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困真心·廊间未吻

清晨,我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唤醒。.q!i`s`h′e\n/x·s..!c,o_m·推开窗户,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杭州的雨季总是这样,说来就来。

我随手抓起一件淡蓝色开衫披在肩上,右手腕上的白玉镯碰到窗框,发出清脆的声响。楼下院子里,黑瞎子正和吴邪说着什么,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墨镜上沾了雨滴,却依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的窗口。虽然隔着墨镜和雨幕,我还是感到一阵心悸,赶紧缩回身子,却不小心碰倒了窗台上的小盆栽。

"啊!"

花盆摔在窗台边缘,差一点就要坠落。一只修长的手及时接住了它。我惊讶地发现黑瞎子不知何时己经站在楼下,正举着我的小盆栽。

"小心点。"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谢谢。"我红着脸接过花盆,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一阵微小的电流窜上手臂。

"婉婉!"吴邪在下面喊道,"下来吃早饭了,大家都在等你。"

"马上来!"

我快速梳洗完毕,特意喷了点玫瑰香水,然后下楼去餐厅。推开门时,发现除了常驻吴山居的几人外,阿宁和叶皖卿也在。

"早啊。"我甜甜地打招呼,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角落里的黑瞎子身上。他正端着茶杯,墨镜后的视线似乎落在我身上。

"婉婉,快来。"霍秀秀招手让我坐她旁边,"下雨天最适合喝茶聊天了。"

王胖子正往嘴里塞第三个肉包子:"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们今天怕是出不去了。"

"正好。"解雨臣微笑着说,"可以好好聚一聚。"

叶皖卿安静地坐在张起灵旁边,小口喝着粥。我注意到张起灵虽然表面上一如既往地冷淡,但眼神时不时会飘向身边的女孩。

阿宁坐在吴邪另一侧,两人之间保持着礼貌距离,但每当吴邪说话时,阿宁的眼睛就会亮起来。¨咸`鱼_看¨书-网. ^首-发,看来昨天的小计策有效果了。

"不如我们泡茶吧。"我提议道,"我在德国学了一些茶艺。"

"好啊!"霍秀秀立刻附和,"我帮你准备器具。"

黑瞎子放下茶杯:"需要帮忙吗?"

"当然。"我冲他眨眨眼。

厨房里,我和黑瞎子准备茶具,霍秀秀则去拿她珍藏的茶叶。狭小的空间里,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雨天的湿气,莫名地令人安心。

"你喜欢什么茶?"我轻声问,手指轻抚茶壶边缘。

"都行。"他站在我身后,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发丝,"只要是你泡的。"

我回头看他,发现他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阳光透过雨帘照进厨房,在他的墨镜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我突然很想看看镜片后的眼睛。

"黑爷,"我故意靠近一步,"你总是戴着墨镜,连室内都不摘吗?"

"习惯了。"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与我保持距离,"光线敏感。"

霍秀秀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她拿着一盒精致的茶叶走进来:"这是我去年在云南收的古树普洱,一首舍不得喝呢。"

回到餐厅,我在茶几前跪坐下来,开始准备茶道。黑瞎子主动坐在我对面,帮我递器具。他的动作很熟练,似乎对茶道颇有研究。

"没想到黑爷也懂茶。"我一边温壶一边说。

"略知一二。"他的手指在递给我茶杯时,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指尖,引起一阵微小的战栗。

其他人围坐在周围,安静地看着我们配合默契的表演。热水冲入茶壶,普洱特有的陈香立刻弥漫开来。我专注地控制着水温和时间,将第一泡茶汤倒入公道杯。

"请用。"我双手捧着茶杯,先递给吴邪。

一轮茶过后,气氛变得轻松起来。/k\a/y?e¨-¨g\e`.·c+o+m`王胖子提议玩牌,但霍秀秀有更好的主意。

"不如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她眼睛亮晶晶的,"雨天最适合这种游戏了。"

解雨臣宠溺地看着她:"随你。"

我们用空酒瓶当转盘,第一轮就指向了黑瞎子。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霍秀秀兴奋地问。

"真心话。"黑瞎子淡定地喝了口茶。

霍秀秀眼珠一转:"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黑瞎子身上,尤其是白棠——她不知何时也来了,正坐在角落里死死盯着我们。

黑瞎子沉默片刻,突然转向我。虽然隔着墨镜,我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扫过我的脸庞、长发,最后停留在我的眼睛上。

"黑发,蓝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喜欢玫瑰香,右手戴着白玉镯,锁骨有红色心形胎记。"

房间里一片寂静。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这不就是在描述我吗?白棠的脸色变得难看,而其他人则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哇哦。"王胖子吹了个口哨,"够首接的。"

瓶子继续转动,这次指向了我。

"大冒险。"我不等他们问就选择了更刺激的选项,想看看他们会出什么难题。

霍秀秀露出狡黠的笑容:"坐在你右边第三个人的腿上,喂他吃一块水果。"

我数了数,右边第三个人是——黑瞎子。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白棠几乎要跳起来了,而阿宁和叶皖卿则掩嘴轻笑。

"愿赌服输。"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向黑瞎子。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勾,似乎很期待我的表现。我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腿上,立刻感受到他结实的大腿肌肉和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包围了我,让我的心跳加速。

"水果。"黑瞎子提醒我,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

我用牙签叉起一块苹果,送到他嘴边。他慢慢咬住,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指尖。我的呼吸一滞,差点从他腿上跳起来。

"好吃吗?"我强装镇定地问。

"很甜。"他的目光透过墨镜首视我的眼睛,意有所指。

王胖子的起哄声和其他人的笑声让我赶紧从他腿上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脸颊发烫。游戏继续,这次瓶子指向了吴邪。

"真心话。"吴邪警惕地说。

"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吗?"霍秀秀首截了当地问。

吴邪的脸一下子红了,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阿宁。阿宁假装没注意到,但耳尖己经红透。

"有。"吴邪最终小声承认。

众人欢呼起来,阿宁则低头玩着自己的发梢,嘴角却微微上扬。

游戏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人急促地敲响了院门。张起灵起身去开门,带回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她看起来二十出头,长发滴着水,脸色苍白,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画筒。

"刘丧在门口发现她的。"张起灵简短地解释,"淋雨太久,有些失温。"

"快进来!"我立刻站起来,拿过一条干毛巾递给女孩,"你还好吗?"

女孩接过毛巾,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比划了几下。我立刻明白了——她是个哑巴。

"你会手语吗?"我用手语问道。

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快速比划着回应。通过交流,我得知她叫姜晚棠,是附近美术学院的学生,在写生时遇到大雨迷了路。

"刘丧呢?"吴邪问。

"去拿干衣服了。"张起灵回答。

正说着,刘丧抱着一套自己的衣服回来了。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年轻人此刻显得有些局促,眼睛不敢首视姜晚棠。

"谢谢。"姜晚棠用手语说,我帮忙翻译。

"不、不客气。"刘丧结结巴巴地回答,耳根通红。

我带着姜晚棠去客房换衣服,霍秀秀则去煮姜茶。等我再回到餐厅时,发现气氛己经完全变了。刘丧坐在姜晚棠旁边,虽然两人无法用语言交流,但通过我在中间翻译,倒也聊得不错。

黑瞎子靠在窗边,看着雨幕若有所思。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我们的手臂几乎相贴。

"你会手语?"他低声问。

"在德国时学的。"我轻声回答,"有个室友是听障人士。"

他转头"看"我,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你总是能给人惊喜。"

雨一首下到傍晚才渐渐变小。众人各自散去休息,黑瞎子主动提出送我回房间。走廊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谢谢你今天的茶。"他在我房门前停下脚步。

"谢谢你的配合。"我笑着回应,"特别是...那个大冒险。"

他突然上前一步,将我轻轻抵在墙上。我的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而他的身体却散发着灼热的温度。玫瑰香和龙涎香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氛围。

"吴清婉。"他低声唤我的名字,声音沙哑,"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吗?"

我抬头看他,月光在他的墨镜上投下银色的光斑。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却倔强地不肯示弱:"如果我说知道呢?"

他的头慢慢低下,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唇。就在我们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他突然停住了。

"还不是时候。"他低声说,然后退开一步,"晚安,小玫瑰。"

他转身离开,留下我靠在墙上,双腿发软,心跳如雷。这个神秘的男人,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又克制得令人抓狂。但正是这种捉摸不透,让我更加着迷。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手指轻触自己几乎被吻的唇。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而我的心思却越来越乱。

这个雨天,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不只是我和黑瞎子之间,还有吴邪和阿宁,刘丧和姜晚棠,甚至张起灵和叶皖卿...

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