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米虫小姐

第四百一十四章 变了

“是。”

小夏子得了口令交代了外头几个平日里伺候的小公公和侍从一声,就匆匆往县衙赶去了。

等人走了,太子这才缓缓摊开掌心,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叫他眯了眯眼。

“难道母妃说的对,这一切本就不该是我们该肖想的,这江山……这美人都合该是我那个好大哥的?!哈哈哈哈,老天……你真是……坑得我好苦啊……”

太子的嘴角带着一抹红色,琥珀色的眼眸里渐渐浮起一层血色,若是虞梓书此刻醒着,恐怕不敢相信,眼前行若癫狂的男子居然是人前温润如玉的太子爷。

虞梓书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个又一个荒诞的画面叫她恨不能快些醒来,偏偏眼皮子耳旁传来了一声叹息,接着便是一阵含糊不清的呓语。

那声音像是就贴着她的耳朵,一闪而过,她拼命想要去听,却又捕捉不到,转瞬即逝。

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喘不过气,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挣扎着猛地睁开眼。

却见自己独自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锦被,屋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屋内却烧着地龙,暖暖的。

虞梓书晃了晃脑袋,正要下床,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端坐在书桌前,正埋头看着什么。

大约是听到了她这边发出的动静,那人放下了手中的信纸,径自就往她所在的内间走了进来,“醒了?”

虞梓书一惊,连忙要起身跪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她应该是跪着跪着就把自己给跪晕倒了……

“罢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和我置气?”

虞梓书看着对方的脸庞,不知道为何,竟从对方眼底看出了一丝无奈。

心中一动,心里的话竟然脱口而出,“放了萧大娘好不好?她只是个寻常农妇……”

太子一怔,原本柔和下来眉眼瞬间凌厉了几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盯着眼前的虞梓书目光阴鸷。

饶是虞梓书这般心大的,也被看得后背发凉。

“你一定要救她?”

“她不过是个寻常农妇,不知何事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不要和她计较。”

“寻常农妇?”太子挑眉,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虞梓书听得咳得如此剧烈,大约是原主的那份执念影响到了她,竟然脱口问了一句。

倒是见太子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没事,就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卿卿,这是你这些日子里第一次主动关心孤,孤心里很高兴。”

虞梓书:……

她竟然不知道对方的要求那么低,这么看来……好像她也有点渣……

只能讪讪道,“没事就好。”

太子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甚至还能对着她笑了笑,轻声道,“我抓那萧李氏并不是因为你,卿卿不用自责。”“那是为了什么?”

虞梓书其实也有猜测,毕竟对方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总不能贸贸然做出为了个女人就随便抓人的事吧?

否则这事儿传出去,怕是堵不住悠悠众民之口。

皇室向来对这种事看得很重,想来这位太子爷,也不是个傻的……

可是……为什么呢?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虞梓书莫名想起了之前萧大娘突然拿出来的那一支晶石凤头钗……

莫非……萧大娘的身份真的有什么存疑之处?

又或者……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后宫某个受宠的妃子?

不对……若是受宠的妃子,怎么又可能嫁给了萧大哥的爹?

好乱……

虞梓书理了半天,也没有理出半分头绪来。

太子这回倒是没有瞒着她的意思,大约是想叫她彻底死了心,只听得对方幽幽道,“那萧李氏,确实是我派人抓起来的,只因此人涉及到一桩宫闱密案,心思诡谲,如今已然伏法,卿卿不必太够忧扰。”

宫闱密案……心思诡谲……已然伏法……

这三个词,哪一个都足以叫她心惊肉跳,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绵密的冷汗。

此时此刻,她到是希望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一时气恼,这才抓了萧大娘过来,这样,事情好歹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如今,宫闱密案四个字,就足以将对方打进深渊,永世不得翻身了……

可……对方是萧大娘啊!是萧大哥的娘亲,是到了桑园村后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萧大娘……叫她眼阵阵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咬了咬牙,虞梓书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一般,低声道,“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萧大娘确实是个寻常农妇,之前臣女问过她,在嫁到桑园村之后,她便没有离开过了,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清河县城了,太子明鉴!这一定是个误会才是……”

“寻常农妇?”太子冷笑出声,像是不认识眼前人一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虞梓书,缓缓开口,“孤倒是不知道孤的卿卿如今变得如此天真了,一个寻常农妇手里会有晶石凤头钗?一个寻常农妇会认识宫里头的嬷嬷?卿卿啊卿卿,你真是变了……”

“我……”

虞梓书被反问,旋即苦笑,是啊……那晶石凤头钗怎么可能一个寻常农妇所能拥有的?

可是她一直不愿意多想,却是故意忽略了。

但不管对方是谁,自从她穿越过来,萧家母子已然是除了她的弟弟妹妹之外最为亲近的家人了!

不管是萧大哥还是萧大娘待她都是一片真心的,不管对方身份如何,她也不会不信他们而选择相信眼前的男人。

眼眸眯了眯,虞梓书定了定神,仰着下巴,冷静开口,“臣女信她。”

太子爷闻言,突然笑了,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对方小巧的下巴,细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发出一声感慨,“若不是你之前和孤说你撞了脑袋忘了过去的事,孤几乎都要以为你不是孤的卿卿了?”

虞梓书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旋即便毫无畏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此时此刻,对方的身上早就没了平日里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反倒多了几分锋利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