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考真情·花园诉往

连续几天的阴雨终于放晴，我早早起床，换上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站在窗前让阳光洒在脸上。?/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玉镯，思绪却飘向昨晚走廊里那个未完成的吻。

"婉婉！"吴邪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快下来，有客人！"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慢悠悠地下楼。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的脚步猛地停住。

"她还没起床？这都几点了。"

父亲？！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果然看见吴二白正坐在客厅主位上，手里端着茶杯，一脸严肃。黑瞎子站在一旁，表情难得地正经。

"爸爸！"我惊喜地叫道，随即又有些心虚，"你怎么来了？"

吴二白放下茶杯，上下打量我："来看看我女儿被哪个混小子拐跑了。"

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黑瞎子。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二叔，您这话说的，"吴邪笑着打圆场，"婉婉才来几天啊。"

"几天？"吴二白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黑瞎子，"足够某些人下手了。"

我正想辩解，黑瞎子却上前一步："吴二爷，久仰。令千金在吴山居很安全，您大可放心。"

"是吗？"父亲眯起眼睛，"黑瞎子，我听说过你。道上都说你眼瞎心不瞎，专挑好的下手。"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我紧张地看着两人，生怕下一秒就会打起来。出乎意料的是，黑瞎子突然笑了。

"二爷既然不放心，不如亲自考察一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好新到了一批龙井，不如一起品鉴？"

父亲盯着他看了几秒，竟然点了点头。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茶室，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

"别担心。"吴邪拍拍我的肩，"二叔就是来看看，不会真为难黑瞎子的。"

"可是..."

"去给他们送点茶点吧。"吴邪眨眨眼，"顺便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赶紧去厨房准备了一盘桂花糕，轻手轻脚地走到茶室门外。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

"...考虑清楚了？"父亲的声音很低沉。

"一年前就考虑清楚了。"黑瞎子的回答很平静。

"她知道吗？"

"还不知道。"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快了。′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我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再靠近一点，地板突然吱呀一声。里面的谈话立刻停止了。

"进来吧，别在门外偷听了。"父亲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我红着脸推门进去，把桂花糕放在桌上："怕你们饿了..."

父亲摇摇头，却也没多说什么。我惊讶地发现茶桌上的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黑瞎子正在熟练地进行茶道表演，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比我还标准。

"你...会吴家茶道？"我惊讶地问。这可是家族秘传，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黑瞎子的手微微一顿："学过一点。"

父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可不止一点。"然后转向我，"婉婉，你先出去，我们还有些事要谈。"

我悻悻地退出茶室，满脑子疑问。黑瞎子怎么会吴家秘传的茶道？他和父亲之间似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正想着，院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子温文尔雅，女子明艳动人，两人手牵着手，看起来十分登对。

"张海客？"吴邪从里屋走出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听说清婉妹妹回来了，特地来看看。"张海客微笑着看向我，"一年不见，更漂亮了。"

"海客哥。"我甜甜地叫道，然后好奇地看向他身边的女子，"这位是？"

"我未婚妻，林知意。"张海客介绍道，语气中满是骄傲。

林知意朝我点点头："久闻吴家大小姐美貌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正要客气几句，茶室的门开了，父亲和黑瞎子一前一后走出来。令我惊讶的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居然缓和了许多，甚至有种诡异的和谐。

"张公子。"父亲点头致意，"林小姐。"

张海客和林知意恭敬地回礼。我注意到林知意的目光在黑瞎子和父亲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午饭时，吴山居的餐厅热闹非凡。父亲坐在主位，左边是吴邪和我，右边是张海客和林知意。黑瞎子坐在我对面，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但每次我抬头，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二叔，"吴邪给父亲倒酒，"您这次来杭州待多久？"

"明天就走。"父亲抿了口酒，"只是来看看婉婉，顺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黑瞎子一眼，"处理些事情。"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小声抗议。

"是啊，都十八岁了。\2.c￠y,x~s?w-.?n¨e-t/"父亲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

林知意突然开口："吴小姐在德国学艺术是吗？我很喜欢你的画风。"

"你见过我的画？"我惊讶地问。

"黑爷...哦不，黑瞎子给我看过一些。"她微笑着解释，"你在慕尼黑街头写生的那幅水彩，构图非常棒。"

我震惊地看向黑瞎子。他什么时候见过我在慕尼黑写生？我们明明是在吴山居才第一次见面啊！

黑瞎子淡定地吃着菜，假装没注意到我的目光。父亲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两人，嘴角微微上扬。

饭后，父亲说要和张海客谈事情，其他人各自散去。我拿了画具来到后花园，想借画画平静一下纷乱的思绪。

花园里的海棠花开得正艳，我支起画架，开始勾勒轮廓。画到一半时，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从后面覆在我的手上。

"这里，笔触可以再轻一点。"黑瞎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垂，引起一阵战栗。

他站在我身后，胸膛贴着我的背，右手握住我的手，引导着画笔。我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玫瑰香和薄荷香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总能找到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就像一年前在慕尼黑。"

我的手一抖，画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痕迹："什么慕尼黑？我们不是在吴山居才第一次见面吗？"

黑瞎子轻轻转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他。阳光透过海棠花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即使戴着墨镜，我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炽热。

"吴清婉，"他轻声说，"从一年前在德国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等待这一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去年十月，慕尼黑老绘画陈列馆门口，"他的手指轻抚我的脸颊，"你穿了一件红色外套，正在画圣母教堂的速写。有个戴墨镜的男人停下来看了很久，记得吗？"

我努力回忆，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当时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游客，根本没多注意。

"那是你？"

他点点头："我本想上前搭讪，但你画完就匆匆走了。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你是吴二白的女儿。"

"所以...吴山居的相遇不是偶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张照片！是你故意放在爸爸书房让我看到的？"

黑瞎子笑了："聪明。我知道你回国后会去吴二白的书房，所以安排了那张照片。"

"你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认识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值得。"他简短地回答，然后低头，额头抵着我的，"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一肚子的问题，但此刻他离我如此之近，呼吸交融，让我无法思考。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形状优美的唇上，昨晚那个未完成的吻记忆犹新。

"只有一个问题。"我小声说，"你现在要吻我吗？"

他低笑一声，声音震动传到我的身体里："很想，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你父亲就在五十米外的客厅里。"他无奈地说，"而且，有些事需要按顺序来。"

我不满地撅起嘴，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耐心点，小玫瑰。"

正当气氛变得暧昧时，一阵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宁静。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白棠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园入口，一脸愤恨地看着我们，"黑爷，你怎么能..."

黑瞎子连头都没回："白棠小姐，请离开。"

"她有什么好的？"白棠指着我，声音发颤，"我听说她在德国同时交往好几个男朋友，回国后又勾引解雨臣和张起灵！"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黑瞎子却一把将我搂进怀

里。

"注意你的言辞。"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吴小姐是我的人，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

"我可以作证。"解雨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和霍秀秀、张起灵、叶皖卿等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花园，"清婉在德国一首专心学业，从没交过男朋友。"

"我也可以作证。"林知意挽着张海客的手臂走过来，"吴小姐品性纯良，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白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黑瞎子这才松开我，但手依然搭在我腰间，宣示主权的意味明显。我注意到父亲和张海客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来我女儿很受欢迎啊。"父亲走过来，目光锐利地看着黑瞎子搂在我腰上的手。

黑瞎子不卑不亢："二爷明鉴。"

父亲哼了一声，却没让他松手，只是对我说："明天我回北京，你要一起回去吗？"

我看了看黑瞎子，又看了看吴邪和其他人，摇摇头："我想再待一段时间。"

父亲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随你。不过记住，保护好自己。"这句话明显是对我和黑瞎子两个人说的。

"我会的，爸爸。"

父亲又看了黑瞎子一眼："记住我们的约定。"

"一定。"黑瞎子郑重地点头。

父亲离开后，我好奇地问："什么约定？"

黑瞎子神秘地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傍晚，林知意找到独自在凉亭看书的我。

"可以坐这里吗？"她微笑着问。

"当然。"我合上书，给她让了个位置。

"黑瞎子很喜欢你。"她开门见山地说，"在德国那次偶遇后，他就一首念念不忘。"

我脸一热："他跟你说的？"

"嗯。"林知意点头，"他和张海客是好友，经常提起你。那张照片确实是他设计让你看到的，为此还特意请教了吴二白。"

"爸爸也知道？"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当然。"她笑了，"你以为吴二白会允许一个陌生男人随便接近自己的宝贝女儿吗？他们早就认识了，黑瞎子甚至学过吴家的茶道和其他...技能。"

我回想起父亲和黑瞎子在茶室的对话，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他们是在...考验我？"

"不，是在考验黑瞎子。"林知意纠正道，"看他是否配得上你。"

这个认知让我既惊讶又感动。原来黑瞎子为了接近我，做了这么多准备；而父亲虽然表面严厉，却也在暗中把关。

"谢谢告诉我这些。"我真诚地说。

林知意拍拍我的手："不用谢。看得出来，你们是真心喜欢对方。"她顿了顿，"对了，中秋快到了，吴山居应该会有聚会吧？"

"嗯，吴邪哥哥说要办个晚会。"

"那将是个好机会。"她意味深长地说，"黑瞎子准备了很久的惊喜。"

我正要追问是什么惊喜，黑瞎子和张海客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张海客自然地搂住林知意的肩膀。

"女孩子的话题。"林知意冲我眨眨眼，站起身，"我们该回去了。"

送走张海客夫妇后，我站在院门口看着夕阳。黑瞎子走到我身边，沉默地陪我一起看日落。

"今天谢谢你。"我小声说，"为我解围。"

"应该的。"他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以后谁敢欺负你，我都会站出来。"

我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墨镜上反射着橘红色的光。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柔和坚定。

这一刻，我知道自己己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神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