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该死
叛徒该死
保安室离住户楼不远,喷泉后面便是一个孤单的小房子,又长又矮,整体呈灰蓝色。周围的环境与往常一样,喷泉照样流淌着水,树叶照样掉落着,被包围住的保安室却一反常态。
就算秋天再冷,也没必要将门窗死死紧闭着,四面八方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丝毫阳光都透不进去。
栖息的鸟儿成排站在树枝上,微微一动便有树叶掉下来,它们受到了叶子的惊吓,张开翅膀飞速飞走,不一会又回到了树枝上。
即便是这样,也不愿意靠在保安室。
“你先给他们打一下电话,确认情况。”楚栩拦住他们,不再让他们向前,房子很古怪,隐约能闻到奇怪香味。
吴伟轻易找到电话,随便找了其中一人拨打过去,可却关机。
他心里有些慌乱,心脏自从出了居民楼就一直在乱跳,这使他呼吸加重,逐渐困难,不得不用嘴巴呼吸。
吴伟给另一个人打过去,电话被接通了。他心中一喜,嘴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询问情况。楚栩眼疾手快,在他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前制止了他。
“什么事,正忙呢。”对面那人显然意识到,毫无防备的暴露出自己的声音。像是程序做出来的少年音,生硬,没有丝毫感情。
楚栩没有回答,沉默的等待着他的下一句。林深成步步紧逼保安室,枪支撑在手中,观察着保安室的铁门。
“啧。”对面那人不耐烦了,语气中充满嫌弃的说,“紧盯着呢,你也该放心了。还有你是嗓子被狗吃了吗,半天不出声。”
“卧槽。”随着一声惊呼的出现,电话也随之被挂断。保安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深成深知自己踹不开铁门,守在门口等着他自己上钩。
楚栩抽出一张湿纸巾,递给林深成,叫他捂住口鼻。此人声音奇奇怪怪,先是一个小空间的回音,楚栩又想起房子里散发出的香味,推测此人可能是用了迷药。
但他所谓的紧盯,到底是在紧盯谁呢?楚栩觉得那个声音很耳熟。
铁门打开的很迅速,没给吴伟半点反应的机会。他眼睁睁的看见一把椅子从门里飞出来,像导弹一样正中他脑袋。
椅子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吴伟撞倒,吴伟瞪大双眼,眼睛中充满红血丝,后退了两步后垂直倒下。
眼瞅着他马上就要撞到长椅的尖角处,楚栩为了避免他的脑袋经历二次创伤,想也没想伸手护住他的脑袋,自己也跟着一起摔倒。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响起,震飞了休息的鸟。楚栩的头与吴伟的头部相撞,世界突然多了杂音。
手部被长椅边缘所刺破,恰巧撞到了手部的骨头,钻心的痛传来,楚栩的脑子一片空白,一瞬间竟无力的瘫在吴伟身上,头擡不起来。
痛……真的好痛……感觉好像骨折了。楚栩半眯着眼忍着痛自己左手背上大片的淤青,鲜艳的血液流了出来,顺着手的轮廓滴落在地上。
他不后悔,这个小区内从不处理长椅尖角,尖角锋利的都可以刺穿一个苹果。他有分寸,特地用了左手去挡。他的手还好,若是吴伟的头撞在上面那才是无法想象的严重。
林深成没有无脑去追,拉起楚栩,轻攥着他的手焦急查看:“去医院,你的手不能受伤!”
楚栩拿出小瓶酒精,简单的做了一下消毒拿着卫生纸粗略的包扎了一下,拜托林深成扎了一个蝴蝶结,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盈盈的说:“真好看。”
”我伤的是左手,影响不大。”楚栩捂住了吴伟的嘴,用完好的手理好他的发型,说,“与其在这跟我道歉,还不如去查看他们的情况。”
那人走之前骂了一声“叛徒”,声音不大不小,不偏不倚,正好是在楚栩能听到的范围。他虽然认不出这人是谁,但可以确定他是入内雀的人。
认识他的人,又对他怨气很大,楚栩慢慢琢磨,入内雀哪个不想弄死他。
房间内还有残留的异香,吸进去后会使人感到昏昏欲睡,楚栩不慎吸入一点,便感到自己眼皮子变得沉重。
他掐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疼痛使他的脑袋更加清醒,待到打开了四面八方的窗户后楚栩才松下紧绷的神经。
角落昏睡着四个人,保安和警察。楚栩前去探了探鼻息,还好,只是昏睡过去了,其中一位还微微打着鼾声,沉浸在美梦中。
几人吸入香气太多,不论楚栩如何摇晃他们,几人仍是没有动静。楚栩害怕有其他副作用,拜托吴伟拨打了120。
“监控被动了手脚吗?”楚栩问。
林深成细细揣摩着监控,说:“暂时没有,一切正常。”
将近两点半的时候楚瑶露了面,一席西装换成了卡其色长裙,头发披散着,面上妆容夸张浓烈,手紧紧抓着肩带,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楼道。
她换了一副着装,唯一没变的是耳朵上摇晃的耳环。步履轻快坚定。
她站在门前,挽起头发,深吸一口气后敲响了房门,随后就有个男人出来。男人一出来就亲昵的抱住她,像只发情的狗一样急切的索吻。楚瑶抵住自己的嘴唇,凑到男人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然后男人欣然将她请进了房门。
此后监控便是一片寂静。
“这个时间段的监控没了。”林深成反复看了两遍,监控就像是穿越了一样,从两点半跳到三点,再有动静就是物业将楚栩林深成带到楼层。
林深成尝试恢复监控,但那人好似是个黑客,监控被删的无影无踪,就像半个小时的时间被人偷走。
“找楚瑶。”楚栩说,他也不相信一个女子能够反杀四个男人,如果楚瑶像他一样在经历过糟祸后去学了防身术或者跆拳道呢?楚栩想。
”只有她了解后面的情况了。”
医护人员来的很快,不一会就把四人一并擡走。林深成在他们要走的时候跟了上去,,拉过来身边的楚栩,托他们给楚栩重新包扎一下。
卫生纸包的果然不靠谱,血迹从洁白的纸上透出来。手背上的淤青越扩越大,逐渐蔓延到整个手背,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医生直皱眉,拿起身旁的碘伏说:“消毒了吗?”
楚栩乖乖回答:“用酒精消过。”
“你这处理不得当啊,马上发炎了都。”医生有些怪罪,“为啥不早点上医院。”
“情况紧急。”
“现在的年轻人啊。”医生给包扎来了个收尾,“你的朋友没事,这就跟麻药一样,摄入量多少对应昏睡的时间就有多少,我看你的问题比他们大。”
“这个手暂时不要活动,这个伤口不足以缝针,但若是进行二次撕裂的话。”医生故意卖个关子,说,“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楚栩接旨。
楚栩越看绷带越不顺眼,待到林深成挂了电话后轻轻的拉住了林深成的袖子,委屈巴巴的说:“没你包的好看。”
他第一次撒娇,尽管不那么熟练,但还是撩动了林深成的心。
“蝴蝶结再好看用在绷带上也凸显不出,反倒是以乐景衬哀情。”林深成说,“而且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乱碰。乖,下次扎在其他地方。”
“哦。”楚栩觉得挺有道理。
“你发小说了什么吗?”他问。
“去酒吧。”林深成拉住他的手,道,“找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