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缝衔接

无缝衔接

电影院往左拐,径直穿过斑马线,透过狭隘的小道看到医院的标志。警车还在闪烁,貌似也刚到,林深成下车的瞬间就发现了楚栩,也是很惊奇,距离他跟楚栩通完话只不过过了三分钟。

医院的灯更亮,偌大的医院散发出的光芒是这片街区太阳般的存在。医院也是真的大,长长的走廊像是延伸到天边。

“受害者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下午五点多钟去往一个村子里找一个五岁朋友玩,直到晚上十点多钟还没回来,家里人去找,在村子的水坝处发现了女孩。”林深成脚步急促,语速飞快的向楚栩解释具体缘由。

走廊的尽头是目的地,女孩的尸体也存放在那。四周墙壁花白,中间的白布凹凸不平,旁边还有哭泣的家属,医生在门口守着,与到来的警察握手,额头上的冷汗无法让人忽视。

楚栩带上手套,掀开了女孩上半身的白布,手无意间碰到了女孩衣服,诧异的问:“怎么回事,衣服你们给换了?”

女孩的家属眼神躲闪,最后还是配随过来的村民回答:“当时女孩的衣服烂的不成样子,所以……所以我们就给她换了。”

“现在衣服在哪?”

母亲声线颤抖的着道:“应该是在医院门口的垃圾桶里。”

林深成让母亲随他去找衣服,教育她说遇到这种情况不能随意挪动任何物件,会将破案的难度增加。

楚栩扶起女孩的头部,撑开了她的眼皮:“女孩面部青紫肿胀,眼结膜有针状的出血点。”

他掰开了女孩的口腔:“口腔内粘膜也有损伤,颈部也有很多的出血点。”

“胸/部的损伤主要集中在乳/房部,伴有表皮剥脱,皮下出血,乳/头周围可以看到条状的擦挫伤。”

“身体其他部位没有看到明显的开放性的损伤。”楚栩放下白布,将它摆放平整,摘下手套,撩了下头发,等助理记完后说出了后半段,“这个女孩生前遭受过捂口,掐颈。可以断定这是一起他杀案。”

“死前可能遭受过性/侵/犯。”

助理在纸上画了个句号,单手合起本子,利索的把笔夹进胸前的口袋。

女孩的父亲听到后面色发白,气的手直打哆嗦,一口气喘不上来,当场晕了过去。见到这一幕的母亲惊恐尖叫,泪珠跟不要钱一样滚落下来。父亲瞬间晕厥,倒地后便被擡走了,母亲无暇顾及她的女儿,呜咽着叫着老公的名字急匆匆的跟着走了。

“昨天局长还说短时间不会再有案件发生,这直接是打了他的脸了。”楚栩闷了口凉水,凉爽的气息直冲大脑。一片落叶盖住了他的头顶,他不想去管,但不一会就被林深成拿起。

“秋天了,叶子又落了。”

楚栩接过落叶,往上一举,将它展在林深成眼前,说:“它是落了,但金灿灿的你不觉得好看吗。”

“你说两个案件无缝衔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林深成注意力并未施舍一点送给叶子,心思还是在案件上,这种巧合实在是巧的古怪,古怪到林深成发不现一丝端倪。

“谁知道呢。”楚栩将叶子扔在一旁,淡淡道。

落叶,最终还是落在了它本就该落在的地方,期待着来年的新生。

第二天。

楚栩一行人早早来到村子,徒步走到水库。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庄,水库附近站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对着水坝指指点点。如果不及时制止,这件事恐怕会越传越离谱。

水库附近零散的物件很多,乍一看就发现三四件。平安锁陷进了泥污里,待被人捡起时已经脏的看不出上面的文字,它身上被赋予的寓意,也被这污泥遮掩。

楚栩在水库岸边的草丛里找到了一只运动鞋,不论是款式还是大小都与十岁小女孩相符。在草丛不远处,还有湿透的书本和散落的文具盒,小女孩的小兔子发卡也被人踩碎,碎片很难找齐。

没有大型物件了,他便在观察土地,草丛旁边的土地有新翻的痕迹,刑警赶忙叫人拍照,楚栩和林深成听到动静便也赶来。

楚栩蹲下身子,道:“泥土有新鲜的翻动的痕迹,草有成趟的倒伏。”

林深成随声附和:“这个痕迹是拖拽的痕迹,应该是人为的。”

同时,他们也在脱落的草叶上发现了几缕脱落的纤维,但是他们并不能确定这些脱落的纤维是否与本案有关,有待进一步确定。

家属也随同到来,俩夫妻依偎着不忍直视面前的场景。但当他们看见平安锁,终究还是哭了出来。母亲紧紧攥着平安锁,父亲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从没有奢求过什么,只是希望女儿能健康长大,连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他们上辈子是做了多大的孽。

楚栩在安慰家属,可能是附近植被太多,他的脚步只后退了一步,就被突如其来的树枝绊倒,险些摔进了草丛里。他回头看向罪魁祸首,却看向了树枝上方的一片树叶。这片树叶黄中带绿,最吸引楚栩的还是它上方沾染的红色。

他神色不着痕迹的一怔,随后利索的掏出个物证袋,用一把小剪刀摘落了树叶。他可以确定,这是血迹。

没想到被绊了下还有意外收获,楚栩看向树枝的眼神不再是仇恨,而满满的感激。

“季先生,您有什么仇人吗?”楚栩问向眉眼中透露出憔悴的男人。

“没有。”

“那您女儿有什么仇人吗?”

“这个……”

男人犹豫了,他并不是包庇,而是他根本就不了解。他忙于事业,回家的时候大多是深夜,早上也早早上班,根本没时间与女儿好好沟通。寻找女儿时他还在公司处理事务,等到找到后才赶往医院。

楚栩觉得他是回答不出来了,就问害怕的母亲。母亲紧张的连句话都说不完整,磕磕巴巴的表达出来:“我也不知道,她从来不跟我们说。”

“但我知道这边有个她的朋友,他们平时玩的挺好……”

“是您女儿出门去见的朋友吧,请问他住在哪里?叫什么?”

“我们叫他小陈,就住在小村尽头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