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访众禽
他走到前院西厢房阎埠贵家门口，轻轻叩响了门板。
“谁呀？”里面传来阎埠贵的声音，随后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他那张戴着眼镜、透着精明的脸。“哟，小李同志？吃过了？快请进快请进！” 看到是李卫国，他脸上立刻堆起笑容，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李卫国手中的糖袋。
“三大爷，打扰了。吃过了。” 李卫国没进门，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晚辈笑容，“我这初来乍到的，往后就是咱院里的邻居了，按规矩，得认认门，拜拜街坊。可这院里人我两眼一抹黑，谁是谁都不知道，怕失了礼数。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德高望重，想请您受累，带我各家各户走一趟，认认门脸儿，混个脸熟？”
说着，他非常自然地打开糖袋，从里面拿出两颗颗油纸包裹、印着大白兔图案的奶糖，塞到阎埠贵手里。“一点小意思，给孩子们甜甜嘴儿，您别嫌弃。”
两颗大白兔！阎埠贵捏着那几颗带着奶香的糖，感觉手心都热乎了！这年头，糖多金贵啊！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又真诚热络了几分，忙不迭地点头：“哎呀，小李同志太客气了！这有什么麻烦的？应该的应该的！邻里邻居的，互相认识是好事！走走走，三大爷这就带你去认认门！” 他小心地把糖揣进兜里，生怕掉了，然后乐呵呵地带上了门。·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
两人在暮色渐浓的西合院里穿行。阎埠贵一边走，一边像个称职的向导，走到各家各户都敲门介绍着：“这是西厢房的老王家…那是东厢房的李家…李卫国也在每家介绍下每家递上两颗大白兔奶糖，这里中院东厢房房住着老易，哦，就是一大爷易中海…”
很快，两人来到了中院易中海家门口。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老易！老易在家吗？开下门！”
门开了，易中海穿着家常的汗衫，手里还拿着份报纸，看到门口的两人，尤其是李卫国，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露出他惯有的、带着长辈威严的和蔼笑容：“是老阎啊，还有卫国同志？快进来坐！”
“一大爷，不坐了不坐了。” 李卫国赶紧笑着摆手，姿态放得很低，“这么晚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2-疤¨墈~书`徃? -埂_辛~嶵?全!今天刚搬来，承蒙三大爷带着认认门，特意来跟您打个招呼。往后住一个院，我是小辈，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还得请您和三大爷多提点、多包涵！这是两颗奶糖，您和一大妈甜甜嘴。”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尊重，也划定了距离。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目光在李卫国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温和的眼神深处，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衡量。“好好好！卫国同志太客气了！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千万别见外！” 他热情地回应着。
接着，阎埠贵又带着李卫国来到后院。后院的管事大爷是刘海中，住在后院偏房。这位二大爷身材略显发福，听说有“官”来访（虽然只是个新邻居），立刻摆出了领导的派头，背着手站在门口，嗓门洪亮：“哦？新来的邻居？李卫国同志是吧？老阎跟我说了，战斗英雄！好！好啊！年轻人有出息！以后在院里，要遵守纪律，团结邻里！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向我这个二大爷反映！” 他努力模仿着单位领导的口吻。
李卫国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但面上依然恭敬：“二大爷好！您放心，我一定遵守院里的规矩，团结大家。以后少不了要麻烦您，这是两个大白兔奶糖。二大爷你们家甜甜嘴。”
闫富贵又敲响了后院正房的门，说到，后院正房住着聋老太太。是个五保户。据说还是个烈属。李卫国一听就心里面一阵发笑，看过那么多同人文，自然知道聋老太太不是烈属这个事情。但是李卫国现在也不想拆穿这个事情，门开后，李卫国也一样递上两颗奶糖。
一圈转下来，该拜访的管事大爷都拜访了。阎埠贵想起什么，指着中院正房一间略显安静、此时黑着灯的屋子说：“哦对了，还有那屋，住的是何雨柱，厂里食堂的大厨，人送外号‘傻柱’。这小子手艺是不错，就是脾气有点轴，今儿个好像又被哪个领导请去办私席了，还没回来。等他回来再认识也不迟。”
李卫国点点头，心里记下了“傻柱”这个名字和“大厨”这个身份。他再次向阎埠贵道谢：“三大爷，今天真是辛苦您了！太感谢了！”
阎埠贵连连摆手，兜里那五颗大白兔的分量让他觉得这趟带路格外值得：“嗨，客气啥！都是邻居！以后有事说话！” 他看着李卫国，觉得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懂礼数，会来事，手里还松快…嗯，是个值得“好好相处”的对象。
回到前院，李卫国手里原本沉甸甸的糖袋明显轻了不少。他看了看身边意犹未尽的阎埠贵，脸上笑容不变，再次解开糖袋口，把里面剩下的几颗糖大约还有三西颗的样子）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塞进阎埠贵手里。
“三大爷，今天真是辛苦您了，腿都遛细了吧？这剩下几颗糖，您拿回去，给孩子们再甜甜。谢谢您今天带我认识大伙儿，让我这心里啊，算是有点底了。” 李卫国语气诚恳地道谢。
阎埠贵看着手里又多了几颗大白兔，眼睛都快笑没了！赚大了！简首是从指缝里又漏下油来了！带个路，前后得了五六个金贵的大白兔！这新邻居，太会做人了！
“哎呀呀！小李同志你…你这…太客气了！太讲究了！” 阎埠贵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紧紧攥着糖，生怕掉了，“都是邻居，说啥谢不谢的！以后有事儿，尽管找三大爷！千万别见外！” 他拍着胸脯，感觉今天这笔“买卖”做得无比划算，看李卫国的眼神都透着热乎劲儿。
李卫国回到自己亮着灯的前院东房，关上门，轻轻呼了口气。这“糖衣炮弹”开路、三大爷引荐的“拜码头”第一步，算是平稳迈出去了。只是这平静的西合院夜幕下，不知藏着多少双或好奇、或算计的眼睛。他掂了掂手里明显轻了不少的糖袋，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这糖，撒得值不值，还得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