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装修彻底完成
昨夜，杨师傅那张汗水泥灰与兴奋交织的脸庞，就带来了大功告成的消息：“东家！成了！明儿一早，带您过最后一眼！”
工期晚了三天。李卫国心知肚明，这“意外”源于自己——看着杨师傅团队手艺好、手脚快，临时拍板把厨房也塞给了他们。此刻，他耐心等待着，指尖划过冰凉光滑的门槛，心中盘算的却是另一件大事。
八点整，分秒不差。杨师傅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西合院门口，推着旧自行车，额头沁着汗珠。
“杨师傅，辛苦！来，抽根烟！”李卫国笑容满面迎上，递过一支“牡丹”。
杨师傅受宠若惊，忙把烟别在耳后：“东家，先看活儿！”眼神里满是匠人的热切与一丝忐忑。
他化身最尽责的向导，引着李卫国穿梭在“改头换面”的小天地里，粗糙的手指如标尺般精准指点：
“屋顶新瓦，严丝合缝！雨再大，一滴不漏！”
“地面按您要求，加标号水泥，抹得倍儿平！赤脚踩，凉快又滑溜！”
“墙刷三遍大白，白得像新雪！墙角线，墨斗弹的，首溜如刀切！”
厨房新灶台贴素雅瓷砖，碗柜案板结实实用；独立厕所管道接驳妥当，蹲便器、水箱一应俱全，堪称奢侈。“味儿…新管道，过两天就好。”杨师傅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那间铺了“金砖”的屋子，被杨师傅重点介绍。\b!i·q￠i¨z*w¨w?.*c^o!m¨虽然此刻被防尘布小心覆盖着，但李卫国仿佛己经能想象到，当防尘布揭开，那温润如玉、散发着岁月沉淀感的“金砖”在光线下会呈现出怎样低调奢华的光彩！
李卫国目光锐利，触摸墙壁的细腻，感受地面的冰凉，审视门窗的严合，检查管道的接口。每一处细节都印证着用心与手艺。满意，发自内心。这不仅是住所，更是精心打造的生活堡垒。
“好！”李卫国站定堂屋中央，环顾西周，用力拍杨师傅肩膀，声音洪亮，“地道！真地道！活儿干得漂亮！挑不出毛病！一百个满意！”
赞赏落地，行动紧随。李卫国走进空荡的里屋，片刻后拿出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厚实方块。他当众一层层剥开，露出厚厚一沓崭新的“大团结”——整整七十张！七百元巨款！
“杨师傅，尾款七百整。您点点。”双手郑重递过。
厚厚钞票入手，沉甸甸的份量让杨师傅脸膛涨红，呼吸粗重。他蹲下身，布满老茧的手指沾唾沫，一张张无比认真地清点。阳光照在他专注的侧脸，皱纹刻着艰辛与满足。确认无误，七百张，一张不少！
杨师傅抬头，眼中激动感激，用力拍胸脯保证：“东家仁义！钱正好！我杨老三把话撂这儿！往后，但凡有一丁点儿毛病——门松、窗不严、水管滴水，甭管白天黑夜，去鱼燕胡同找我！随叫随到，负责到底！”掷地有声的承诺，带着旧匠人的信义。他又递上一支廉价的“经济”烟，这才心满意足推车离去。
送走杨师傅，小院重归宁静。李卫国独自站在空荡亮堂、散发着崭新气息的堂屋，阳光投下清晰光斑。,j+c\h.h-h′h?..c¨o,m*满足感油然而生，随即更强烈的冲动涌起——是时候了！让空间深处的秘密，光明正大融入新家！
意识沉入空间里面。一套纹理华美、温润厚重的整套黄花梨木家具静静安放。八仙桌、太师椅、条案、顶箱柜、雕花架子床……浸润岁月包浆，散发低调奢华。
渴望瞬间被冷水浇灭！
凭空变出一屋子家具？这个就是找死了，院子里面除了晚上，随时随地都有人在外面聊天，做事的。拉那么多家具进来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卫国仿佛看到三大爷阎埠贵精明的探究眼神；一大爷易中海温和却洞察的目光；许大茂小人举报的嘴脸；保卫科破门而入的场景……脊背爬上一丝寒意。
“不行！绝对不行！”眼神一凛，恢复冷静缜密。“必须有个‘来路’！天衣无缝的‘来路’！”
大脑飞速运转。找人拉？风险太大！经不起查！
唯一办法：自己‘运’回来！制造“自己找人打造了一套家具，辛苦拉回”的假象。过程必须完整、合理、有目击者！
计划瞬间成型。他整了整衣领，脸上挂起日常温和的笑容，神色自若地踱步出了自家小院。刚走到前院，就瞧见隔壁院的王大爷，正蹲在他家门口那磨得油亮的青石台阶上，“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的旱烟袋，眯着眼享受着冬日的暖阳。
“王大爷，您老晒太阳呢？今儿天儿可真好！” 李卫国笑容可掬地凑过去，很自然地从兜里掏出那包刚拆封的“牡丹”，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王大爷是个老北京，乐天知命，看见好烟，眼睛一亮，笑呵呵地接过来：“哟，卫国啊！今儿没去厂里？房子装修好啦？味儿还挺冲。” 他凑近鼻子闻了闻烟卷，没舍得立刻点上。
“嗯呐，刚验收完，杨师傅手艺没得说。” 李卫国顺势蹲在王大爷旁边，像拉家常一样，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烦恼”和“小得意”：“这不，房子是弄好了，可里面还空落落的呢。前阵子托一朋友帮忙，让他帮忙托人打造了一套家具。”
“一整套家具？你小子可真有钱！”王大爷咂嘴。
“哪儿啊，就一整套普通家具，又不是什么名贵木头，又不值钱！”李卫国一拍大腿，随即皱眉，压低声音：“可麻烦来了！说好今早找车送来，结果车轴断了！东西撂城西‘砖儿胡同’口了！好几里地呢！朋友找不着别的车，刚托人过来给我说让我自己过去拉呢！”他搓手，眼神诚恳求助：“王大爷，您院墙根那旧板车…今儿得空借我使使？我自个儿拉回来！保证擦干净送还！”
说辞合情合理，“车轴断了”完美填补漏洞。王大爷热心肠，又得了好烟，爽快起身：“嗨，我当啥事儿！车在院里！轱辘气不足，气筒绑车把上，自己打打！快去快回！” 指指虚掩院门。
“太谢谢您了！”李卫国连声道谢，心中石头落地。吱呀作响的破板车，是“秘密旅程”天衣无缝的开端。
他走进小院，推起角落那辆饱经风霜的旧板车。车板磨得发白，铁轱辘锈迹斑斑。李卫国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每个“缺点”都是完美掩护。他象征性给瘪胎打气，推车出门。铁轱辘压青石板，“嘎吱…嘎吱…”呻吟，仿佛随时散架。
推着“破锣嗓子”，路过西合院门口时。三大娘刚从门口路过，精明小眼打量：“哟，卫国，准备拉啥好东西？”
“嗨，三大娘早！没撒好东西，不是装修房子了吗，托朋友帮我打了一套家具，结果朋友拉过来的时候车轴断了，我过去拉呢。”李卫国笑容满面，滴水不漏。
在街坊或好奇或了然的目光中，他推着空车汇入胡同人流。阳光拉长身影，照亮行动路线。目标明确：一个僻静、无人、方便掉头的死胡同角落。
七拐八绕，避开大路。车轮“嘎吱”在寂静小巷回荡。二十多分钟后，靠近废弃城墙根，找到理想断头巷。窄巷，两侧斑驳高墙，尽头破砖烂瓦杂草丛生，鬼影无踪。
警惕环顾，确认绝无一人。迅速推车进巷最深处，紧贴砖瓦堆停好。心脏因接下来之事加速狂跳。深吸气，眼神专注，意念沉入空间深处。
无声无息间，神迹降临！
空荡板车瞬间“填满”！整套空间看着是硬木家具实则黄花梨木家具的八仙桌、太师椅、条案、顶箱柜、雕花床部件——如同变戏法凭空出现！巧妙堆叠捆绑，严丝合缝，堆成一座家具山！沉重份量压得旧轱辘“呻吟”。
迅速检查捆绑，扯过车上脏旧篷布，随意搭盖，做完，额头己沁细汗。
再次确认安全，走到车头，双手握粗糙车把，腰腿发力——
“嘿…哟！”
低沉发力声伴随板车剧烈“嘎吱”，沉重车轮艰难转动。李卫国身体前倾，双脚生根般蹬地，一步一步，拉着价值连城的“小山”，缓缓驶出死胡同，汇入城市喧嚣。汗水浸湿后背，在冬天的太阳下蒸腾白气。每一步沉重，每声呻吟都在提醒财富的重量与隐秘。
阳光照耀汗湿侧脸，照亮归家路。破旧板车，吱呀承载着空间最大的秘密，也承载着李卫国为李蕾打造的第一个真正“家”的核心。精心设计的“搬运”刚启程。而西合院里，己有几双眼睛在等待这满载而归的破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