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生气
为何生气
“好巧，小栩。”江山径直走过来，微笑着打招呼。
楚栩感到意外，下意识周围看了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江山便揽住了他的肩膀，好奇的问道：“这两位是？”
“同事。”楚栩皱着眉道，不满的将他的胳膊拿开，挠了挠脖子。他穿的衣服亮片太多，扎脖子，“这位是林深成，另一位是吴伟。”
“这位是我朋友，江山。”楚栩转头，却发现林深成一直在盯着他看。他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却不想那人直接上前。
“红了。”林深成抓住他的手，细细端详了一番，催着他的指甲盖说，“指甲太长了，没时间打理吗。
楚栩猛然抽出手，撩起自己的头发，头偏向一边，偷偷脸红道：“哪有时间。”他真的很想保持距离，偏偏这个男人不理解他的意思。
江山看不见楚栩的脸，从他的动作中江山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有楚栩害羞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撩头发。意识到这一刻起，他看向楚栩的眼神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复杂起来。
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他。
吴伟余光瞟着夜店，无意中注意到了江山的目光，止不住的打寒颤。等到他再次去看时，江山的表情却和之前一模一样，依旧是连头发丝都在柔和的笑，看起来性格和吴伟差不多。
吴伟挠了挠后脑勺，懵懵的，刚才的感觉像是错觉。
“你们去哪？”江山飞扑到楚栩背上，勒着他脖子说。
林深成的温柔瞬间变了，脸上的笑只是在勉强的挂着，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尽量不让自己去看那碍眼的手臂。
不知为何，他很排斥这个突然冒出的“朋友”。冥冥之中，像是昭示着什么一般。
“胡同里的那家酒吧。”楚栩反抗不了乖乖从命，一米八的大高个往他身上趴他有点受不住。
江山僵了，是难以置信，一字一顿的道：“可……那是家gay吧。”
“啊？”
林深成接收到楚栩求救的目光，轻笑道：“我以为你看出来了。”
“真的是啊。”楚栩本来就大的眼睛比平时更大了一圈，说，“怪不得全是男人。”
楚栩眼眸乱飞，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来这？”
“我来扔垃圾。”江山指了指没有苍蝇围绕的垃圾箱，“那个粉袋子的是我的。”
没必要讲清楚那个是你的好吧，楚栩的眼皮跳了跳，眼神却还是顺着他的指示看了过去。
是他的审美。
“你店里没客人吗？”林深成受不了他们有爱的互动了，言外之意，你可以回去了。
“啊，对。”江山一拍手，恍然大悟，“我还有一个患者等着。”
“拜拜。”江山挥手要走，楚栩拉住他。
“楚栩！你别忘了我们在干什么！”林深成声音放大，呵斥一般的道。
楚栩被吓到，瞪大着眼睛回头，对上林深成盯着他的眸子。居高临下一般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栗，双手收回，只好作罢自己的想法。
也是，他不过才来几个星期而已。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人的底线，饶是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抱歉，我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楚栩头低了下去，十分抱歉的道。
林深成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控制住情绪，江山搭在他脖子上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
他分明已经极力忍下去怪异的感觉，开始暗示江山离开。明明快要结束了，却被楚栩主动去拉江山打破。
这种感觉，很怪，他从未体验过
“我先走，你问吧。”林深成头也不回走进胡同，心中充满这种怪异的感觉。
楚栩目光跟随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言，但还是快速寻问懵逼的江山道：“季小是你的病人吗？”
“原来是这事啊，我看见了，只是没来得及回。”江山笑的有点尴尬，说，“不是，我不认识她。”
”这样啊，感谢。”
“要谢我就赶快结束案子，好请我吃饭。”
江山最后拍了拍楚栩的肩膀，挥着手潇洒走开。
楚栩酒量不行，便兀自的坐在吧台要了杯气泡水。
林深成从那后便不见人影，通过微信联络后得知他在楼上包间叙旧。只不过他回的话也仅有短短两字，此后没了后文。
吴伟水喝多了，急匆匆去了厕所，现在便独留他一人在这坐着。
身后的舞蹈声震耳欲聋，面前的气泡水，掀起一阵阵波浪。楚栩思绪跟音乐节奏一样复杂，他认为林深成生气了。
错本就在他，在工作时间与人闲聊的确不对，林深成不生气才很奇怪。
楚栩一路小跑过来想要跟他道歉，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混乱无比的局面，上来就把从未见过此况的他惊的手足无措。
旁边有人还好，吴伟一走他真的无依无靠，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眼睛又在注视着门外。
还是有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楚栩先是一喜，迅速扭头看到来人后再次转为面无表情。
肌肉男在不远处注意到了这个格格不入的人，灰白的背影衬的更像个受惊的小白兔。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他想，立马推开了往他身边靠的陪酒，端起酒杯走过去。
“帅哥，第一次来。”肌肉男看清了面貌，忍不住惊叹一声稀奇，随后便被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欣喜吸引，顺势落座在他旁边，说，“等人啊，一个人多孤独。”
“抱歉，我旁边有人，请你离开好吗？”楚栩不想搭理他，好心提醒一下后便不再开口。
“现在不是没人吗？我看你太可怜了，过来陪你玩玩。”
楚栩打心底觉得跟这种无赖没什么好讲的，但他没想到这人越来越得寸进尺，手逐渐摸到他脸上。
他不想惹是生非，奈何这人力气还挺大，楚栩的反抗不但没有将手挪下去，反而让他离自己跟进一步。
鼻子尖马上对上，楚栩的腿瞄准好位置，蠢蠢欲动。男性弱点人尽皆知，楚栩打算好了，他但凡是再放肆一步，就送他一个断子绝孙脚。
但还没到那一步，下一刻，肌肉男就被人拉走。
“操你他妈谁啊，坏我好事。”
“就你这种弱鸡还来搭讪，怎么敢的。”林深成不屑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问楚栩道，“我好还是他好？”
“你好。”楚栩笑眯眯的附和，心理却吐槽虽然也没见过。
林深成听见答案很满意，顺手将肌肉男甩出去，落座在他那，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滚吧你，看你摔在地上的样子丢不丢脸。”
“你等着，你知道我是谁吗。”肌肉男不服气，连涨得通红，说话磕磕巴巴的。他似乎已经幻听到朋友们的嗤笑声了，愤怒值直接翻倍。
林深成不吃这套，说，“你谁，哦，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谁。”肌肉男举起拳头，却被姗姗来迟的工作人员阻拦，并告知要打出去打，随后便将肌肉男轰出酒吧。
工作人员手拿一把扫帚，站在门口处如同守卫一样，面无表情的对峙着肌肉男，似乎在警告着他什么。
这场闹剧在这里并不算罕见，在场的人也或多或少的习惯了，掀起的波澜不过一会便轻易的被音乐声遮盖住。
嘈杂中，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脱颖而出。他本想出手解围，却在半路被人截胡。只能假装整理裤脚，影影约约透露出他的袜子。
他没走，他想再看看后续。
肌肉男的脸色越难看，林深成就越开心，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楚栩。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楚栩心虚不敢看他脸，语气中带着恳求，手指不安的搓动。
“我没生气啊。”
“那你刚刚不理我。”
林深成趴在酒吧台上，他现在也不敢去看楚栩眼睛，生怕漏出端倪：“不允许人害羞是吧。”
朝后一看，他恰好目睹一对情侣在人群之中肆无忌惮的接吻。
他的大脑猛的不受控制，突然扭头对楚栩，发疯般眼神真挚的道：“你能接受同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