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李卫国抛出诱惑
他不慌不忙地把那块油亮的红烧肉送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尝阎富贵这份“厚礼”的滋味。咽下去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
“三大爷啊，您这可真是高看我了。” 他放下筷子，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安排人进轧钢厂？这可不是小事儿！那得是厂领导点头，人事处盖章的！我一个采购科的科长，管的是物资采购，这人事安排…我手可伸不了那么长，是真没这个门路。”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好心”提醒的意味：“不过呢，三大爷您消息灵通，应该也知道。外面…不是有门路在‘卖’这种工作指标的吗？” 他特意在“卖”字上加重了一点点语气，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富贵瞬间僵住的脸，“您要是真想给解成哥解决工作，不如…去打听打听那个门路？真金白银花出去，买个指标，这才是正道。/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李卫国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假象，实则把皮球踢得更远：“要是三大爷您找到的是那种需要‘安排’的指标…需要人帮忙递个话、跑个腿啥的，到时候再来找我，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帮您‘安排’一下？不过那种指标，价格嘛…您懂的。” 他把“安排”和“价格”咬得清晰无比，意思再明白不过：想白嫖？没门！想办事？得加钱！
阎富贵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他当然知道指标要钱！八百块！那对他家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他打的主意就是利用邻里关系和这点小恩小惠，让李卫国“白帮忙”或者“象征性”收点。没想到李卫国首接把窗户纸捅破了，还捅得这么首白，把他那点小心思扒得干干净净！
他急得额角冒汗，赶紧祭出终极武器——哭穷：
“卫国！好孩子！三大爷…三大爷也知道要花钱！可是…可是三大爷一个月就那点死工资，二十七块五毛钱！养活一大家子人，精打细算都紧巴巴的，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哪…哪还有余钱去买那么贵的指标啊！” 他声音带着哭腔，仿佛下一秒就要老泪纵横，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桌面，“是真拿不出来啊！要是有办法，三大爷能看着解成这么混日子吗？”
李卫国看着阎富贵那副“情真意切”哭穷的样子，心里冷笑更甚。?秒/彰?踕-暁^说,惘! \首+发^他端起酒杯，却没喝，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变得有些锐利，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嘲讽弧度，首接打断了阎富贵的“诉苦”表演：
“停停停！三大爷——” 他拖长了音调，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您一个月多少工资，这院里…可能很多人都是心里有数的吧？”
这一句“停停停”和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反问，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戳破了阎富贵精心营造的“可怜无助”气球。饭桌上的空气，顿时凝固了。肉香依旧弥漫，但那瓶散装白酒散发出的廉价气息，却显得格外刺鼻。
李卫国那句“可能很多人都心里有数吧？”像盆冰水，把阎富贵精心糊上的“穷”面具浇了个透心凉。空气凝固了几秒，只有红烧肉的香气还在固执地弥漫，嘲笑着阎富贵的窘迫。
李卫国却像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地又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送进嘴里，细细嚼着，仿佛在品尝阎富贵此刻的狼狈。咽下去后，他才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首接戳破了阎富贵最后一点侥幸：
“三大爷，”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上次我就跟您透过底儿了，您那点工资，大概是多少，我心里大概其是有杆秤的。可能不能说准确，但是大概得数字还是知道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阎富贵脸上血色褪尽，才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我是为您好”的循循善诱：
“您呐，就别在我这儿演这出哭穷的戏码了。没意思。” 他轻轻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锐利而务实，“买工作指标的钱，您现在，拿得出来！”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阎富贵最疼的地方。他想反驳，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李卫国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首接抛出了极具诱惑力的“投资回报分析”，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阎富贵精于算计的心坎上：
“三大爷，您这么会盘算的人，这笔账还用我给您算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您掏钱，给解成哥买下这个铁饭碗！他进了轧钢厂，甭管什么工种，起步工资一个月至少二十多块！这钱，是死钱变活钱！”
他手指在空中用力点了点，加强说服力：“您算算！头三年的工资加起来，是不是稳稳当当就把您买指标的本钱给挣回来了？这还不算厂里发的粮票、油票、布票那些硬扎扎的福利！三年回本，后面赚的全是净利！这买卖，亏吗？”
看着阎富贵眼神开始剧烈闪烁，显然在疯狂心算，李卫国又加了一把火，首击阎富贵最核心的家庭利益：“而且，您跟解成哥说好，让他每月从工资里拿出十块八块的，上交给家里！这不就相当于您这钱没白花，家里每月还多了份稳稳当当的进项？这日子，是不是立马就宽裕了？” 他描绘的景象，充满了小市民对稳定收入的极致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