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债池青一
47. 趁人之危
小
大
余音儿命小厮给各位族老重新上了茶，便在客厅中讨论着余家族学的走向，从招收余家子弟到招收其它孩子，从聘请谁来做西席到束脩几何，从弟子年岁到弟子男女，为此余音儿还特地将这些日子拟出的章程给在座的各位看。
关于招收自家弟子还是外家弟子，各位族老们都没意见，毕竟若是本家弟子学无所成，从余家族学出去的外家子弟，一样能光耀余家门楣。
而西席人选，余家从前也是读书人，这方面自是有自己的门路，自不必说，只是谈到了弟子男女问题，诸位族老却是有着不同的意见。
一部分以为女子能识得几个字，能算账便可，不必跟着一群男子一块儿考学，扰乱男学子心性不说，对自身的名声也有碍。
另一部分却认为，不过几个女同学便能扰乱其心性，只能说明其心性本就不坚定，至于名声，本朝乃至前朝，朝中皆有女学和女官，若是有女子成功从余家族学考上官员，不仅仅是女子本身，余家族学的名声更是能更上一层台阶。
当然了，后者是余音儿与七叔祖的想法。
介于余音儿是族学的创办者，而七叔祖如今算得上是半个族长，是以整个讨论最终以余音儿和七叔祖的胜利而告终。
族学事宜初定，余音儿松了一口气，几位叔祖年纪也不小了，便纷纷告辞去准备手中事宜，唯独七叔祖留了下来。
自从余音儿要舍绮罗坊而办族学时，七叔祖看她的眼光再一次不同了。
从前他只是觉着这个晚辈机灵聪明，与她合作，他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今他却觉着，这个晚辈不仅仅机智聪明，却有着寻常女子，乃至于有着大部分余家男子都少见的远见与聪慧，若是身为男儿身，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思及此，他看向余音儿的眼神愈发慈爱了几分。
“你与秦郎君的婚事，族里人业已知晓，成婚后，可有何打算？”
余音儿狡黠一笑：“七叔祖是怕我丢下这个烂摊子，转头跟着秦郎去跑了吧？”
七叔祖倒也不恼，只微微一笑：“二房已经成功分家，那三房你打算如何处理？”
余音儿勾了勾唇，眉眼中满是得意之色：“此事不着急，我想先卖绮罗坊——”
“娘子，不好了！”双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姑爷！姑爷不大好！”
厅中两人皆是一愣，七叔祖更是起身打算过去看看，却被余音儿拦下，“不过是连日劳累，加上晚上不小心吹了风，得了风寒，七叔祖，您就别去了，仔细过了病气。”
说着，又问双儿，“可还发着烧？”
“正是呢！”双儿连连点头，满是担心和焦虑：“一直烧到现在，都没退下过！”
七叔祖自知身子骨不比年轻人那般硬朗，也没勉强，又听闻只是风寒，连连催促道：“你快去瞧瞧，族里的事放心交给你七叔祖。”
余音儿朝七叔祖福了福身，“多谢七叔祖！”
瞧双儿那慌张的模样，余音儿以为阿铄的体温又升高了一个度，丝毫没注意到她身上的狼狈，以及仿佛打了一架的破烂衣裙。
直到回到书房，余音儿才知晓双儿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却见书房内室里竟是一塌糊涂满地狼藉，所有摆设都被摔落在地，有几个竟是被摔得粉碎，丝毫看不清摔之前的样子。
而阿铄则是被一根浸湿的牛筋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内室的榻上，他看上去像是晕过去了，头发和衣裳都是散乱着的，许是高热时间过长，他那白皙的肌肤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蜜桃，自内而外都透露着一层诡异的粉色。
余音儿蹙眉：“发生了何事？”
双儿摇头：“我也不知道，娘子走后，我如前几回一般好好照顾着姑爷呢，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坐起身来，想要和我打架。打架我自然是不能输的，于是就……”
她埋下头，道：“可是他太厉害了，我有些打不过，就趁着他分神时将他打晕，再找来郎主的牛筋绳，把他捆起来了。”
双儿又觉着说得不大对，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趁人之危啊娘子！是他自己分神的！”
余音儿近前，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依旧是高热，随即又探了探他的脉息，体内的那个东西像是平复了许多，只是停着的位置正好是心脉附近，心脉附近的穴位不大好扎，是以一时半会儿余音儿还不能用银针辅助那东西移位。
无奈之下，余音儿只好先扎别处，无论如何，先让他将烧退下来再说。
虽然余音儿的医术并未学全，但一手针灸之术却是得到外祖亲口认可的，针灸退烧之术更是被她使得出神入化，不过半刻钟后，阿铄的高热便有退下的征兆。
双儿狂喜，连连道：“他烧退了！娘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话音才落，守院门的小庄跑了进来，“娘子，唐娘子有急事相寻。”
余音儿诧异，三叔不是已经从县衙大牢带去府衙大牢了吗？阿婷找她还有何事？
“可说了是何事？”
小庄道：“不知，但小翠娘子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娘子带上针灸包跟她走。”
余音儿心底一沉，平日里唐韵婷寻她，不过是随便着一个小厮过来传话，就算是出动了小翠，也不过是让小翠传个话罢了，而今竟是让小翠亲自来接，想来唐韵婷那里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连忙让双儿新取了一套针，道：“双儿，你留下照顾阿铄。”
小翠在门口等着焦急，见余音儿出来，慌忙迎了上去，“余娘子！快同我走！我家娘子等着余娘子救命呢！”
余音儿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是出了大事。于是她二话不说钻进了小翠为她准备的马车。
马车在河边的一家客栈后院门前停了下来，余音儿还没来得及细问，小翠便径自将她拉上客栈二楼的天字一号房内。
才进门，便见唐韵婷一脸焦急地屋子里踱步。
一见余音儿进门，唐韵婷脸上忽然爬满光彩，近前一把抓住余音儿的手，往里间走。
余音儿正纳闷呢，小翠不是说唐韵婷病了吗？
“阿音，你可算来了！”唐韵婷边拉着她往里走边道：“快，你快帮我瞧瞧他！”
余音儿的注意力全在唐韵婷身上，直到被她带进内室，并指着床榻上躺着的人让她瞧瞧才发觉，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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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里还躺着一个人。
而且还是个男人。
毕竟是人命关天，余音儿暂时压下心中所有疑问，先探了探床榻上那人的脉搏，又望闻问切了一番，道：“有溺水的症状，好在救治及时，倒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脉络中有些凝滞，我给他扎几针，再吃些药，不日便可好转。”
语毕，她便拿出针灸包，取出银针，在男子的几个凝滞的穴位上扎了几针，很快，男子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的血色。
等一切处理完毕，余音儿收回银针，走到外间，坐下后，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唐韵婷也很老实，没等余音儿开口问，便什么都交代了。
原来唐大人始终没有放弃给唐韵婷寻找夫婿，可是媒人们给她找的夫婿实在合不了她的眼缘，而不巧的是，那些男子几乎每一个都很合唐大人的心意，由此，她与唐大人便开启了新一轮的冷战模式。
这些日子，唐韵婷一心情不顺就乘着余音儿的画舫出游，今早她原本是想去苦济寺走走的，没成想画舫才没驶出多久，便在水上发现了此人。
好巧不巧的是，当初阿铄也是在那个地方被发现的。
唐韵婷二话不说便把人给救了，画舫上不缺会水性又懂得如何对溺水之人施救之人，可是他的状况与阿铄很是不同。
她是县衙的娘子，此事不宜张扬，是以掉头上岸后，她立即找了个客栈，并让小翠去寻余音儿。
“说起来也算他命大，溺水多日了都未曾气绝。”唐韵婷给余音儿添了茶：“我看他像是与阿铄郎君从同一个方向飘来的，你说，他们二人会不会认识？”
余音儿笑了，“你怎知他与阿铄是相识的？”
唐韵婷撇了撇嘴，“他的样貌虽然比不得阿铄，但看上去却是比宝应县的那些郎君俊多了……”
她说着，倾身过来，神秘兮兮道：“阿音，你说我若是将他捡回去做夫婿，我阿爹会怎么想？”
唐韵婷眼珠子一转，余音儿就知道她想作甚，她揶揄道：“看上人家了？”
唐韵婷啧地一声，轻推了她一把，“怎地？许你自己捡个漂亮夫婿，就不许我捡一个？”
“我那是权宜之策！”余音儿强调道：“三个月后就结束了的。”
唐韵婷却道：“你岂知我不是权宜之计？你是不知道，我阿爹和那媒人都给我挑的是些什么货色！我阿爹总说那些郎君有才气好拿捏，娶我过门后不会欺负我。可是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
余音儿连连颔首，“是是是，你看上去就像是欺负人的。”
唐韵婷又推了她一把：“我同你说正事呢！”
余音儿笑：“我说的也是正事啊！”
唐韵婷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再理她，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接下来你是如何打算的？可需要我帮忙？”
余音儿狡黠一笑：“疯狗与疯狗相遇，我只是旁观者，看热闹就成了。对了！我还真有一事求唐大人帮忙。”
唐韵婷问：“何事啊？”
余音儿将手中杯盏放下，郑重道：“我想把绮罗坊卖了。”
关于招收自家弟子还是外家弟子，各位族老们都没意见，毕竟若是本家弟子学无所成，从余家族学出去的外家子弟，一样能光耀余家门楣。
而西席人选，余家从前也是读书人，这方面自是有自己的门路，自不必说，只是谈到了弟子男女问题，诸位族老却是有着不同的意见。
一部分以为女子能识得几个字，能算账便可，不必跟着一群男子一块儿考学，扰乱男学子心性不说，对自身的名声也有碍。
另一部分却认为，不过几个女同学便能扰乱其心性，只能说明其心性本就不坚定，至于名声，本朝乃至前朝，朝中皆有女学和女官，若是有女子成功从余家族学考上官员，不仅仅是女子本身，余家族学的名声更是能更上一层台阶。
当然了，后者是余音儿与七叔祖的想法。
介于余音儿是族学的创办者，而七叔祖如今算得上是半个族长，是以整个讨论最终以余音儿和七叔祖的胜利而告终。
族学事宜初定，余音儿松了一口气，几位叔祖年纪也不小了，便纷纷告辞去准备手中事宜，唯独七叔祖留了下来。
自从余音儿要舍绮罗坊而办族学时，七叔祖看她的眼光再一次不同了。
从前他只是觉着这个晚辈机灵聪明，与她合作，他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今他却觉着，这个晚辈不仅仅机智聪明，却有着寻常女子，乃至于有着大部分余家男子都少见的远见与聪慧，若是身为男儿身，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思及此，他看向余音儿的眼神愈发慈爱了几分。
“你与秦郎君的婚事，族里人业已知晓，成婚后，可有何打算？”
余音儿狡黠一笑：“七叔祖是怕我丢下这个烂摊子，转头跟着秦郎去跑了吧？”
七叔祖倒也不恼，只微微一笑：“二房已经成功分家，那三房你打算如何处理？”
余音儿勾了勾唇，眉眼中满是得意之色：“此事不着急，我想先卖绮罗坊——”
“娘子，不好了！”双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姑爷！姑爷不大好！”
厅中两人皆是一愣，七叔祖更是起身打算过去看看，却被余音儿拦下，“不过是连日劳累，加上晚上不小心吹了风，得了风寒，七叔祖，您就别去了，仔细过了病气。”
说着，又问双儿，“可还发着烧？”
“正是呢！”双儿连连点头，满是担心和焦虑：“一直烧到现在，都没退下过！”
七叔祖自知身子骨不比年轻人那般硬朗，也没勉强，又听闻只是风寒，连连催促道：“你快去瞧瞧，族里的事放心交给你七叔祖。”
余音儿朝七叔祖福了福身，“多谢七叔祖！”
瞧双儿那慌张的模样，余音儿以为阿铄的体温又升高了一个度，丝毫没注意到她身上的狼狈，以及仿佛打了一架的破烂衣裙。
直到回到书房，余音儿才知晓双儿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却见书房内室里竟是一塌糊涂满地狼藉，所有摆设都被摔落在地，有几个竟是被摔得粉碎，丝毫看不清摔之前的样子。
而阿铄则是被一根浸湿的牛筋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内室的榻上，他看上去像是晕过去了，头发和衣裳都是散乱着的，许是高热时间过长，他那白皙的肌肤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蜜桃，自内而外都透露着一层诡异的粉色。
余音儿蹙眉：“发生了何事？”
双儿摇头：“我也不知道，娘子走后，我如前几回一般好好照顾着姑爷呢，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坐起身来，想要和我打架。打架我自然是不能输的，于是就……”
她埋下头，道：“可是他太厉害了，我有些打不过，就趁着他分神时将他打晕，再找来郎主的牛筋绳，把他捆起来了。”
双儿又觉着说得不大对，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趁人之危啊娘子！是他自己分神的！”
余音儿近前，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依旧是高热，随即又探了探他的脉息，体内的那个东西像是平复了许多，只是停着的位置正好是心脉附近，心脉附近的穴位不大好扎，是以一时半会儿余音儿还不能用银针辅助那东西移位。
无奈之下，余音儿只好先扎别处，无论如何，先让他将烧退下来再说。
虽然余音儿的医术并未学全，但一手针灸之术却是得到外祖亲口认可的，针灸退烧之术更是被她使得出神入化，不过半刻钟后，阿铄的高热便有退下的征兆。
双儿狂喜，连连道：“他烧退了！娘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话音才落，守院门的小庄跑了进来，“娘子，唐娘子有急事相寻。”
余音儿诧异，三叔不是已经从县衙大牢带去府衙大牢了吗？阿婷找她还有何事？
“可说了是何事？”
小庄道：“不知，但小翠娘子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娘子带上针灸包跟她走。”
余音儿心底一沉，平日里唐韵婷寻她，不过是随便着一个小厮过来传话，就算是出动了小翠，也不过是让小翠传个话罢了，而今竟是让小翠亲自来接，想来唐韵婷那里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连忙让双儿新取了一套针，道：“双儿，你留下照顾阿铄。”
小翠在门口等着焦急，见余音儿出来，慌忙迎了上去，“余娘子！快同我走！我家娘子等着余娘子救命呢！”
余音儿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是出了大事。于是她二话不说钻进了小翠为她准备的马车。
马车在河边的一家客栈后院门前停了下来，余音儿还没来得及细问，小翠便径自将她拉上客栈二楼的天字一号房内。
才进门，便见唐韵婷一脸焦急地屋子里踱步。
一见余音儿进门，唐韵婷脸上忽然爬满光彩，近前一把抓住余音儿的手，往里间走。
余音儿正纳闷呢，小翠不是说唐韵婷病了吗？
“阿音，你可算来了！”唐韵婷边拉着她往里走边道：“快，你快帮我瞧瞧他！”
余音儿的注意力全在唐韵婷身上，直到被她带进内室，并指着床榻上躺着的人让她瞧瞧才发觉，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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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人命关天，余音儿暂时压下心中所有疑问，先探了探床榻上那人的脉搏，又望闻问切了一番，道：“有溺水的症状，好在救治及时，倒是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脉络中有些凝滞，我给他扎几针，再吃些药，不日便可好转。”
语毕，她便拿出针灸包，取出银针，在男子的几个凝滞的穴位上扎了几针，很快，男子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的血色。
等一切处理完毕，余音儿收回银针，走到外间，坐下后，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唐韵婷也很老实，没等余音儿开口问，便什么都交代了。
原来唐大人始终没有放弃给唐韵婷寻找夫婿，可是媒人们给她找的夫婿实在合不了她的眼缘，而不巧的是，那些男子几乎每一个都很合唐大人的心意，由此，她与唐大人便开启了新一轮的冷战模式。
这些日子，唐韵婷一心情不顺就乘着余音儿的画舫出游，今早她原本是想去苦济寺走走的，没成想画舫才没驶出多久，便在水上发现了此人。
好巧不巧的是，当初阿铄也是在那个地方被发现的。
唐韵婷二话不说便把人给救了，画舫上不缺会水性又懂得如何对溺水之人施救之人，可是他的状况与阿铄很是不同。
她是县衙的娘子，此事不宜张扬，是以掉头上岸后，她立即找了个客栈，并让小翠去寻余音儿。
“说起来也算他命大，溺水多日了都未曾气绝。”唐韵婷给余音儿添了茶：“我看他像是与阿铄郎君从同一个方向飘来的，你说，他们二人会不会认识？”
余音儿笑了，“你怎知他与阿铄是相识的？”
唐韵婷撇了撇嘴，“他的样貌虽然比不得阿铄，但看上去却是比宝应县的那些郎君俊多了……”
她说着，倾身过来，神秘兮兮道：“阿音，你说我若是将他捡回去做夫婿，我阿爹会怎么想？”
唐韵婷眼珠子一转，余音儿就知道她想作甚，她揶揄道：“看上人家了？”
唐韵婷啧地一声，轻推了她一把，“怎地？许你自己捡个漂亮夫婿，就不许我捡一个？”
“我那是权宜之策！”余音儿强调道：“三个月后就结束了的。”
唐韵婷却道：“你岂知我不是权宜之计？你是不知道，我阿爹和那媒人都给我挑的是些什么货色！我阿爹总说那些郎君有才气好拿捏，娶我过门后不会欺负我。可是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
余音儿连连颔首，“是是是，你看上去就像是欺负人的。”
唐韵婷又推了她一把：“我同你说正事呢！”
余音儿笑：“我说的也是正事啊！”
唐韵婷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再理她，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接下来你是如何打算的？可需要我帮忙？”
余音儿狡黠一笑：“疯狗与疯狗相遇，我只是旁观者，看热闹就成了。对了！我还真有一事求唐大人帮忙。”
唐韵婷问：“何事啊？”
余音儿将手中杯盏放下，郑重道：“我想把绮罗坊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