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在豪门做家庭教师山有木兮木没枝

第 97章 往昔之痛

离婚时,玫瑰拼尽一切,才争得了儿子晨晨的抚养权。/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那段时间如同噩梦,每一次交涉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原本前夫答应给三十万抚养费,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可后来他反悔了,只扔给她十万。

她不想争、也不想吵,只要晨晨能跟着自己,什么都忍了。

偏偏那时,她又被迫离职,人生仿佛一下子跌入谷底。

没有钱,没有工作,前夫赌着一口气,并没有坚决要孩子的抚养权。

他内心深处或许正盘算着:等她无路可走、吃尽苦头,自然就会回头求他。

但她没有。

她骨子里那份倔强不允许自己低头。

为了证明离开他她照样能活,甚至活得更好,她毅然去了遥远的榕城投奔闺蜜茉莉,然后在榕城找工作。

陌生的城市,拥挤的人群,她要努力适应新环境,要拼命工作,只盼早日站稳脚跟。

后来她西处找工作碰壁,机缘巧合之下,她来到董小姐别墅,给有些轻微自闭症的乐乐做家庭教师。

因为工作刚起步、充满不确定性,她没法把晨晨带在身边。

她的父母反对她离婚,因为她不听他们的话,所以生气之下,也不愿意帮她带晨晨。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将晨晨暂时寄养在以前的同事胡老师家里——

那是她当时唯一能找到的、看似最稳妥的寄托。\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她原本计划,等一年后情况好转、买了(或者租了)房子,就接晨晨过来,给他一个安稳的家。

一年,是她给自己的期限。

她日夜兼程地努力,一边工作,一边写作,拼命攒钱,就是想早日实现这个目标。

可如今才过去十个月,晨晨就出事了。

“玫瑰姐?”

夏玫的声音将她从痛苦的回忆拉回现实。

这女人本该是她的“情敌”,她理应恨她。

可不知为什么,就因晨晨愿意信赖她,玫瑰竟从心底接纳了她的存在。

玫瑰匆忙擦掉眼泪,抬起头。

夏玫不知何时己站在面前,手里端着两杯热水,白色的雾气袅袅上升,又慢慢散在空气里。

“喝点水吧。”

她递来一杯,然后在玫瑰旁边的空位坐下。

老旧的长椅因承重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晨晨又睡着了,医生用了些镇静,让他好好休息。”

玫瑰握紧纸杯,温度透过杯壁传进掌心,却丝毫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他……伤得重吗?”她的声音依旧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右臂尺骨骨折,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

夏玫语气低沉,眼神黯淡下来,流露出一丝心疼,“医生说先住院观察一周,再看恢复情况。?微`[#趣&?%小·说* =|最u¨新¨+章^?\节±?更\°<新?|£快§?{”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你通知我?胡建军呢?”

玫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焦虑和困惑。

夏玫抿了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纸杯边缘,显得有些无措。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语气谨慎:

“建军他……出差了,一时回不来。”

她顿了顿,眼帘低垂,像在斟酌用词,声音更轻了些:“晨晨叫我妈妈是他……他自愿的,我没有要求他。”

玫瑰猛地抬眼,盯向夏玫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婚戒——戒托上小小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不用解释,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我现在只关心晨晨。晨晨是什么情况?”

玫瑰性子急,平时说话比较快,这会尽量放慢语速,她不想让夏玫觉得她在生气。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还不完全清楚。警察通知我时,晨晨一首哭着要‘妈妈’,建军又联系不上,我就只好先赶过来……”

夏玫越说越轻,透出些不安,仿佛自己也觉得这局面尴尬又棘手。

玫瑰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却发觉喉咙像被什么死死堵住,发不出音。

“他为什么不认我了?”

她终于嘶哑地问,声音里全是撕裂般的痛,“胡建军是怎么跟他说的?说我死了吗?是不是!”

她说到胡建军就激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泛白的月牙印。

夏玫看着她,轻轻摇头,目光清澈而诚恳:

“没有,他真的没有。他说你是个好女人、好妈妈,只是……你们相遇的时机不对,缘分不够。”

玫瑰难以置信地摇头,眼里全是讽刺与痛苦:

“他会这么说?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在她记忆里,前夫胡建军根本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那种人。

平时说话都不会好好说,争吵时更是什么恶毒的话都骂得出口,专挑最伤人的字眼砸向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背后认她是“好女人”“好妈妈”?

“那晨晨怎么会不认我?还这么恨我?”

她声音发抖,巨大的疑惑和锥心的痛楚交织在一起。

她知道前夫偶尔会去看孩子,但也只是送点吃的玩的,从没提接回去住,关怀也有限得很。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玫急着解释,“是晨晨这次受了太大刺激……可能潜意识里产生了某种误解,或者移情……”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沉:“而且,建军……他现在确实还不知道晨晨出事。”

玫瑰心乱如麻,各种猜测疯狂交织,越扯越紧。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阵阵飘来,冲得她阵阵反胃。

这时,病房门开了。

一位表情严肃的医生拿着病历本走出来:“胡晨的家属在吗?”

夏玫立刻起身,反应迅速而自然:“我是。”

玫瑰也跟着站起,嘴唇动了动,才发出声:“我……我是他妈妈。”

说出口的瞬间,她竟感到一阵心虚,仿佛窃取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份。

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孩子身体情况基本稳定,但心理上受惊不小,要特别小心。刚才护士说,他对这位女士反应很大?”

他看向玫瑰,眼神带着专业的审视。

玫瑰羞愧地低下头,像个彻底失败的母亲。

“孩子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和情绪稳定,”医生语气委婉却不容置疑,“暂时最好由他愿意亲近的人照顾,避免再受刺激。”

夏玫立刻接话,语气理所当然:“我会一首陪着他的,医生您放心。”

玫瑰张了张嘴,想喊“我才是他亲妈,我有权照顾他”!

可看着医生了然的表情和夏玫平静却坚定的脸,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片无声的苦涩,彻底淹没了她。

“我可以……看看病历吗?”

最后,她只艰难地问出这一句,仿佛是她眼下唯一能抓住的、与儿子相关的东西。

医生点头,带她去护士站办手续。

填表时,她的手一首微微发抖,字迹都显得歪斜。

回来时,她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见夏玫正坐在床边,拿着故事书轻声细语地读给晨晨听。

晨晨安静地靠在她怀里,表情放松,偶尔还会因故事内容微微笑一下。

那一幕温馨得令人心碎,也陌生得让她窒息。

她怔在原地,恍惚跌进了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