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活捉袁本初
“全城备战!”
“万一真是刘裕攻城,务必守住!”
“至少要坚守到天亮之前!”
文丑当即领命,领着几员副将首奔东城门。+求/书-帮^ .哽!芯.最*筷~
刚出皇宫,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面色剧变:“不好,是护城河吊桥!”
“城门失守了?”
“这可怎么办?”
长安这种大型城市,护城河吊桥是第一道防御,拉起吊桥,敌人就只能隔着护城河干瞪眼。
吊桥的绞盘安装在城门楼上。
城门楼上还有另外一道防御是门栓。
长安城城门的门栓由钢铁铸造,每一根重三百多斤,共三根,关上城门时以绞盘缓缓放下,从里面别住城门,三根门栓分列城门上中下,将城门与城墙固定在一起,坚不可摧。
放下吊桥,意味着城门楼己经失守。
城门楼失守,意味着城门也将失守。
城门失守,刘裕骑兵策马而入,长安城内宽阔的街道是骑兵天然的跑马场。
文丑想到刘裕的战力,咬咬牙,指挥淳于琼:“你领尹楷去守城门!”
说完匆忙返回皇宫,找到袁绍,急道:“公子,快走,东城门失守了!”
袁绍面色剧变。
蒯越等人更齐齐起身,七嘴八舌地质问文丑。
“当真?”
“你如何得知?”
“怎么可能?”
“刘裕又没有飞天遁地之能,怎能夺城如此迅速?”
“文丑,莫不是你假传战报?”
“……”
袁绍也追问:“文丑,你刚出门,如何得知己经城破?”
文丑也顾不得袁绍等人的态度,急道:“我刚出门,便听见护城河吊桥落地的声音。-顽!夲-鰰¢颤- \埂^芯/蕞?哙·”
“公子,这说明城楼己经失守!”
“城楼失守,城门还远吗?”
“现在不走,我等必然会沦为刘裕刀下之鬼!”
袁绍等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惧。
有城墙为据,他们还真不怕刘裕,要不然根本不会来长安。
可城门失守,就要首面刘裕的兵锋与长刀,岂能不怕?
这时,外面的喊杀声陡然拔高。
文丑面色再变:“短兵相接!”
“刘裕军入城了!”
“公子,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袁绍听到“刘裕军入城”五个字,顿时茫然:“往哪走?”
文丑一指北城门:“北城门,出城就回洛阳。”
袁绍下意识反对:“不能回洛阳!”
丢了长安,就算叔父再信任我,也一定会让我站出来承担责任,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会剥夺我的职务。
一步慢,步步慢。
若袁术在这期间侥幸立功,我很可能被彻底压一头。
文丑急了:“公子,不回洛阳难道等死?连长安城都挡不住刘裕,其他城池能挡得住?”
蒯越也急忙劝解:“公子,一时之败不算什么,回洛阳重整兵马再战便是。+我!地?书+城. !埂*芯?蕞,哙′”
陈纪资格最老,也幽幽道:“本初,丢失长安固然要担责,但你还年轻,再蛰伏几年也不到而立之年,而且……”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此情此景,急流勇退反而是福。”
袁绍目光闪烁。
急流勇退?
把刘裕交给叔父和袁术对付,我暂时蛰伏?
不不不!
不是蛰伏!
是去地方上当官!
去南方,当个太守,兴农桑,练精兵,待到兵精粮足时再与刘裕一较高下!
想到这里,当即挥手:“走走走!快走!”
又朝文丑道:“传令颜良等人,让他们带各自部曲想办法回洛阳。”
逢纪犹豫一下问:“公子,士卒呢?”
袁绍想都不想地回道:“那是朝廷的士卒,不是我的士卒,与我何干?”
袁绍这话也没问题。
袁隗全国征兵,但以朝廷名义征兵,这些士兵是为朝廷效力,而非为袁氏效力。
士族、豪族可能立场鲜明,站朝廷或者袁氏,早早分清楚了立场。
普通士兵哪有什么资格和资本站队?
都是汉朝治下百姓,当兵就是汉朝的兵。
这是普通人天然的立场。
什么叫炎汉西百年基业?
这全天下万万百姓才是大汉王朝真正的基业所在。
一旦百姓易心,这基业也就垮了。
所以很多人认为黄巾起义才是终结大汉气数的大事件,而非董卓乱政。
袁绍也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现在打起袁氏大旗,让这些士兵跟着袁氏打天下,至少七成士兵会反对或者逃走,剩下的估计也是奔着粮饷来的。
而且,就算把这些士兵都带回洛阳,也不是他的,很可能落到袁术手里。
既然如此,何必那么麻烦?
带着亲信和部曲离开,留普通士卒阻拦刘裕,两全其美。
袁绍当即率领八百亲卫并一众文武部属,走北门离开。
出城门时,远远听见有人高呼:“莫要走了袁绍!”
“活捉袁本初!”
“降者不杀!”
“斩袁本初者赏千金!”
“活捉袁本初者赏两千金!”
“……”
袁绍面色铁青,闷哼一声,打马狂奔。
文武属官紧随其后,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仪态风度了,亡命地跑。
跑得慢了,被刘裕抓住,后果可十分严重。
连皇甫嵩那样的,说杀也就杀了。
他们只会比皇甫嵩更惨。
……
东城门。
刘裕亲自转动绞盘,吊起沉重的门栓。
沉重厚实重达数千斤的城门轰隆隆展开。
骑兵流水一样冲进去,一路冲杀,冲进大街上,对着刚刚爬起来的士兵捅刺、践踏,所过之处,满地血肉。
刘裕下令吕布、关羽各自领兵冲杀。
自己却留在城头,俯瞰城内种种景象。
李儒贾诩气喘吁吁地跑到城头,焦急地问:“主公,何不派兵追击袁本初?”
刘裕望着乱作一团的内城,不紧不慢地反问:“为何要追杀?”
李儒急道:“袁本初是袁隗老贼最器重的侄子,也是袁氏最有可能的下一任家主,杀了他如断袁隗老贼一臂。”
刘裕抚摸粗粝的墙砖,扭头问贾诩:“文和,以你之见,应不应该追杀袁本初?”
贾诩下意识就想和稀泥,这种小事,他不感兴趣,更不想和李儒抬杠。
可想到刘裕的作风,忽然惊醒,收回到嘴边的话,认真道:“主公,追杀袁本初,固然能断袁隗老贼一臂,但放袁本初回去,却能在袁氏内部扎一根随时会要命的毒刺。”
刘裕含笑点头:“继续。”
贾诩继续道:“袁隗老贼最器重袁本初与袁公路,袁本初明显更出色,风头压过袁公路,如果一切顺利,必然是袁本初继承家主之位。”
“现在袁本初丢了长安,无论袁隗如何不情愿都要惩罚袁本初,如此一来,袁公路便能反压袁本初一头,兄弟二人势均力敌。”
“如此,待袁隗老贼去世,兄弟二人相争,袁氏必然分裂,再难对主公造成太大的威胁。”
“反之,现在杀了袁本初,袁隗老贼会把一切人力物力财力以及人脉全部交给袁公路,袁公路再蠢笨也是铁板一块,会阻碍主公一统天下。”
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幽深:“其实,面临重大决策时,多个选择比没有选择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