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最怕那平白无故,却与他遇见江湖^……

    破晓。


    晨光初照,微风徐凉。


    楚无漾正在那非谶桃木神树的树底下斜躺酣睡,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绵绵醉意犹然未醒,偶然几朵桃花被清晨吹来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挟带着几缕青丝牵绊缠绵意乱情迷眷恋不去,似乎也爱极了楚无漾那清透如雨出尘不俗的容颜,而她自己却仍在梦中丝毫也不曾惊动。


    “她睡得倒是挺香啊!看来咱们这些人里头,还得数我伐九霄的酒量最好啊!不然,也不会只有我伐九霄第一个醒过来了,哈哈!”伐九霄站在楚无漾旁边,手里握着她那本破败古籍,在沈烛南和司徒若问面前不停走动,摇头晃脑停不住,吟吟笑语也不停,“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沈掌门你那什么‘沧桑酒’的酒劲儿也真是太太烈了些呀!像我伐九霄喝酒从来不醉的人,居然都被你这‘沧桑酒’给熏得这么醉,这要是真得把你手里昨晚那朵‘桃花’给吃下去了,那只怕就算是十天半月能不能醒过来也难说呀!”


    “常言道,喝酒不喝无名酒,交友不交呛酒友!沈某这沧桑酒,可从来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即便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王公贵族,也没资格品尝到沈某这沧桑酒半点滋味。若非和沈某还算有点儿眼缘的,合乎沈某心意的,哪怕只是想要闻一下都万万没有可能!”


    沈烛南手里端着拂尘信步走着,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嗜酒如命,对酒的味道种类层次底蕴,更是挑剔成性迥异常人的极品酒鬼,“但沈某却更讨厌那种喝了别人的酒,还不愿意承认自己酒量不行的人,尤其像姑娘这种违心谄媚的阿谀之辞,沈某最是不耻!对于这种只会阳奉阴违讨好卖乖的势利小人,我沈烛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和他打交道。”


    “好……好酒,再……再来!再来一坛沧桑酒,风刀霜剑最风流,哈哈!再来一……一坛沧桑酒,风刀霜剑最风流…最风流,哈哈…最风流,哈……哈哈!!!醉,醉……最……风流!”楚无漾被晨光照着双眼,却让她愈发醉了起来。


    “有品味!够风雅!有意趣!够潇洒!有格调!够风流!哈哈哈……不愧是我沈烛南看中的朋友,似这般烈性女子,女中豪杰,我沈烛南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都不曾遇上几个呢!要是沈某有幸能与这位大闹京城名震天下的楚侠女结为好友知音,那可真是沈某莫大的荣幸啊!”沈烛南满脸欢笑喜不自胜似乎很是得意高兴。


    “呵!呵呵!我伐九霄这辈子……”伐九霄话才到嘴边就哽住了,楞了一下挑眉瞪眼地别过头,“哼!我伐九霄还真没见过这么会见风使舵不知廉耻的呢,书上说‘最怕那平白无故江湖遇见的貌美公子,看似生得一副俊俏脸庞,却都是一般无二的铁石心肠,尤其愈是道貌岸然之辈,甚至还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伐九霄没有品味,不够风雅,没有意趣,不够潇洒,没有格调,也不够风流,就算是我能喝再多烈酒又怎样呢?还不是比不上人家女中豪杰烈性有趣,我怎么还好意思再留在这儿的,倒是让人觉得碍眼了呢,呵呵!”


    “姑娘这是……何意?”沈烛南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或许,她有些生气了。”司徒若问。


    “生气?生谁的气?为什么要生气?难道我方才有说错什么吗?”沈烛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说错了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司徒若问咕隆咕隆喝了一口酒,满嘴酒气不怀好意地凑到沈烛南近旁,“你想听吗?”


    沈烛南,“什么事?”


    “不知沈兄可还记得,昔日桃山三千六百七十一种诛鬼道法中,各以五行生灭及阴阳分界之理研创出阵法,兵甲,符器,幻灵,真武五大类别,其中真武第一要诀当属‘御剑三清诀’,而我最后一次感应到‘御剑三清诀’的位置,便正是苍山方向!


    故而,当后来伐九霄姑娘来到桃山请教桃山诛鬼道法的时候,我便故意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她,并嘱咐她务必要拜入苍山门下方得机缘。但很遗憾的是,她曾经七次上苍山拜师,却七次都被挡了回来,而那个将她拒之门外的人,正是你沈烛南。


    眼看伐九霄姑娘拜师苍山无望,我便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并让她再往他处寻求诛鬼高手传她要诀,但伐九霄姑娘却执意要坚持留在桃山不肯离去。万般无奈之下,我便只好随她之意不再强求。谁知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你和楚姑娘竟会自己找上门来,让本已心灰意冷不再怀抱任何期望的九霄姑娘终于如愿见到了你苍山负雪·沈烛南。而你方才自己说出你就是萧卧雪,恰好也应证了,我所感应到‘御剑三清诀’最后出现在苍山此事不假。”


    司徒若问一边喝酒一边说,“尽管我还是心存疑虑,但我倒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倘若你果真就是卧雪,那我这万年等待付出都当是白费了又如何呢?只要你回来,那一切就都不算白费,一切就都不算是白费。哈哈。想我桃山自桃山祖师枫随叶落·一剑难寻创立山门以来,历代掌门弟子无不以诛魔除妖镇邪压鬼为己任,这无尽岁月长河里有多少桃山义士侠客英勇悲壮以身殉道可歌可泣的故事难以详说,原本这桃山掌门非你萧卧雪莫属,可你偏偏不肯,无奈我与众长老只得推举焾儿代替你出任掌门。可谁知后来在你出事以后,他一心笃定你还活着。无论我与众人如何劝说,他都不愿听从。于是,迫于桃山不可一日无主,我便与众人商议暂且将他幽禁看管,好教他以大局为重静心思过。


    然而,最终,他却还是逃走了。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焾儿还是你从外面将他带回桃山来的吧?所以,一直以来,在整个桃山,他都最听你的话,也只愿听从你的安排。即便是让他出任掌门,若非有你从旁劝说教导,想来他也是万万不肯接受的。虽是如此,但他毕竟天资奇高根器难得,我与门内众长老都曾对他颇为看重信任寄予厚望,只可惜他却还是太过优柔寡断任性娇纵难当大任。而在你出事以后,桃山根基也渐衰微,正好神树机缘也适时出现,我便与众长老商议不得不从此关闭山门,我也在之后遁入神树为你补心。


    如今,见你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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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颇觉欣慰。只是不知焾儿他如今又身在何方,是否与你一样尚也还活在这人世呢?我也曾想过破例占魂一回,但最终还是选择任凭天意做主,无意因我一己私欲而妄加干涉这冥冥之事。毕竟,总归还是那句话,人心不可改,天道不可违啊!


    冀云烟如此,焾儿也如此,众生皆有所欲,世人莫不如此,唯一难得是你舍身存心历经沧桑归来之后,却犹能始终秉持初心不变一心求道挫而不折久而弥坚。这方才是我司徒若问所希望看到的道不拾遗萧卧雪呀!哈哈哈……”


    “抱歉,萧卧雪已死,如今世上只有我苍山负雪·沈烛南。”沈烛南。


    司徒若问一愣,又突然醒悟,“哈哈,也对,也对,道不拾遗,苍山负雪……”


    沈烛南笑了笑,却又说道:“方才先生说,伐九霄姑娘曾七次上苍山欲拜入我苍山门下,只为习得那诛鬼辟邪必杀之招‘御剑三清诀’,是吗?”


    “嗯,但这‘御剑三清诀’即便是当年,放眼整个桃山,也只有萧卧雪一人最是精研擅长,你若不是萧卧雪,那你又怎么可能精通这‘御剑三清诀’呢?”司徒若问道。


    “哈,萧……”沈烛南。


    “萧卧雪虽然未必就是沈烛南,但沈烛南未必就不能是萧卧雪。我想这个道理先生应该也是能够明白的。”伐九霄突然转过身笑着说道。


    “哈,也是。你们倒是一个鼻孔出气同气连枝了,只可怜我这个糟老头子没人可怜心疼呀!哈哈……”司徒若问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往别处走去。


    “先生说笑了。”沈烛南。


    “先生慢走。”伐九霄。


    “先生可千万别有什么误会!”听到司徒若问最后这句话,沈烛南突然一脸不放心起来。


    “放心,放心!糟老头子我什么都晓得,什么也都不晓得,哈哈……”司徒若问笑声渐远,背影也渐渐远了。


    “还糟老头子呢,这天底下又能有几个这么老了还这么俊俏的糟老头子?太上老君撑船,一眼万年?”沈烛南笑道。


    “依我看先生不是太上老君撑船,而是真武大帝下凡,百看不厌。”伐九霄。


    “什么太上老君又真武大帝,一眼万年,百看不厌的?糟老头子就糟老头子,就算你们说的再好听,我这糟老头子也还是糟老头子,但你们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那不妨再多说些,也好,也好啊!哈哈!”


    “哈,许久未见,先生倒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啊!”沈烛南。


    “唉,都说我没变,但怎么会没变呢?桃山的桃花酿都喝不出从前那般滋味了,我司徒若问又怎么可能一点儿没变呢?!哈……哈哈哈……”


    “先生这是怎么了吗?莫非先生也有心事?”伐九霄看着远处将司徒若问身影隐去的灌丛密林对沈烛南问道。


    “罄竹难书,唯心明鉴,先生心中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心事呢。”沈烛南道。


    伐九霄似懂非懂,半信半疑,不由思忖,喃喃自语,“罄竹难书,唯心明鉴?罄竹难书,唯心…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