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要纳妾
“那,长公主和萧统领可还能再续前缘?”
余佑安将她微凉的手拢入掌心,轻轻地揉捏着:“我也不知,他们二人的身份,怕是前路艰难啊。”
姜隐闻言,默不作声,心中沉甸甸的,也不知是否是为了齐阳和萧自楠二人多舛的情路而难过。
余佑安将姜隐往怀中带了带,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满足。
“我只庆幸,老天爷待我甚厚,能与你相知相守,共度余生,有你便是我余佑安此生最大的圆满。”
他温热的呼吸随着他的话语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珍视。
她仰头看向他,他亦定定地望着他,两人眼中都映出了彼此的身影。
他徐徐俯下身,轻柔地衔住红艳的唇瓣,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一路而下。
他俯下身,为她挡去了空气中的微凉,双手移动下,紧紧地钳住了她的腰肢,重重地吞下她因情动而发出的呜咽。
两日后,关于南疆的旨意便明发下来,着定国公萧自楠领大将军衔,总督南疆平乱事宜,五日后率部开拔。
消息传到兴安侯府,姜隐正与崔太夫人商议府中冬季用度。
听闻旨意,姜隐秀眉微蹙,待回到自己院中,便向余佑安道出疑惑:“南疆军情如火,陛下既已决定用兵,为何不令萧将军即刻启程,反要多等这五日,岂不延误战机?”
余佑安刚从外头回来,接过芳云奉上的热茶呷了一口,眉宇间也凝着一丝冷意。
“是朝中有人主和。”他声音平淡,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几个文臣联名上书,言道南疆瘴疠之地,劳师远征耗费巨大,且恐激起边民怨言,不如先行遣使和议,以观后效。”
“和议?”姜隐闻言,几乎气笑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清洌,“不是说南疆先遣军队已屠杀了好几个村镇,此时还和议,岂不显得我们怕了他们?”
她顿了顿,压下心头的火气:“他们怕不是为了私心,拿国之疆土和百姓的性命当作他们朝堂博弈的筹码吧。”
她原本因南疆起兵进犯而笃定必有一战的念头,此刻也因这荒唐的议和之音而动摇了几分。
若主和派占了上风,这场仗,或许真会横生枝节。
余佑安放下茶盏,眼中锐光一闪:“我看陛下的意思是主战,这五日,权当是给萧兄调兵遣将、筹措粮草的时间吧。”
姜隐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外传来何林刻意压低却难掩急促的声音:“侯爷,夫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余佑安沉声道。
何林挑起门帘子,夹带着外头吹过雪地的风,快步而入,向二人抱拳行礼后,迅速道:“欢月楼那边传来消息,姜雪跑了。”
姜隐眸光一凝,并未见多少意外之色,她抬手制止了余佑安欲开口的动作,问道:“可有人跟着?”
“有!”何林立刻回道,“咱们的人一直暗中蹲守在欢月楼四周,发现她离开欢月楼后,我们的人便一直跟着她,是往欢月楼以南的方向去的。”
“欢月楼的南边……”姜隐沉吟片刻,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冰冷的弧度,“秦家就在那个方向吧?”她看向何林:“不必惊动她,更不必阻拦,只要她所为不危及侯府,便由她去。她满腔怨恨地偷跑出来,除了找秦家,找秦度清算这笔烂账,还能做什么?”
余佑安看着她清冷镇定的侧脸,心中明了。
姜雪如今不过是条丧家之犬,她的恨意只会将她推向秦家。
他微微颔首,对何林道:“按夫人说的办,盯紧了,若有异动或危及自身,即刻拿下,不必请示。”
“是,属下明白。”何林领命,身形一闪,便快速地退出了屋子。
看着何林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忽然想到当年姜海他们的计划,笑出了声。
“当初,他们想让姜雪嫁入侯府,要不是你克妻的名声太响亮,也不至于将她吓得为了躲开这桩婚事,而入了秦度的这个火坑,也不知她如今悔不悔?”
余佑安剑眉一挑,伸出手,隔着小桌握住了她的:“倘若当初是姜雪嫁入了侯府,指不定我这克妻的名声又要响上几分,她这般愚笨的脑子,怕是我都忍不住要掐死她。”
姜隐看着他,扑哧笑出了声,用力地回握着他的手。
她心中明白,这何曾不是她的幸运,若是没能嫁给余佑安,天知道当时自己会被姜海和柳氏塞给哪户人家做妾去。
“马上要过年了,也该置办年货了,不知道瑶儿妹妹那边怎么样了。”她叹了口气,“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她也不晓得回来看看我们。”
说着,她意兴懒散地撇了撇嘴。
余佑安笑了笑:“她还是别回来了,免得打扰我们,若三天两头地往娘家跑,你这个如母的长嫂又该担心了。”
姜隐挑眉,回味着他这番话,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也兴许是因为她提到了余佑瑶,没想到第二日,人便回来了。
彼时,姜隐正低头核对手中长长的年货单子,指尖划过一行行墨字。
上等银霜炭二十篓,新粳米五十石,苏杭的绸缎、江西的瓷器、关外的干果……
侯府门第,年节里人情往来、祭祀祖宗,桩桩件件都轻忽不得,纵是南疆战事纷争,京中人心浮动,该有的体面也半分不能少。
“嫂嫂,嫂嫂……”
带着哭腔的喊声伴着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暖阁的门帘子被人撩起。
冷风卷着雪花猛地灌入,吹得姜隐手边的账册哗啦翻动。
余佑瑶裹着一件银红斗篷冲了进来,发髻微散,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脸上泪痕交错,已被冻得发青。
“这是怎么了?”姜隐心头一紧,连忙放下单子起身迎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小姑子,“谁给你委屈受了?快坐下说话。”
余佑瑶扑进她怀里,浑身都在抖,泣不成声:“是张敬渊……他……他要纳妾,嫂嫂,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这才多久,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