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首尔
下午五点，距离nCt亚洲巡演首场正式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场馆外已经排起了绕场三圈的长队。
穿着同款应援t恤的粉丝们举着灯牌，绿色的“nCt”字样和粉色的成员名字在暮色中交替闪烁，像一片流动的星河。
“快看！那是沈复的巨型灯牌！”队伍里突然有人尖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体育馆外的Led大屏上正播放着沈复的舞台混剪——从《第七感》的拽酷rap到《withoutyou》的温柔和声，最后定格在他百想领奖时的画面，配文写着“从演员到歌手，无限可能的沈复”。
“我早上六点就来排队了，”一个戴着沈复徽章的女生对身边的同伴说，“就为了抢前排，能看清他跳《樱桃炸弹》的wave动作。
上次回归舞台的直拍我看了八十遍，那个转身太绝了！”
“我带了应援棒电池，”同伴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听说今天会唱《无限的我》，副歌部分要跟着灯牌变色，得准备充足的电。”
队伍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有人在背《第七感》的应援口号，有人在猜安可曲会唱哪首，还有人举着手机直播，镜头扫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家人们看看这阵仗！nCt的人气真的绝了！”
此时的体育馆后台，沈复正在镜子前系鞋带。
黑色马丁靴的鞋带被他系成了双层结，这是他的习惯——跳《樱桃炸弹》的高难度动作时，必须确保鞋子不会松动。
李泰容推门进来时，他正对着镜子调整耳返：“紧张吗？”
“有点。”沈复坦白。镜子里的自己穿着黑色皮质外套，银色链条从领口垂下来，和舞台造型师设计的“未来感”主题很搭。
他能听见场馆外隐约传来的欢呼声，像海浪拍打着礁石，每一声都敲在心跳上。
“正常，”李泰容递给他一瓶水，“不过，你可是我们的王牌，可不能紧张了。”
沈复接过水，瓶身上凝着的水珠沾到指尖。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诸暨拍《小美好》时，沈悦问他“开演唱会是什么感觉”，当时他说“应该像站在满是星星的操场上”，现在看来，比星星更亮的是粉丝的灯牌。
下午六点，彩排正式开始。
九个人站在空旷的舞台上，灯光从头顶打下，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李泰容对着耳麦喊：“各部门准备，先顺一遍《无限的我》。”
音乐响起的瞬间，沈复的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记忆。
他迈着大步走到C位，手臂划过的弧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这是他们练了一百遍的走位，每个转身、每个抬手都刻进了肌肉里。
唱到“我们是无限的我”时，九个人的声音在体育馆里回荡，空旷的场馆让和声显得格外清晰。
“停！”导演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沈复，你刚才的手势慢了半拍，和泰容的动作没对上。再走一遍。”
沈复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时，他刻意加快了手势，指尖在灯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正好和李泰容的动作形成完美的呼应。“对，就是这样，”导演说，“保持这个默契，正式演出时会很炸。”
彩排《withoutyou》时，出了点小意外。
郑在玹的耳麦突然没了声音，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唱，沈复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半步，用自己的耳麦分出一半音量给他。
下台后，郑在玹拍了拍他的背：“谢了，刚才差点慌了。”
“小事。”沈复笑着摆手，目光却被舞台侧面的粉丝席吸引——那里已经坐了些提前进场的工作人员，有人举着手机拍他们彩排，镜头里的九个人穿着简单的练习服，却在空旷的舞台上闪着光。
晚上七点，粉丝开始进场。
沈复透过后台的监控屏幕看着场馆一点点被填满，绿色和粉色的灯牌像星星一样亮起，最后汇成一片光海。
“比上次回归舞台的人多十倍，”李楷灿凑过来说，“你看那边，全是举着‘沈复’灯牌的，比我的还多！”
“别酸了，”沈复推了他一把，“等下跳《90'sLove》，你的part粉丝肯定尖叫。”
七点半，待机室里一片忙碌。
化妆师在给李泰容补口红，发型师在给罗渽民整理刘海，朴志晟抱着应援礼物盒拆得不亦乐乎——里面是粉丝送的棉花糖，包装上印着九个人的卡通形象。
“快来看！”他举着个印着沈复的棉花糖，“这个沈复哥画得好像！连痣的位置都一样！”
沈复接过来，棉花糖上的卡通人物戴着手术钳项链，穿着白大褂——是姜东柱的造型。“粉丝太用心了，”他笑着说，“等下安可的时候，要谢谢她们。”
李永钦突然指着监控屏幕喊：“开始了！开场vCr要播了！”
屏幕上，黑色背景里慢慢浮现出四个城市的地标，首尔的南山塔亮起时，传来粉丝震耳欲聋的尖叫。
九个人下意识地站成一排，互相整理着对方的衣服：李泰容帮中本悠太理了理衣领，郑在玹给李马克递了颗润喉糖，沈复把朴志晟歪掉的发带系好。
“准备好了吗？”李泰容深吸一口气。
“准备好了！”八个人齐声回答，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和坚定。
晚上八点整，场馆的灯光突然熄灭。
全场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灯牌在黑暗中闪烁，像散落的星辰。
几秒钟后，《樱桃炸弹》的前奏突然炸响。
红色的激光束在空气中划出锋利的线条，九个人从升降台一跃而起。
沈复站在最中间，黑色外套的链条随着动作甩动，在灯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
“nCt！”李泰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粉丝的尖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沈复唱着“像樱桃炸弹一样爆发”，脚下的舞步精准得像节拍器。
他能看清前排粉丝的脸，有人在哭，有人在跳，有人举着他的灯牌拼命摇晃，眼神里的光比舞台灯还亮。
唱到他的rap部分时，他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镜头比了个手术钳的手势——是姜东柱的标志性动作，也是他和粉丝之间的小秘密。
“哇！是姜东柱！”前排粉丝的尖叫陡然拔高，灯牌晃得更厉害了。
《樱桃炸弹》结束时，九个人站成一排鞠躬，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舞台上。
沈复的耳麦里传来李泰容的声音：“喘口气，下一首《无限的我》。”
音乐切换的间隙，场馆里响起整齐的应援声：“nCt！Liitless！nCt！Liitless！”
沈复看着台下的灯海，突然想起练习室里的日子——九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汗湿的训练服能拧出水，当时觉得遥遥无期的演唱会，此刻就在脚下。
《无限的我》的副歌响起时，全场的灯牌突然一起变色，绿色变成蓝色，又变成紫色，像彩虹在流动。
沈复唱着“我们是无限的我”，目光扫过每个成员的脸——李泰容的眼神坚定，中本悠太的动作利落，郑在玹的和声温柔……九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整体。
“沈复！看这里！”前排有粉丝举着粤语拼音板，上面写着“我钟意你”。
沈复对着她笑了笑，用口型说了句“谢谢”，女生瞬间捂住嘴哭了出来。
慢歌环节，舞台上亮起暖黄色的灯。
九个人坐在台阶上，李泰容抱着吉他弹起《withoutyou》的前奏。
沈复的声音先响起，温柔得像月光：“没有你的世界，像迷路的船……”唱到高潮部分，其他成员的和声慢慢加入，九个人的声音在体育馆里盘旋，粉丝们打开手机闪光灯，全场变成一片星星的海洋。
“太好听了！”有粉丝哽咽着喊，“泰容哥的吉他！沈复的高音！”
沈复唱到“请回到我身边”时，目光落在舞台侧面——那里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手里举着白色的应援棒，是周子瑜。她对着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嘴角的笑容在闪光灯下像颗糖。
唱完《withoutyou》，李泰容拿起麦克风：“接下来这首，送给所有从出道就陪着我们的粉丝。”音乐响起，是《第七感》的前奏。
沈复站到C位，唱着“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我们是彼此的第七感”，动作里带着出道时的青涩，又多了几分现在的成熟。
粉丝们跟着合唱，声音整齐得像提前排练过：“你是我的第七感，唯一的第七感！”
互动环节，郑在玹拿起粉丝递上来的应援棒：“这位粉丝写了纸条，说‘想让沈复唱句粤语歌’。”他把纸条递给沈复，上面用粤语写着“想听《喜帖街》”。
沈复对着麦克风笑了笑，用粤语说：“现在还不能唱完整首，但可以给大家唱一句——‘忘掉种过的花，重新的出发’。”虽然还有点生涩，但粉丝们还是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进步很大！”李楷灿凑过来说，“香港场肯定能唱得超标准。”
“借你吉言。”沈复笑着推了他一把，却在转身时对上李泰容的目光。队长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眼神里的骄傲像星光。
安可环节，场馆里响起震耳欲聋的“安可”声，粉丝们举着“别走”的灯牌，把体育馆变成绿色的海洋。九个人穿着白色t恤重新回到舞台，汗水把衣服浸得透湿，却没人在乎。
“我们准备了特别舞台，”李泰容说，“是《90'sLove》的reix版，送给大家。”
音乐响起时，沈复突然拉起朴志晟的手，九个人围成一个圈，跳着复古的舞蹈，笑声混着歌声在舞台上回荡。
粉丝们跟着节奏拍手，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舍。
最后一首《春日》响起时，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
粉丝们打开应援棒的伞模式，整个场馆像一片白色的花海。
沈复唱着“春天会再次来临，我们会再次相遇”，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张脸——那些举着灯牌的手，那些跟着合唱的嘴，那些含着泪的眼睛，都成了这个夏夜最珍贵的记忆。
演唱会结束时，九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对着粉丝深深鞠躬。“谢谢首尔的粉丝！”李泰容的声音带着哽咽，“东京、香港、曼谷，我们不见不散！”
沈复看着台下的灯海，突然想起刚出道时的采访。记者问他“想成为什么样的歌手”，他说“想成为能给粉丝带来力量的人”。
现在他知道，其实是粉丝的力量，支撑着他们走到这里。
后台的待机室里，成员们瘫在沙发上，没人说话，却都在笑。
经纪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快看热搜！#nCt首尔场封神#已经爆了，泰、日、中三国热搜都在前十！”
沈复接过手机，屏幕上全是演唱会的视频和照片——他跳《樱桃炸弹》的截图。
九个人合唱《withoutyou》的视频、粉丝灯海的航拍图……热评第一写着：“这不是演唱会，是梦开始的地方。”
“明天早上飞东京，”经纪人说，“现在可以休息一小时，然后去机场。”
沈复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雨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灯海，却模糊不了刚才的记忆。
李楷灿递过来一块毛巾：“想什么呢？”
“在想，”沈复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看你一眼，淋着雨排队一整天。”
“这就是我们的粉丝啊。”李楷灿笑着说，“所以我们要更努力，才能对得起这份喜欢。”
沈复点头，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周子瑜发来消息：“舞台超棒！特别是《withoutyou》的和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香港场等你唱完整首《喜帖街》。”
他回了个“一定”，放下手机时，正好对上其他成员的目光。
九个人相视一笑，眼里都闪着光——那是被粉丝的爱点亮的光，是对未来舞台的期待，是属于nCt的无限可能。
雨还在下，但没人在乎。
因为他们知道，下一个城市的灯海，已经在等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