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债池青一
46. 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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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怜儿双目瞪圆，不可思议：“二伯母，你这是何意？是想分家吗？”
杨氏原本也只是气话，可以听到“分家”二字，脑海中某处不知被什么东西轰炸开一般，顿时豁然开朗。
余音儿说的没错，如今知州大人还没来查抄财产，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而且余泰平平日里做事十分谨慎，很少会留下什么把柄，若是趁此机会分家，将所有事往老三头上一推，那余泰平不就出来了？二房不就平安了吗？
“分！”杨氏当机立断，朝在座族老道：“正好族老们也在，劳烦将我家郎主分出去，免得平白遭了连累！”
余音儿微微挑眉，敬告道：“二婶婶，你可要三思，二叔一旦从这个家分出去，那便不再是余家的家主了，而且余家的所有事他都管不着了。”
“分！”杨氏巴不得管不着！这个收拾烂摊子的家主，每日做得累死累活，临了临了还要摊上这么一大个责任，谁爱当谁当，反正她们二房可不愿再当了！
杨氏转身叫来侍婢，“去我院子里，把放这家主印信的锦盒拿来！”
侍婢得命跑开，很快就把盒子拿了回来，“夫人。”
杨氏接过盒子，还给余音儿，“拿去吧！”
余音儿没接，只问：“二婶婶，你可想清楚了？这当真是自愿的？不后悔？”
杨氏道：“想清楚了！自愿的！不后悔！”
“好。”余音儿朝族老们拱手行礼，“各位族老还请见证一二，今日是二婶婶自愿分家，并将家主印信归还，并非是我强行要求并讨要的。”
七叔祖点头：“没错，是杨氏自愿分家，也是杨氏归还的。”
其他几个族老也纷纷点头附和。
余音儿这才接过锦盒。
杨氏以为她收了印信就不管分家的事了，连忙问：“那分家呢？”
余音儿将锦盒放好，这才朝七叔祖行了一礼，“还请七叔祖请出族谱，将我家二叔在我阿爹名下划去。”
“可。”
“慢着！”杨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自古分家分的是人口财物，人口分出去了，那财物呢？属于我二房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少！”
“好。”余音儿干脆利落地答道：“祖母留下的祖产，我会命人分成三份，我阿爹一份，二叔一份，三叔一份，二婶婶放心，有诸位族老看着，一定公平公正。”
杨氏追问：“那绮罗坊呢？”
余音儿觉着自己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绮罗坊的名字写的是我阿爹和阿娘，有二叔的名字吗？”
杨氏道：“绮罗坊也是余家的产业！我们家郎主是余家人，怎么不能分？”
余音儿笑道：“二叔是余家人不假，却不是我阿爹的余家，而是祖父的余家。正巧一会儿族老们会拿出族谱，二婶婶，你可要再确认一下？”
杨氏顿觉亏了，于是道：“那我不分家了！”
余音儿又道：“二婶婶难道不怕连坐了？二郎年纪还小……”
连坐可不是开玩笑的，轻则查抄家产，无论年纪大小，所有人施以仗刑，重则没为贱籍，更甚至未满十二男子会被送进宫中做太监，女子全都充为官|妓终身不得赎。
二郎余宏远今年不过两岁，仗刑哪里能熬得过？做太监那更不能！那可是绝后的大事啊！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儿子，香火又岂能在她这里给断了？
可是，若是分家，二房便得不到任何来自绮罗坊的好处！
这可如何是好！
余音儿见她如此纠结，突然笑了，“二婶婶以为，我会如何救人？既然二叔与此事无关，府衙迟迟不肯定罪也不肯放人，只放出些罪名风声又是为何？”
大约是眼前的事又多又杂乱，杨氏一时有些茫然。
余音儿耐心解释道：“自然是想看看我们余家能拿出多少诚意。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大房除了绮罗坊，便也没什么钱了，要不然前些日子也不会闹出缺丝的事来，并非市场上无丝，而是这个时节丝价太高，我实在买不起。”
她道：“既然是问我们要诚意，自然是越多越好，二婶婶能拿出府衙想要的诚意吗？”
杨氏连连摇头，她自是不能的！她的那些钱是要留给二郎的！
余音儿道：“正好族老们都在场，我便实话实说了，晚辈实属没有做家主的天赋，要不然我也不会将家主之位让给二叔，可如今二叔三叔身陷囹圄，身为现任家主，我也不得不出手相救，可如此一来，这绮罗坊怕是要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杨氏诧异，“你是想……”
七叔祖也诧异，“三娘，你可要三思！”
余音儿道：“七叔祖，若是交不上订单，我也还是要卖了绮罗坊凑赔付金的。”
她再看向杨氏，“二婶婶，你可还有什么顾虑？”
杨氏被她这么一说，脑子彻底懵了，也就是说，无论分不分家，只要余音儿当上家主，就一定会把绮罗坊给卖了，用以付违约金。
若是如此，眼下分家对于二房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分到一笔财产不说，还能将余泰平从牢里救出来，从此余家祸事与他们再不相干。
这倒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杨氏拍案决定：“好！我分！”
因余泰元故去，族谱改过一次，如今还在祠堂中供奉着没收回去，拿出来修改也不过是几刻钟的事。
负责修改族谱的族老们都在，是以不过半个时辰，分家的所有事宜全都做完了。
杨氏捧着分出来的新族谱，以及分给二房的地契与财产凭证，心里激动地不行，但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三娘，莫要忘了你说过的话，你二叔三叔都在牢里呢！”
余音儿抿唇一笑，方才还惦记着绮罗坊呢，如今竟是尽想着绮罗坊没了，真是一副凉薄嘴脸。
她微微一笑，一如往常，“自然！说到底，二叔三叔都是我阿爹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不是？”
余怜儿瞥了杨氏一眼，准备赶人：“既然都已经分家了，二伯母还留在这里作甚？还想听余家的机密不成？”
杨氏本想说余家有什么机密！可转念一想，她早已受够了宝应县的人和事，既然已经分家，等余泰平出来，她便可以去别的地方了！
思及此，也不管余怜儿那贱人说些什么，只瞪了她一眼，转身心满意足地走了。
杨氏一走，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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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氛顿时压抑了几分，几位族老甚至脸上写满怒容，七叔祖道：“三娘，你当真想把绮罗坊卖了？”
余音儿朝诸位拱了拱手，道：“七叔祖，各位叔祖、族老，还请稍安勿躁，听晚辈一言。”
她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小厮将早就准备好的账册拿了出来，“这些册目是我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族老们不妨先看看，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这些自然不是账册的原本，而是她与阿铄一道整理出来的，虽然类目繁复，却一目了然。
“族老们可知，缘何这几年绮罗坊的大单越来越多，散客却越来越少？”不等回应，余音儿反问：“难道当真是因为绮罗坊的口碑？若绮罗坊口碑上来了，那合该再引些新散客来才对。”
她这么一说，诸位族老一个个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翻开余音儿给他们的账册，看了起来。
余音儿继续道：“这些是近三年来绮罗坊订单账目，类目繁多，为了便于诸位查看，我特地重点列了出来，也不知族老们可曾看出其中端倪？”
余家的族老们都是识字的，有几个也当过账房先生，余音儿给的账册又一目了然，不消几息，便有人看出了问题。
“这是？”当过账房先生的余六叔祖蹙眉，拉过一旁的族老，指着有问题的地方开始讨论了起来，不过几息，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余音儿这才道：“连续三年，所有散客，几乎十年老顾客，自去年开始，便不再光顾，而其他其他大单却骤然增加数倍，巧的是，收回的丝量却逐渐减少，到今年，索性收回来不足去年的三成。”
七叔祖诧异：“都是绮罗坊收回来的？”
“是。”余音儿道：“订单也是管事们下的订，走的都是非常普通正常的流程。”
七叔祖恍悟，只是……
“七叔祖放心，绮罗坊不过暂时散客，招牌还是在的。”余音儿道：“更何况，若是不将它散了，又用什么去开立族学？”
此话一出，不紧紧是七叔祖，在场诸位族老都愣住了。
没有人比这些族老们更懂余家人对读书的渴望，士农工商，商者最贱，谁不想摆脱商籍，挤进士人行列？
可惜兴许是时运不济，这么多年，余家子孙竟是没有一个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甚至连秀才都没再出过一个。
再加上余家最出名的便是绮罗坊以及贡品彩绣云锦，人人提及余家，不免要将其与商者挂钩，即便是子孙们在学堂中有所出息，心性却也被这商者这顶帽子所折磨。
如今余音儿却想舍绮罗坊而助族中子弟走仕途，不说七叔祖，在场族老都被说动了。
七叔祖更是激动地握住余音儿，道：“三娘，若是如此，那余家的生意……”
“七叔祖放心，我阿娘把绣房留给我了。”她道：“我虽没正经读过几本书，却也知道，有些东西不破不立，绮罗坊如今深处风口浪尖，是该破一破了，族老们，你们说呢？”
六叔祖拍手叫好：“是！三娘说得对！”
七叔祖道：“三娘，你可想好接下来做什么？”
余音儿笑道：“既然我们余家子弟从今往后要读书，那自然要广而告之才是。”
杨氏原本也只是气话，可以听到“分家”二字，脑海中某处不知被什么东西轰炸开一般，顿时豁然开朗。
余音儿说的没错，如今知州大人还没来查抄财产，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而且余泰平平日里做事十分谨慎，很少会留下什么把柄，若是趁此机会分家，将所有事往老三头上一推，那余泰平不就出来了？二房不就平安了吗？
“分！”杨氏当机立断，朝在座族老道：“正好族老们也在，劳烦将我家郎主分出去，免得平白遭了连累！”
余音儿微微挑眉，敬告道：“二婶婶，你可要三思，二叔一旦从这个家分出去，那便不再是余家的家主了，而且余家的所有事他都管不着了。”
“分！”杨氏巴不得管不着！这个收拾烂摊子的家主，每日做得累死累活，临了临了还要摊上这么一大个责任，谁爱当谁当，反正她们二房可不愿再当了！
杨氏转身叫来侍婢，“去我院子里，把放这家主印信的锦盒拿来！”
侍婢得命跑开，很快就把盒子拿了回来，“夫人。”
杨氏接过盒子，还给余音儿，“拿去吧！”
余音儿没接，只问：“二婶婶，你可想清楚了？这当真是自愿的？不后悔？”
杨氏道：“想清楚了！自愿的！不后悔！”
“好。”余音儿朝族老们拱手行礼，“各位族老还请见证一二，今日是二婶婶自愿分家，并将家主印信归还，并非是我强行要求并讨要的。”
七叔祖点头：“没错，是杨氏自愿分家，也是杨氏归还的。”
其他几个族老也纷纷点头附和。
余音儿这才接过锦盒。
杨氏以为她收了印信就不管分家的事了，连忙问：“那分家呢？”
余音儿将锦盒放好，这才朝七叔祖行了一礼，“还请七叔祖请出族谱，将我家二叔在我阿爹名下划去。”
“可。”
“慢着！”杨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自古分家分的是人口财物，人口分出去了，那财物呢？属于我二房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少！”
“好。”余音儿干脆利落地答道：“祖母留下的祖产，我会命人分成三份，我阿爹一份，二叔一份，三叔一份，二婶婶放心，有诸位族老看着，一定公平公正。”
杨氏追问：“那绮罗坊呢？”
余音儿觉着自己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笑话，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绮罗坊的名字写的是我阿爹和阿娘，有二叔的名字吗？”
杨氏道：“绮罗坊也是余家的产业！我们家郎主是余家人，怎么不能分？”
余音儿笑道：“二叔是余家人不假，却不是我阿爹的余家，而是祖父的余家。正巧一会儿族老们会拿出族谱，二婶婶，你可要再确认一下？”
杨氏顿觉亏了，于是道：“那我不分家了！”
余音儿又道：“二婶婶难道不怕连坐了？二郎年纪还小……”
连坐可不是开玩笑的，轻则查抄家产，无论年纪大小，所有人施以仗刑，重则没为贱籍，更甚至未满十二男子会被送进宫中做太监，女子全都充为官|妓终身不得赎。
二郎余宏远今年不过两岁，仗刑哪里能熬得过？做太监那更不能！那可是绝后的大事啊！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个儿子，香火又岂能在她这里给断了？
可是，若是分家，二房便得不到任何来自绮罗坊的好处！
这可如何是好！
余音儿见她如此纠结，突然笑了，“二婶婶以为，我会如何救人？既然二叔与此事无关，府衙迟迟不肯定罪也不肯放人，只放出些罪名风声又是为何？”
大约是眼前的事又多又杂乱，杨氏一时有些茫然。
余音儿耐心解释道：“自然是想看看我们余家能拿出多少诚意。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大房除了绮罗坊，便也没什么钱了，要不然前些日子也不会闹出缺丝的事来，并非市场上无丝，而是这个时节丝价太高，我实在买不起。”
她道：“既然是问我们要诚意，自然是越多越好，二婶婶能拿出府衙想要的诚意吗？”
杨氏连连摇头，她自是不能的！她的那些钱是要留给二郎的！
余音儿道：“正好族老们都在场，我便实话实说了，晚辈实属没有做家主的天赋，要不然我也不会将家主之位让给二叔，可如今二叔三叔身陷囹圄，身为现任家主，我也不得不出手相救，可如此一来，这绮罗坊怕是要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杨氏诧异，“你是想……”
七叔祖也诧异，“三娘，你可要三思！”
余音儿道：“七叔祖，若是交不上订单，我也还是要卖了绮罗坊凑赔付金的。”
她再看向杨氏，“二婶婶，你可还有什么顾虑？”
杨氏被她这么一说，脑子彻底懵了，也就是说，无论分不分家，只要余音儿当上家主，就一定会把绮罗坊给卖了，用以付违约金。
若是如此，眼下分家对于二房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分到一笔财产不说，还能将余泰平从牢里救出来，从此余家祸事与他们再不相干。
这倒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杨氏拍案决定：“好！我分！”
因余泰元故去，族谱改过一次，如今还在祠堂中供奉着没收回去，拿出来修改也不过是几刻钟的事。
负责修改族谱的族老们都在，是以不过半个时辰，分家的所有事宜全都做完了。
杨氏捧着分出来的新族谱，以及分给二房的地契与财产凭证，心里激动地不行，但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三娘，莫要忘了你说过的话，你二叔三叔都在牢里呢！”
余音儿抿唇一笑，方才还惦记着绮罗坊呢，如今竟是尽想着绮罗坊没了，真是一副凉薄嘴脸。
她微微一笑，一如往常，“自然！说到底，二叔三叔都是我阿爹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不是？”
余怜儿瞥了杨氏一眼，准备赶人：“既然都已经分家了，二伯母还留在这里作甚？还想听余家的机密不成？”
杨氏本想说余家有什么机密！可转念一想，她早已受够了宝应县的人和事，既然已经分家，等余泰平出来，她便可以去别的地方了！
思及此，也不管余怜儿那贱人说些什么，只瞪了她一眼，转身心满意足地走了。
杨氏一走，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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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儿朝诸位拱了拱手，道：“七叔祖，各位叔祖、族老，还请稍安勿躁，听晚辈一言。”
她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小厮将早就准备好的账册拿了出来，“这些册目是我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族老们不妨先看看，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这些自然不是账册的原本，而是她与阿铄一道整理出来的，虽然类目繁复，却一目了然。
“族老们可知，缘何这几年绮罗坊的大单越来越多，散客却越来越少？”不等回应，余音儿反问：“难道当真是因为绮罗坊的口碑？若绮罗坊口碑上来了，那合该再引些新散客来才对。”
她这么一说，诸位族老一个个面面相觑，将信将疑地翻开余音儿给他们的账册，看了起来。
余音儿继续道：“这些是近三年来绮罗坊订单账目，类目繁多，为了便于诸位查看，我特地重点列了出来，也不知族老们可曾看出其中端倪？”
余家的族老们都是识字的，有几个也当过账房先生，余音儿给的账册又一目了然，不消几息，便有人看出了问题。
“这是？”当过账房先生的余六叔祖蹙眉，拉过一旁的族老，指着有问题的地方开始讨论了起来，不过几息，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余音儿这才道：“连续三年，所有散客，几乎十年老顾客，自去年开始，便不再光顾，而其他其他大单却骤然增加数倍，巧的是，收回的丝量却逐渐减少，到今年，索性收回来不足去年的三成。”
七叔祖诧异：“都是绮罗坊收回来的？”
“是。”余音儿道：“订单也是管事们下的订，走的都是非常普通正常的流程。”
七叔祖恍悟，只是……
“七叔祖放心，绮罗坊不过暂时散客，招牌还是在的。”余音儿道：“更何况，若是不将它散了，又用什么去开立族学？”
此话一出，不紧紧是七叔祖，在场诸位族老都愣住了。
没有人比这些族老们更懂余家人对读书的渴望，士农工商，商者最贱，谁不想摆脱商籍，挤进士人行列？
可惜兴许是时运不济，这么多年，余家子孙竟是没有一个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甚至连秀才都没再出过一个。
再加上余家最出名的便是绮罗坊以及贡品彩绣云锦，人人提及余家，不免要将其与商者挂钩，即便是子孙们在学堂中有所出息，心性却也被这商者这顶帽子所折磨。
如今余音儿却想舍绮罗坊而助族中子弟走仕途，不说七叔祖，在场族老都被说动了。
七叔祖更是激动地握住余音儿，道：“三娘，若是如此，那余家的生意……”
“七叔祖放心，我阿娘把绣房留给我了。”她道：“我虽没正经读过几本书，却也知道，有些东西不破不立，绮罗坊如今深处风口浪尖，是该破一破了，族老们，你们说呢？”
六叔祖拍手叫好：“是！三娘说得对！”
七叔祖道：“三娘，你可想好接下来做什么？”
余音儿笑道：“既然我们余家子弟从今往后要读书，那自然要广而告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