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欺骗
一直欺骗
楚栩踉踉跄跄的跑到那个巷子,巷子周围一堆人围着,指指点点的地上的东西。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巷子看不清内容,楚栩只好绕路从另一个路口闯入。
“江水!”等到楚栩进去后,所见到的并不是江水凄惨的着伤画面,反倒是一群头顶花花绿绿的人躺在地上哀嚎。
楚栩在那群人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由此也确定了是上次的那群人,也从中看到几个花臂壮汉,此刻正头流血毫无生机的躺在垃圾桶旁边,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可奇怪的是,一群人当中,唯独没有江水这个略显消瘦的人。
楚栩懵了,看着眼前和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画面产生了一种迷茫的感觉,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反应过来,想到会不会是一堆人反水突然打起来了或者是又来了一群寻仇?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无非都是对江水不益。
他继续拨打着电话,却没想到有一个电话铃声同时从另一条黢黑的巷子中响起。他朝里一看,这条小道很短,一眼便能瞧到尽头,却摆放着错综复杂的箱子,让人看不清大体布局。
该不会是藏起来了吧,楚栩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避开了一堆喧嚣的人群独自走向发出铃声的箱子去。还带着一丝本能的警惕放轻了脚步,五官也在逐渐变暗的环境中变得灵敏起来。
“江水?”他轻声喊道,像是生怕惊动电线杆上的麻雀,攥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那丝微弱的光亮也让他不断照向周围,想要借此发现什么端倪。
楚栩看到了箱子后面的药盒,带着疑心捡了起来。确实是医治发烧的退烧药,盒身整体被暴力拆开,上方印着的商标也被人用手指狠狠的扣了个大洞。看样子江水确实在这里待过,楚栩松了口气,江水可能是躲起来了。
他用余光偶然瞟到箱子最边缘有个被打烂的玻璃瓶,棕色的瓶子被砸碎一半,商标也被倒反过来让人看不见。楚栩小心用手捡起了拿块玻璃,却在看清上方标注后眼睛骤然睁大。
那是……七氯烷,他被惊了一跳,这明明是手术才会用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楚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要起身却来不及,口鼻也被从身后突然冒出的毛巾死死捂住。
“你来的可真慢。”
楚栩前脚刚走,林深成和吴伟就后脚赶到。吴伟心情还能撑得住,在一片压抑的环境中勉强耐得住性子哼歌。走在旁边的王文心情阴沉的很,林深成紧随其后。
不出意外,车主死了,找到的时候尸体早就缺胳膊少腿。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车中仅有司机一人。等到家属来到时,哭的撕心裂肺的,好似天都要塌了,可当他们问起死因时,他们却始终说不出“不幸被牵连到”这种不明不白的死因。
一场交战结束后,损伤最惨重的却是无辜的路人,最大的牺牲是一个家庭的坍塌。局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怎么希望得到大众的力量,人群多的时候,所获得的不仅是人力,还有意外的牺牲,这往往比局中有人因公殉职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每次听到受害者家庭的无望哭泣时,像吴伟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不能够承受的住,只得在旁边不住叹气,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的车下午去维修,还得再去一趟。”林深成撩起了额前的碎发,拿起手机不断的给楚栩发着消息,随后对着吴伟道,“你知道流程吗,去保险公司,他们给报销。”
“知道知道,乐意帮忙。话说林队上的保险还不少,居然还能赚老多。”吴伟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显的轻松一些,在回答时还加上了“嘿嘿”等语气词,却没想到让自己更显尴尬,只得闭嘴默默的半眯着眼。
林深成知道他的想法,顺着他的思路道:“毕竟是我第一辆车,被撞我真的很心疼。”
“所以直接被摔成烂泥,看不出原样了?”王文在旁边嗤笑一声,随后斜着眼道。
“避免不了,总得做点牺牲。”林深成走到前台,看着手机不免的皱了皱眉。从刚才他就给楚栩发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些什么到现在还没回。
他想着到了办公室就能见到楚栩了,便没有多想,揣着兜跨上了局门口的楼梯。
“林队!”林深成在路过前台时被后知后觉的小姐姐拦住,她的语气略显慌乱的从柜底费劲的掏着一个东西,只想快点递给林深成。可她心一急,手一打颤,不小心让大衣的扣子挂在了某一处,只好边解释边拽着道,“楚法医让我把衣服给你,他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他去哪里了?”林深成正好有来电,眼瞧到来电人后神色突然紧张了不少,让周围的人都别慌出声,低着眸子接听了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从王文和吴伟两个外人的视角看来林深成的眉毛不断随着紧皱起,最后到了接近黑脸的状态。
他瞧了瞧不明真相的二人,走到跟前打开了免提,好让他们都听清楚,随后问道:“所以关于那个孩子的资料找到没?”
“找是找到了。”对方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道,“只不过跟你们说的情况不太一样。”
“怎么了?”
“你们不是说李琴只有一个儿子吗?”对方带着疑问小心翼翼的问道,顿了顿语气,道,“可是孤儿院的负责人说……当年被送来的,是两个人。”
“一个叫江水,另一个叫……江山。”
“什么?”林深成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一声,江水这个名字的出现已经让他感到震惊,却没想到后面还有个重磅炸弹,江山的名字一出直接让他变得难以置信,那可是楚栩的朋友!
“江山,这个名字好耳熟。”饶是吴伟也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道,“这不是楚法医的朋友吗?”随后他带着求助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瞧向林深成,在看清林深成的表情后更加感到三观崩塌。
“可能只是重名,叫江山的也很多。”王文见两人都惴惴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慰道,说出的话自己也有点不信,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林深成不敢确定,当下只是机械般的扭了扭头。江山不知道,但江水……林深成骤然想起最近闹的他心烦意乱的那个人,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接近吼叫的问道:“楚栩去哪了?”他怎么忘了,受害者嘴角的共同点,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楚栩也有。
“我不知道……”前台被林深成吓了一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情也随着气氛的严重变得哆嗦,说到最后居然冒出了哭腔。
林深成慌了,不断的给楚栩打着电话,却无一例外都是关机。他知道现在干着急没有,祈求楚栩手机不要被扔掉,慌慌张张的就要跑去找定位,也没发现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个稀客。
“怎么回事?”门口传来一个充满疑惑,但还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声音,在注意到全部视线都聚集到自己身上的曹医生也没有丝毫慌张,指了指白色袋子道,“我来给楚栩送东西的,他的报告丢我那了。”
“你见过楚栩?”林深成顿时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着门外的曹医生问道。
曹医生心一惊,随后垂着嘴角回道:“他不是去找一人了吗,好像是群殴。我当时也觉得他独自一人前往有点危险,可还没说就被挂断。他好像急急忙忙的提了一嘴,叫什么……江水,怎么了吗?”
林深成一听登时来了希望,道:“你知道楚栩去哪了吗?”
曹医生面对他们的严肃也不敢多问,尽快做到配合的回道:“我知道他去哪了。”
与此同时,那个被箱子分隔开吵闹的巷子。
楚栩在意识到的瞬间便警惕起来,条件反射的瞬间屏住呼吸,以至于在抹布上来后并没有吸入麻醉剂,反倒是用自己一星期没修整过的指甲死死的掐住了那人的手,感觉半长的指甲几乎陷入了那人的肉里。
直到那人受痛,捂住楚栩口鼻的手也不由了松了紧,给他留出一丝喘息的空间,同时也给了楚栩得以反击的机会。
他此刻被凶手半压到墙边,屏住呼吸的时间也即将到达尽头。楚栩一狠心,使劲用头朝前砸核桃般用力朝那人一撞,随后便发出了双方脑门子相击的清脆声音。
那人被楚栩撞的头晕转向,闷哼一声,同时头也不受控制的朝后倒去。楚栩蒙的将捂住他的抹布扯走,用狠劲将它扔到了一边。在急促喘息着空气的途中用腿将凶手压制住,随后用不足以死人的力气将试图迷晕他的凶手折磨的没有力气,只得躺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喘息。
“江水?”楚栩缓过神来后用手拨开了挡在那人面前的头发,在看到他一直担心的人后不由的怒火攻心,手上的劲逐渐增大,咬牙切齿的道。
“难道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