，沈复的声音加入进来，和其他成员的和声交织在一起，粉丝们打开手机闪光灯，全场变成一片流动的星河。
“沈复！这边！”第一排有个中国粉丝举着“诸暨老乡”的灯牌，沈复看到后笑着对她挥了挥手，还用中文说了句“你好”。女生瞬间激动得捂住嘴，眼泪差点掉下来。
互动环节，李泰容拿着粉丝递上来的日语手卡，念道：“接下来是粉丝互动时间，我们会抽三个问题回答。
第一个问题是——‘请问沈复和李楷灿什么时候能不吵架？’”
全场顿时笑成一片。
李楷灿抢过话筒：“不可能！我们的友谊就是建立在吵架之上的！”他话音刚落，就被沈复抢走话筒：“其实是他总惹我，比如刚才在后台……”
“呀！”李楷灿伸手去抢话筒，沈复转身就跑，两人在舞台上追了半圈，最后还是被李永钦和中本悠太两边拉住。
这一幕被无数镜头定格，后来站姐们整理出“追杀三部曲”：沈复瞪人图、李楷灿逃跑图、两人被拉住时的怨念脸，每张都堪称神图。
最让人期待的“过道巡演”环节终于来了。
九个人分成三组，沿着延伸到观众席的过道往前走。
沈复和李马克一组，刚走进过道就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绿色的应援棒几乎要戳到脸上，粉丝们的尖叫震得耳麦嗡嗡作响。
“沈复！比心！”一个日本粉丝举着手机喊。
沈复立刻比了个大大的爱心，手指还故意弯了弯，像只可爱的小猫。女生激动得尖叫，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走到中间区域，有个中国粉丝举着粤语拼音板，上面写着“我钟意你”。
沈复笑着用粤语念了出来，发音比在首尔时标准多了。
女生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沈复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躲开，耳尖却悄悄红了。
另一边，罗渽民和朴志晟正被粉丝的礼物淹没。
朴志晟怀里抱着堆毛绒玩具，像只揣满松果的小松鼠，罗渽民则在帮他接过粉丝递来的信件，还不忘提醒：“慢点接，别摔倒了。”
李泰容、郑在玹和中本悠太一组走到了vip区。
郑在玹看到有粉丝举着他的照片，上面写着“在玹生日快乐”（其实生日还有一个月），他笑着鞠躬：“谢谢，但我的生日还没到哦。”
粉丝们立刻齐唱生日歌，吓得他连连摆手：“太早了太早了！”
李楷灿和李永钦最会活跃气氛。
李楷灿对着镜头做鬼脸，还抢走李永钦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被李永钦笑着敲了下脑袋。两人走到哪里，哪里就响起“哈哈哈”的笑声，像两个移动的开心果。
回到主舞台时，九个人的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粉丝送的小贴纸。
朴志晟的后背贴满了星星贴纸，罗渽民的胳膊上有个小猫贴纸，沈复的外套上甚至有个“姜东柱”的卡通贴纸——大概是哪个剧粉偷偷贴的。
“看来大家都收获满满啊。”李泰容笑着说，“接下来这首《春日》，送给所有支持我们的粉丝。”
音乐响起时，天空突然飘起了人造樱花雨。
粉色的花瓣在灯光下缓缓飘落，落在成员们的头发上、肩膀上。
沈复唱着“春はまた来る、僕たちはまた会う”（春天会再次来临，我们会再次相遇），目光扫过台下每张带着泪痕的笑脸。
他忽然想起刚到东京时，经纪人说“日本粉丝很内敛”，可此刻的尖叫和泪水，分明比谁都热烈。
安可环节，全场粉丝齐喊“安可”，声音整齐得像经过训练。
九个人穿着印有“tokyo”字样的白色t恤重新回到舞台，李楷灿突然指着沈复的后背笑：“沈复，你背上有个贴纸掉了一半，像个小尾巴！”
沈复反手去摸，却怎么也够不到。李楷灿假装要帮他，手伸到一半却突然挠他的腰，沈复痒得跳起来，转身就追，两人在樱花雨里又开始了“追杀”。
这次没人拦着，其他成员笑着围观，粉丝们的尖叫差点掀翻穹顶。
最后一首《第七感》响起时，九个人站成一排，对着每个方向的粉丝鞠躬。“谢谢东京的粉丝！”沈复用日语喊，声音带着点沙哑，“香港、曼谷，我们很快就来！”
退场时，沈复最后一个离开舞台。
他回头望了一眼这片粉色的星海，突然看到前排有个粉丝举着块牌子，上面用中文写着“沈复，你的梦想正在发光”。
他对着那个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进后台。
待机室里，成员们瘫在沙发上，累得说不出话，却都在笑。
李楷灿的手机响个不停，是站姐发来的“追杀”系列图，他举起来给沈复看：“你看你这张，瞪人的样子像要吃人，粉丝说‘又凶又可爱’。”
沈复抢过手机翻了翻，突然笑出声——有张照片把他和李楷灿的影子拍在了一起，像两只追逐打闹的小狗。“这张不错，”他说，“发群里当表情包。”
经纪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最新的热搜截图：“#nCt东京场过道巡演##沈复李楷灿追杀名场面##渽民志晟幼儿园互动#全上热搜了，日本、中国、韩国都有！特别是沈复的solo舞台，日本媒体说‘被粉丝的军队式应援震撼’！”
沈复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东京巨蛋的灯光还亮着，粉丝的欢呼声隐约传来，像海浪拍打着心岸。
他想起刚才那个粉丝的牌子，“梦想正在发光”——或许不是梦想在发光，是这些为梦想欢呼的人，让每个瞬间都闪着光。
“明天去吃寿司吧，”李楷灿突然说，“我知道有家店超好吃，上次来东京吃过。”
“好啊，”沈复点头，“不过这次你买单，谁让你总惹我。”
“凭什么！”
又一场“战争”即将爆发，但没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