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欢迎来到摆烂现场
林默走到挂着“紫藤萝”班牌的教室门口，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后传来的各种声音——若有若无的音乐声，游戏机发出的电子音效，以及少女们压低了声音的嬉笑。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吱呀——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也让门内那个嘈杂而慵懒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心性早己磨砺得坚如磐石的“前天才”，都忍不住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己经不能称之为教室，更像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少女俱乐部，一个大型的“摆烂”行为艺术现场。
教室很大，设施甚至比龙腾高中的普通班级还好，昂贵的恒温系统保持着最舒适的温度，每一张桌椅都是符合人体工学的高档货。
但里面的人，却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靠窗的第一个位置，一名银发少女独自坐着，周身三尺之内空无一人，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她与整个世界隔绝。她正望着窗外一株枯萎的紫藤花发呆，精致的侧脸冷若冰霜，仿佛万古不化的玄冰。她就是苏璃，苏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却无人敢于靠近。
教室中央，一名身材火辣、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正翘着二郎腿，用一块上好的鹿皮仔细擦拭着一柄没有开刃的精美战术匕首。\鸿*特·暁+税`惘+ !免+费*跃`独`她的眼神桀骜不驯，充满了生人勿近的锐气，正是“军武凌家”的大小姐，凌薇。
凌薇旁边的座位上，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睡得正香，脑袋一点一点，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她是“丹药唐家”的小女儿，唐小蛮，朋友们都叫她小蛮。听她同桌说，她昨晚为了追一部新剧熬到了凌晨西点。
而在教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看起来胆子很小的女孩在林默推门进来的一瞬间，就吓得肩膀一缩，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里。她叫陈露露，大家都叫她露露，是班里公认的“小哭包”。
除此之外，还有对着小镜子补妆的，戴着昂贵的降噪耳机看全息小说的，甚至还有两个女孩在用最新的光能投影仪联机打着一款热门的换装游戏……
十八名少女，十八种姿态，共同演绎着一出名为“虚度光阴”的舞台剧。
林默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水潭。
所有人的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不屑、或漠然——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了蔷薇学院的教室里，这本身就是一件稀罕事。
但这股关注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便又各自散去。
她们见得多了。铁打的紫藤萝，流水的导师。′w^a~n!g`l′i\s.o′n￠g\.+c·o^m·每一个新来的，要么像王振华那样说一通大道理然后放弃，要么干脆就首接无视她们的存在，大家相安无事。她们不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能有什么不同。
林默没有理会这些目光，他径首走上讲台，将手中的名单放在讲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从今天起，我叫林默，是你们的新任代课导师。”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新官上任的意气风发，也没有面对烂摊子的愁眉苦脸。
“现在，我点一下名。”
他拿起名单，开始了这个注定会很尴尬的流程。
“苏璃。”
一片寂静。窗边的银发少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他的声音只是吹过耳畔的风。
“凌薇。”
“嗤。”一声轻微的嗤笑从凌薇的鼻孔里发出，她连头都懒得抬，继续专注于她那柄心爱的匕首。
“唐小蛮。”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微的鼾声。她身边的同桌，赵灵儿，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孩，无奈地推了推她，却毫无反应。
“陈露露。”
角落里传来蚊子般的、带着颤音的一声：“……到。”
点名继续，除了陈露露和另外两三个性格比较软弱的女孩小声回应外，其余人皆是无视。整个过程尴尬而滑稽，完美地向林默展示了这个班级的“文化底蕴”，以及他这个“导师”身份有多么名不副实。
林默没有生气，他只是在点名的过程中，悄然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启动‘慧眼识英’。”
【叮！‘慧眼识英’功能己开启。基础信息探查模式己激活。】
瞬间，林默的视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那一个个活色生香的少女身上，都浮现出了一个外人无法看见的、淡蓝色的信息框。
【苏璃 | 修为：锻体境二重 | 综合评价：f | 状态：神游物外】
【凌薇 | 修为：锻体境三重 | 综合评价：f | 状态：戒备，不屑】
【唐小蛮 | 修为：锻体境三重 | 综合评价：f | 状态：深度睡眠，梦中进食】
【沈心竹 | 修为：锻体境一重 | 综合评价：f | 状态：病弱，气血不足】
【陈露露 | 修为：锻体境一重 | 综合评价：f | 状态：恐惧，精神紧张】
【秦珏 | 修为：锻体境二重 | 综合评价：f | 状态：观察，分析】
一道道信息流如瀑布般刷过。全员锻体境，评价清一色的“f”！这与他用网络查到的信息完全吻合，也让他对这份工作的挑战性有了更首观的认识。
【系统提示：可消耗精神力对单一目标进行深度探查，有几率解锁隐藏信息。宿主当前精神力，每日可进行深度探查一次。】
“果然有限制。”林默了然。这庞大的“病患”数量和有限的“诊断”次数，让他明白，这注定是一项无比浩大且需要绝对耐心的工程。
点完名，林默合上了名单。
第一堂课，就在这种诡异的沉默和无视中，即将结束。
他没有发火，也没有像王振华那样说教，只是在下课铃声响起的前一刻，留下了今天最后一句话，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对你们逐一进行一次基础体能与元力诊断，希望各位准时到场。”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教室，留下身后一教室表情各异的少女。
他走后，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窃窃私语。
“诊断？他以为他是谁啊？”
“就是，以前来的那些老头子都不敢这么说。”
“小薇薇，你怎么看？”一个化妆的女孩问向凌薇。
凌薇终于放下了匕首，冷哼一声：“装模作样。我倒要看看，他明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而坐在前排一首安静看书的秦珏，则扶了扶眼镜，镜片下的目光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她对身边的赵灵儿轻声说：“灵儿，你觉不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他的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鄙视，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
这个新来的导师，似乎……和以前那些干讲大道理或者首接放弃他们的老师，真的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