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许父定计

许大茂被父亲眼中的寒光慑住,狂怒稍稍退却,但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只剩下不甘和绝望的嘶吼:“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我被他害成这样!我…我这辈子都完了!娄家没了!孩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不甘心!我不弄死他,我誓不为人!”

“谁说要算了?”许富贵嘴角勾起一丝极其阴冷、极其残忍的弧度,那是一种属于市井底层小人物、被逼到绝境后爆发出的、带着血腥气的狡黠和狠厉。-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听着,大茂,”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这仇,必须报!而且要报得他永世不得翻身!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缺一样东西——铁证!”

他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锥:“下次!记住了,下次!只要傻柱那个混账东西,再敢像以前一样,对你动粗,特别是——他还敢抬脚踢你那要害地方…”

许富贵停顿了一下,眼中寒芒爆射,语气森然如刀:“你!就给我立刻!马上!报警!大喊救命!让所有人都看见!然后,”他加重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立刻、马上去医院!验伤!要最详细的验伤报告!白纸黑字,医生签名,盖着红章的伤情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外生殖器新鲜损伤’,写着‘外力击打所致’!”

他紧紧盯着儿子因仇恨而扭曲的脸,仿佛要将每一个字刻进他的灵魂里:“那!才是钉死他何雨柱的铁证!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铁证!有了这个,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弄死他!让他赔得倾家荡产!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懂了吗?!”

“懂!”

腊月的寒风刀子似的刮过西九城,卷起地上的残雪,也卷动着人心底那点盘算。·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年关将近,轧钢厂里的空气都带着一股焦灼的期盼——盼着放假,更盼着厂里那份能过个肥年的“油水”。

许大茂像条冬眠被惊醒的毒蛇,一双眼睛阴恻恻地粘在傻柱身上。自打医院那纸判决书下来,他心里的火就没熄过,就等着傻柱再犯浑,给他一个“人赃并获”的机会。,墈`书,君/ !首¨发*可邪门的是,往日里一点就炸、动辄挥拳踢裆的傻柱,这段日子竟出奇的安分!是嗅到什么味儿了?还是背后有人点拨?许大茂蹲在食堂后窗根的阴影里,指关节捏得发白,心里那团复仇的火苗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却找不到宣泄的口子。傻柱越是安静,他越觉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憋得慌!

与此同时,在李卫国那无人知晓的神秘空间里,却是另一番蓬勃景象。几头精心喂养的肥猪,膘肥体壮,毛色油亮,哼哼唧唧地在划定的区域内拱食,早己超出了寻常家猪的个头,正是出栏的好时候。意念微动,空间内仿佛有无形的手在运作,几头最肥硕的猪瞬间失去了生机,被完美地分解、处理,新鲜的猪肉、板油、下水整整齐齐码放好,泛着诱人的光泽,还带着空间特有的、难以言喻的纯净气息。李卫国看着这堆“硬通货”,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是时候去兑现对李怀德的承诺了,这不仅是任务,更是他在这盘棋局中落下的重要一子。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暖气烧得很足,李怀德正对着桌上几张物资紧缺的报告皱眉。年关物资,尤其是肉食,是稳定人心、彰显领导能力的重中之重,也是他李怀德能否再进一步的筹码。可这年景…难啊!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进。” 李怀德头也没抬。

李卫国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寒气,脸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稳笑意:“李叔,忙着呢?”

李怀德抬眼,看清来人,紧锁的眉头下意识舒展了些:“卫国啊,坐。有事?” 他对这个有门路、懂分寸的“侄子”印象一首不错。

李卫国没坐,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自己人”的可靠感:“李叔,您上次交代的事儿,成了。”

李怀德眼皮猛地一跳,身体微微前倾:“哦?成了?” 他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嗯,” 李卫国点点头,语气笃定,“我战友那边,路子稳当。猪肉,足斤足两的好肉,己经运到城外了,就等咱们去拉。不过…” 他顿了顿,露出一点为难,“东西不少,得用厂里的车,还得麻烦您给开个条子。还有就是这个款子得现结,等下我把猪肉拉回轧钢厂后就得给人家把钱送过去。”

成了?!李怀德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哪里还有刚才的愁云惨雾?他几乎是立刻拉开抽屉,拿出专用的批条,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盖上红彤彤的副厂长印章,动作麻利得不像话。

“好小子!干得漂亮!” 李怀德把条子拍在李卫国手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热切,“卫国,你可是解了厂里的燃眉之急啊!是大功臣!拿着条子,赶紧去汽车班找老吴!就说我特批的,让他给你派最好的车,最稳当的司机…不!” 他忽然改口,眼神精明地一闪,“你亲自去!这事儿,得咱们自己人经手才放心!快去快回!”

李卫国捏着那张还带着李怀德手心温度的条子,如同捏着一张通往财富和信任的“通行证”。他大步流星走向汽车班。

汽车班弥漫着汽油、机油和烟味混合的气息。班长老吴是个头发花白、一脸风霜的老司机,正叼着烟卷,眯着眼检查一辆卡车的轮胎。看到李卫国进来,他抬了抬眼皮,没说话,继续手上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