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冰释前嫌

    沈意在医馆门口与昨日给她让座的少年小厮擦身而过。


    “哎,姑娘等一下。”


    石砚看到昨日的姑娘,踌躇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人。


    这个姑娘是在公子说烧掉衣裳后,唯一一个追出问原因的,可能对此事真的很介意,想着还是替公子解释一番:“昨日公子烧衣裳,不是针对姑娘,姑娘无需多想,是我家公子极度洁癖,厌恶女子触碰,女子碰过的衣裳必烧,确与姑娘无任何干系。”


    “原是如此,谢谢小哥告诉我原因。”沈意对于少年小厮能对她解释,抱有感谢,本就萍水相逢,人家也没必要顾虑到她的感受。


    石砚有几分犹豫道:“我家公子在里面扎针,他这人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希望姑娘不要去找他追问。”


    还是为他家公子着想,沈意道:“放心,不会去的,你都说清楚了,那我先进去扎针了。”


    她走进医馆,可能是下午的原因,医馆人并不多,走廊的椅子上三三两两坐了几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裴允文,确实是他太打眼了,今日穿了件玄色山水藤纹锦袍,再加上眉目俊朗,静静坐着也风度翩翩,这样的人洁身自好是对的,否则得有多少小姑娘心甘情愿被骗。


    她毫不停留直接从他前面过去,到内堂扎针,出来在走廊的另一头坐下,与裴允文远远拉开距离。


    有两个孩子在走廊追逐,一个小些三四岁,另一个大些七八岁,嬉闹间,岁数小的孩子被绊倒,孩子手上还扎着针,如此惯性摔倒,恐会有针意外插进眼睛里的风险,情况紧急,沈意赶紧冲过去,试图避免孩子摔倒。


    因为有些距离,孩子又矮小,她冲过去立马蹲下搂住孩子,幸好及时,避免了孩子摔倒,一颗心落了地,才发现孩子是歪斜着被搂在两个人的怀中,原来裴允文也冲了过来。


    两个人一边一个同时扶起孩子,孩子有些被吓到,呆呆愣愣的,她抬手摸摸孩子的头,语气温柔地道:“没事了,去玩吧。”孩子便跑开了。


    此刻才感到钻心刺骨的疼,“嘶”了一声,原来有一只手在搂住孩子的时候,力量太大,针都嵌进肉里了,再看对面的人,他搂的位置更低,情况更糟糕,可他并没有表现出疼的意思,不知道是痛感缺失还是太能忍耐。


    “去找郎中吧。”她说了一句,两人都从地上站起来,一前一后去往内堂,裴允文在前,她在后。


    进了内堂,裴允文反倒让到了后面,沈意疑惑看过去,他道:“你先。”


    老郎中看到沈意手上的针:“这是怎么弄的,都说了扎了针不要乱动,偏不听,你这个姑娘可真是的。”


    她没吱声,没什么好解释的,扶起一个孩子而已,难道还要到处宣扬,救人也不是为了要回报,老郎中一拽针,是真疼,眼含热泪起来,给裴允文让位置。


    “你这又是怎么弄的,平时最稳重的人,也学小姑娘乱动。”老郎中对着裴允文说话,却看她,看我干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移开视线,看向裴允文,见他完全没有昨日压迫她的逼人气场,低着头,一声不吭的。


    这人对于长者能尊重,对于孩子有善意,也能礼让同辈,是一个谦谦君子,至于被她碰了就烧衣裳的事,看在他洁身自好不是渣男的份上,她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可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才容易被原谅,好吧,她也有些颜控。


    沈意先出来并未去坐之前那么远处的椅子,反而就了近,裴允文调完针出来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两人之间隔了两把椅子的位置。斟酌了一下,还是为昨日的事情再次解释道:“裴公子,昨日撞你是躲孩子,不知道你在我身后,实属意外,抓你斗篷,是下意识想拦你,这个我道歉,不知你有洁癖。”


    裴允文见她眼里没有一点杂质,真诚不作伪,不似他所见过别的姑娘的黏腻眼神,他记得昨日这个姑娘十分怕疼,今日还能不顾手上有针冲过去扶起孩子,是一个良善之人,也相信她是无心之失,但是自己确实也忍受不了穿在身上的衣裳被女子触碰。


    沈意道:“衣裳很贵吧?”


    “什么?”话题跳得太快,裴允文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意道:“是你自己烧的衣裳,我是赔不起,但毁你一件衣裳,也不是我心所愿,银钱方面补偿不了,我是做房牙的,你要是有房产的问题,可以去置业牙行找我,我都会竭力帮忙的,我姓沈,名意,万事如意的意。”


    见对方沉默没有回应,沈意知道对于他这种富贵人家的公子,可能也不需要她这市井百姓的帮助,她只是不想有所亏欠,话已说完也不再继续,安静等时间。


    ***


    夕阳的余晖照进院子里,混着灶房蒸腾的雾气,沈氏忙碌地做着晚饭。


    沈意见到这个场面,蓦然有一些想家。


    拾掇了一下心情,快步走过去,高兴地道:“娘,娘,我今天开单了,成交了一套房,就是赚的银钱不多。”


    沈氏听到,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惊喜问道:“卖房了。”


    沈意点了点头,笑着道:“卖了,和邵志合单,只能分一半银钱。”


    “太好了,太好了,娘就说你一定能卖出去,谢天谢地,黄天不负苦心人。”沈氏自言自语地道,半晌,又控制不住眼角流出泪来。


    “唉”沈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半搂着母亲哄到:“怎么了么,这不是高兴事么。”


    “高兴,高兴。”沈氏用手擦了两下眼睛,推开沈意,掀开锅盖看了一下,又蹲下添柴火,“你爹天天让娘同你说,劝你别做了,说你卖不出去,做不了这个营生。其实娘心里也想劝你别做了,可看你不死心,就想让你去做吧,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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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再艰难,也能养活得起你。”


    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原主的父亲当着原主的面,也曾说过几回,让原主别做了的话,原主虽不吱声,心里却倔强的很,只是苦心坚持一直没有回报。


    “这不苦尽甘来了么,以后我会卖更多房,娘等着我赚钱,到时候享清福。”


    她会替原主赚钱,好好照顾两位长辈。


    沈氏心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卖出一套呢,今日是瞎猫撞了死耗子吧,但也感念闺女的一片孝心,“嗯,娘以后就等着享福。”


    沈氏将粥盛出来,装到盆里,让沈意端进屋,自己则拿了一盘咸菜跟着进去。


    全家一起吃晚饭,沈氏将闺女卖房的好消息分享给沈父,沈父却道卖一套也算不得什么。


    沈意其实并不在意沈父说了什么,沈父上有兄长,下有弟弟,居于中间,不得老太太喜欢,从小被老太太忽略,更是嫌弃挑剔时居多,又深受老沈家传统思想影响,养成如此性格也是必然,她又不是原主,沈父也不是她亲爹,听了就过了。


    ***


    翌日,牙行


    沈意早上到店,店里只有邵志一人。


    她所在的这家牙行,店里的人大多都是混日子,虽想挣钱,却又大钱赚不来,小钱不愿赚,代掌柜常虎只管自己挣钱不管店面,这些人每日就都散散慢慢,想不来就不来。


    “噗呲噗呲。”邵志用嘴发出怪响,沈意清楚是要叫自己,转头朝他看去。


    “有个客户要不要一起带。”他扬了一下眉道。


    “带呗。”沈意知道邵志可能是因为昨日两人合一单,客户是自己的,想要还她一单,“什么需求啊?”


    邵志想了一下,开始描述:“在酒楼做伙夫,要买一个二百多两,有装修的宅子,还得最少两间正房。”


    要求挺苛刻。


    邵志接着说道:“我带他看了两次宅子,觉得宅子很适合他,可他就是不谈价,不知道差哪了。”


    “那还是得拿房试,咱俩这次找三套宅子,一套全都符合他的要求,就是价格高出几十两到一百两。”


    “一套价格和房间数符合他的要求,但是装修一般。最后再找一套价格,装修,房间数都刚好符合他要求的。”沈意给出自己的建议,“这样有比较,就能逼定第三套。”


    邵志“啧啧”两声,打量了一下沈意:“没看出来啊,套路深啊。”


    沈意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这是策略。”


    她对于宅子还不熟悉,邵志自己选出了几套,两人商量现在就去实地看看房。


    由于没有马车,两个人只能步行,几套宅子都看过后,两人选出三套,而且这三套宅子牙行都有钥匙,带看也方便。


    宅子选出来后,邵志去酒楼和客户约定明日看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