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之巅抱着脚走路

第46章 到了(七)

    停停停,谷堂老师,蒋镜青大吃一惊说,这种话,咋能乱说?


    詹谷堂呵呵笑说,这里不是内部嘛。


    我不是说这里,我是说你对那人。


    哦,蒋书记,你的警惕性蛮高的呀,詹谷堂说,蒋书记你放心,我不是傻瓜。当时,我的警惕性也很高,对他看看说,你也认识周维炯?


    他说,我不太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


    这怎么说呢?我说,看你的样子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周维炯,我听说也只有二十多岁,现在是我们那地方的炯爷。你可知道,人们为何叫他炯爷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叫爷的,不是很有钱,就是很有权,这个周维炯,粘上哪一头呢?


    两头都不粘,我说,此人虽说在丁家埠民团,但是,他就是个江湖人物,很有点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做派。


    哦,你这说的,我明白了,是很有威信,老碑说,这种人,实际上最危险,就是舍财捞取名声,实际上,他是有目的。


    啥目的?我感到很奇怪,心想,此人为何跟我搭讪呢?还提起周维炯,还说他是gmd探子,好像跟周维炯有仇,这样的人,得问个明白——此人啥目的,到底为了啥?


    啥目的?还不是为了蒙蔽世人的眼睛,赚取人脉。


    哦,老碑,我想问一问,他这样做,赚取人脉,为了啥呢?


    探子,你说是为了啥?老碑说,无外乎就是为了探情报呗。


    你这说的,我就不太理解了,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周维炯,他现在是丁家埠民团团丁,吃公家一碗饭,难道说,他们内部还分派别,他又是哪一派呢?


    说到此,这个人眼睛慢慢变小,看了我好一会儿说,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你是教书先生吧?


    我说,是的,你咋看出来的?


    他说,咋看出来的?你来这里买毛笔呀,不是教书先生,你到这地方买毛笔干啥?但是,我很奇怪,你住在南溪,到这里,翻山越岭有好几十里地吧,不,上百里,来买毛笔,哈哈,你自己相信?


    我也皱皱眉头,忽然笑着说,我来买毛笔,只是顺便,我有亲戚在这边,来走亲戚,要回去了,走到这儿,这里是藤家堡,当地毛笔出名,就想买一支,带回去。


    他听我这么说,也不再问,看看我几眼,于是,出去了。我也就放心,但是,心里还是感到奇怪,此人,我不认识,进店来了,还没有说上几句,提到周维炯,他就说周维炯是探子,还是gmd探子,咋回事儿?难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跟周维炯在丁家埠接触时,维炯说,听说,南边要派人来,支持我们,但是,过去半个月了,没动劲儿。我问维炯,他们是从哪地方经过,维炯说,是从东边来,只有个路径,就是藤家堡,那是必经之路。要是经过黄柏山,不说路难走,更危险,为啥?那地方有顾敬之,设有卡,很难过的。于是,我就来了,找这家店伙计打听,还说,是周维炯让我来的,他说,他认识你。那个店伙计立即变脸,笑笑,此时,这个老碑突然进来了,才说出这些话的。啥意思,难道这里面有情况?


    正这般想呢,没算到那个老碑又回来了,对我说,你姓詹,对吗?


    我感到诧异,盯着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过了一会儿,我说,你想干什么?


    他说,你不是想买毛笔吗?我们那地方可是产毛笔的故乡。


    哦,哪地方?


    安徽宣城呀。


    你是宣城的?我说,你是宣城的,咋跑到这里来了?还认识周维炯,为何?


    嗯,是这样的,他说,你还没有吃饭吧,走,桥边,有个小饭店,到那去,我们絮叨絮叨,你就知道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去,此人出现很突然,再说了,我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到他认识周维炯,还说周是什么探子,这不是小事,得搞清楚。再说了,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是强盗?就是强盗,我一个老头子,抢我什么?于是,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就跟着他,出去了。


    出去了,他就把我拽到大桥底下,跟我说,你是詹谷堂吧?说得我吃惊,心想,咋了,他怎么知道我叫詹谷堂呢?


    嗯,是的,你又是何人?


    哎呀,我放心了,原来是詹谷堂老师,于是,跟我握手,还说,你是不是周维炯让你来的?我还是很排斥,用敌视的眼光审视着。此时,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石头说,你请坐,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我坐下了,他很难过,一会儿看看流淌的河水,一会儿看看远方,叹口气说,从哪儿说起呢?哎,就是你进店跟伙计打招呼说起吧。我不难猜测,这个人,你们熟悉,是吗?


    是呀,他小名叫狗蛋,大名字叫杨小虎,在这里打工许多年了,咋了?


    此人,是不是你们设立的联络点呀?


    不算,我说,但是,跟我们熟悉。我们要是跟湖北的同志发生关系,一般来说,到这里是一站。你知道的,藤家堡到我们那儿,还有一段,但是,过了藤家堡,就没有街道,也没有像样的集市了。所以,这地方又是必经之路,一般来说,到此地,应该歇歇脚的。


    这就对了,老碑说,所以,你进店就在那说周维炯让你来的,问一问有没有人,特别是成群结队的人从这里经过,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人直翻白眼,脸色立即很难看起来,我就知道,坏了,所以,赶紧出现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一听这话,站起来问。


    那个叫老碑的说,这就对了,既然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不再隐瞒。我不叫老碑,我叫周兴初,是大别山地区我党的地下交通员,我是湖北人,家住鸡公山火车站,名字就叫柳林车站那儿。你可能有疑问,心想,我咋跑到这儿来了,咋认识你,还说你叫詹谷堂,是吗?哎,咋说呢?估计你来,是周维炯让你来的,实际上也是为了这件事情的。


    啥事情?


    黄麻起义之后,我们的人马都钻到金兰山躲藏起来了,他们在金兰山打游击,组成了三个大队,王树声是第一大队大队长,其余还有徐其虚徐子清等人,组成第二大队,第三队,我就不多说了。一年多来,取得了很大成绩,队伍也在壮大,由原来的七十二人,发展到一百多人了。中央来了一封信,让组建红七军,也是由我把这封信带到根据地的。吴光浩是军长。那封信里说,大别山地区,在河南省的商城南部,有党的组织活动,河南省委也跟中央发生了关系,为了传达八七会议精神,搞好武装斗争,让红七军派人去支援那边的农民暴动,红七军坚决执行中央指示精神,经过研究,吴光浩军长亲自带领十一名战士,也就是手枪队,去支援,可是,走到此地,被当地民团包围,十一人壮烈牺牲。


    什么?这大事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在这里,咋回事儿?我当时很惊讶,看着周兴初,连续问了好多问题。


    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湖北省委派我来调查,我也就来了。我来好几天了,也算彻底调查清楚了。我要回去汇报,给同志们报仇,周兴初说,他们出事,就是在这个店的隔壁,是个饭店,他们在那儿找水喝,有的说是在那儿吃饭,手枪把子露出来了,被饭店老板发现了,饭店老板从后门出去,通知了当地民团,才被包围的。不管咋说,在这里牺牲的,我们回去汇报,这个仇,一定要报。可是,你刚才进店,跟小伙计说周维炯,你也不知道他们在这儿提过没提过周维炯,因为我跟吴光浩军长汇报时说,到商城南乡,找一个叫周维炯的年轻人,他是我们的人,是我走路上遇见的,很可靠——哦,谷堂老师,也是那次接触,周维炯说到你,你还是他的介绍人,这么说,你知道了吧。所以,我看到那小伙计脸色变了,你要是再说下去,不仅有危险,还暴露了周维炯的真实身份,可不得了,所以,我才出来阻止的。


    我很怀疑,他怎么跟周维炯认识的,这么一问,周兴初也就把周维炯回来时路上遇见的事情说了一遍,詹谷堂说,我回来后,找到周维炯,核实了此事情,才知道,周兴初说的没有错误,是对的。照这般说,形势很严峻,我们开会也好,推动工作也好,一切都要从保密角度出发,只有如此,才能确保革命的胜利,才能让我们的同志少牺牲。


    原来如此,哎,革命是要流血的,同志们一定要做好最坏的准备,蒋镜青说,你这个建议,我可以带回去,在这里可不能乱讲。目前,吃萝卜吃一截剥一截,我想,当务之急:一是传达八七会议精神和柴山堡会议决定;二是澄清底子,回复组织,建立组织,三是为起义做好准备。


    漆德会说,我想再次提醒一下,保密工作很重要,我在外面走动,时刻警惕,但是,总感到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现在,漆黑一团,我们这儿点着灯,你说,不遭人暗算?


    正说着呢,咚咚敲门声,大家都屏住呼吸。


    漆德宗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来人又使劲儿拍门,并且说,八弟,不好了,滕家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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