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王宝钏的女儿26

霉王?

魏英细品着“霉”这个字,觉得分外符合福王的气场。/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看着远处停在溪边喝水的两只幼狼,心道:这小狼的族群正是因为碰见了福王,才倒了大霉。

魏英浅笑起来,正想说公主言之有理,便见一向沉静的公主,笑得像绽放的迎阳花。

眉舒目展,唇角带笑,看着便觉真的开心。

这样毫不掩饰的笑容,宛如初见,魏英己经许久都不曾在云卿脸上见过了。

他盯着那枚笑,久久回不过神来……

“嗷!嗷!嗷!”

远处,两只毛茸茸的小狼发出小狗一样的叫声,对着水面不住嗷叫,激动地连背上柔软的毛发都炸了开来。

云卿与魏英便丢下缰绳,前去查看。

一走近,便发现水里有无数条鱼浮沉其间。

在小狼稚嫩的嚎叫声中,那些肥美的大鱼便又摇尾游开了,击得水面不断哗响。

云卿突然很想吃烤鱼,她低头摸了摸小狼的头,高兴道:“你们饿了没有,主人给你们抓鱼吃啊?”

鱼游远了,小狼早就没了兴趣,它们抬头看了看云卿,便趴在草地上将自己团成一圈,互相依偎着休息。~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魏英吹响了口哨,一匹黑马迈着轻盈的脚步哒哒跑来。

他从马背上取下箭囊,又在地上捡了根粗壮树枝,将两者绑在一起,一根简易的鱼叉就做了出来。

魏英脱掉鞋子,挽起裤腿,迈入溪水中。

不过三两下,便叉了五六条鱼出来。

他笑问:“公主,这些鱼可够?”

那些鱼体大肥美,个个都有半臂大小,就是喂一头猪也够了。

云卿红着脸囧道:“足够了。”

待升起火堆,烤上鱼,天边的霞光也落尽了。

鱼肉的香气随着噼啪作响的烧柴声回荡在寂静的原野。

小狼也抖擞着被露水沾湿的毛发,小心踱步凑近火堆。那一副又怕又馋的模样,惹得云卿开怀不己。

魏英将最先烤好的一条鱼递了过来,云卿小心撕下一块鱼肉,扔在地上,小狼们便快活地涌了过去,你争我抢的模样,生动极了。

云卿吃下一块鱼肉,静静地看着小狼凶猛进食。

而专注烤鱼的魏英,也在不知不觉间将目光转向了恬静的女郎。

温暖的火光映照着这一幕,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u容>

魏英只觉得心跳和迅猛燃烧的柴声渐渐契合,像草原上加速奔腾的马蹄,发出激烈的哒哒声。

忽然,蹲在云卿身前一脸渴望的两只小狼耳朵动了动,而后不约而同地对着远处的空气发出稚嫩的低吼。

愈来愈清晰的马蹄声传来,魏英从地上坐起,看着浅灰的夜色中那疾驰的骏马,神色黯然。

“公主,看来我们该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

魏英一笑,转头去牵马。

一队数十人,最前头的那位正是御林军首领。

此刻,马上的御林军全都下马,而后跪地拜道:“公主,陛下有请。”

云卿抬手抱起一只小狼,而后坐上了魏英牵来的马。

待马蹄声走远,寂静的原野只剩一堆灰烬。

骊山行宫,此刻是灯火通明。

云卿抱着小狼,伏身行礼:“父皇,母后,云儿回来了。”

代战不悦道:“公主倒是好兴致,做下错事,竟然还能在外游逛到这个时辰,真是让人开眼了。”

云卿:“贵妃说的错事是什么,可否坦言相告?”

“你……”

代战气白了脸,抬手拧了一下坐在一旁的薛平贵。

薛平贵便板着脸道:“云儿,祥儿说你射伤了他,可有此事啊?”

“回父皇,确有此事。”

代战便讥讽道:“身为公主,你竟然敢肆意射伤亲弟,你如此娇蛮任性,怎么担当得起镇国二字?”

“贵妃慎言。”

王宝钏道:“云儿,你为何会射伤福王,其中有什么内情吗?”

云卿看了一眼薛天祥,只见他坐在一侧,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云卿垂眸:“射伤皇弟实非有心,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己而为之。”

“都证据确凿了,你还敢狡辩?”

代战冷然而笑:“祥儿都告诉我们了,就是你见不得他箭术出众,猎得的野物多,众目睽睽之下,是你不分缘由,无故对祥儿出手,你辩无可辩。”

代战尖细的声音惊扰了小狼,它从云卿手臂之间抬起头,发出一声轻吼。

“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带一只狗进来!”

代战吓得花容失色,软倒在椅子上,一脸惊慌地指着云卿怀里的那只小狼,道:“快把它拿走!”

薛平贵不时安抚代战,转头对云卿抱怨:“贵妃怕狗,你快将这东西丢出去吧,啊?”

云卿举起所谓的“狗”,一脸莫名:“它可不是狗,它是苦主。”

“啊?”代战与薛平贵对视一眼,艰难道:“什么苦主?”

云卿给他们讲起了故事。

“骊山西侧的山谷里,生活着一支狼群,有一天一个人类带着手下闯了进去,他们依靠弓箭,射杀了整个狼群。”

“狼群里有一只带崽的母狼,母狼带着西只小狼崽,那个人不仅射杀了母狼,就连母狼的孩子也一同射杀。”

云卿抱着狼崽颠了颠,叹道:“要不是有个好心人,一箭射中那歹人拉弓的手,连这两个也都不在了……”

说到这里,薛天祥的脸上己经出现一丝裂痕,表情一言难尽。而代战和薛平贵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狐疑。

他们都知道,云卿说的这个人是谁。

薛琪感叹道:“陛下,我爹从前也常常进山打猎,即便一无所获,他都不愿意猎杀带崽的母兽和幼崽。”

“爹总说,猎杀带崽母兽的人心性凶狠,心中毫无善念,是比禽兽还可怕的东西。”

薛平贵和薛琪是同一个父亲养大的,这番话他自然也听薛父说起过。

他皱眉盯着不停呜咽的小狼,叹道:“看来真是苦主了,是祥儿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