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ncess”

“prcess”

第二天早晨的开端是林深成耳边楚栩的絮絮叨叨。

“长时间不吃早饭是造成癌症的原因之一。”

林深成耳畔不断回响着这句宛如他爸低语的话，默默嚼完口中的包子，驾车向赌场驶去。

包子是挺好吃的，如果楚栩没用恐吓的手段逼着林深成吃的话。林深成想，以后都得对癌症ptsd了。

楚栩在他身边看着报告，见他吃完心满意足。今天一天都有可能待在赌场，不吃饭怎么能行。随后又去宠爱报告，思路也在不停回转着。

“变态。”楚栩看到这条凶手有可能爆炸时在附近时轻声感叹，摇了摇头，见怪不怪。

“哪个用炸弹炸人的凶手不变态。”林深成说：“多少是有点心理问题。”

楚栩听到这话时想起了令他终身难忘得事情。当时自己算小，这件事倒是给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他在心中默默叹气，不以为然。

林深成发现后，疑惑的问怎么了，楚栩擡眼思忖着，故作发怵，思索半天后还是打算道出实情，无所谓的说：“是我以前参与过的一个案件。”

“哦？”林深成饶有兴趣的道。

楚栩突然来了简单的兴趣，将手中的报告翻了过来，认真的跟林深成诉说着，“那个凶手曾将受害者的脑浆挖出来霍着血液写字，还是用他的手指头。受害者眼球子要掉不掉的，眼组织还被人用利器戳成一坨烂泥了。脑子也被开瓢了，脑组织暴露在众人面前。”

林深成闻言脑子里自动浮现由多个现场拼凑出的画面，轻笑一声，道：“最后凶手缉拿归案了吗？”

“不瞒你说，凶手长得可清秀了，就像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楚栩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他供认不讳，甚至让我们一度认为抓错了人，可当他将案发的经过完完本本的描述出来后我们又不得不相信。”

“这种人多少沾点心理变态，这种就是典型的人不可貌相。”楚栩瞄了林深成，林深成以为他是在调侃自己。

后来他发现，这是在劝他自己，劝他不要轻易相信人。

林深成无可厚非的笑了笑，驾驶着汽车转过最后一个拐弯处，一片将要败落的桃花林便乍现在人眼前，瞬间吸引走了二人的话题。

谈了一路的蓝州县，二人也便真正的到了赌场大门。望着那豪华的赌场外围，楚栩到没流露出震撼的神色，反倒是习惯了般游刃有余，甚至在没有林深成的指导下便找到了通往大门的路。

“赌场没有公安机构介入吗？”楚栩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面具，从容的带上，轻轻的抚摸面具上和赌场外悬挂的一样的钻石。面具下的面孔瞬间变幻，仅露出一个姣好的眼睛和薄唇，给整个人徒增了神秘感。

林深成淡淡的瞥了眼，扶正了自己的面具：“当然有。”

“那为什么不直接已警察的名义调查？”

“以前每次出警都会向赌场主人事先说好，可只要是与他说好，犯人都会提前得知消息逃跑，因此我们怀疑赌场主人，此后都会便装出行，也就是为了不走漏风声。”

林深成语气淡了，轻飘飘的说：“而且我一直好奇赌场为什么会建在这个城市，凌台离这里并不远，按理说建在凌台才会有更多的收入和一流。”

“我合理怀疑他是不想太过于显眼，想要隐藏住自己的违法行为，建在蓝州确实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人流不算多也不算少，既能到来收益又能正好达到那个限度，这个负责人挺会打算盘。”

“不过在眼皮子底下犯罪，迟早完蛋。”

楚栩上前台多要了几个筹码，轻车熟路的穿梭在热火朝天的赌局，边看边吐槽：“这个赌场比我在地下见的赌场好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未免太过张扬。”

他顺利的参与到赌局中，玩扑克牌他还是有点门道的。楚栩的手指本就白皙修长，卡牌在他的手隙来回自如，手速一点不比荷官慢，但如要是想出老千，还是得在练练。这已经足够展现出他的熟练与老手。周围观看赌局的人越来越多，连带林深成被挤得动弹不得。

随着一阵阵的欢呼声响起，楚栩像是无意中提起，故作疑惑说：“那老周怎么回事？”

“老周？你听谁说的。”同行的赌徒面色瞬间惊恐。

“没有，我只是偶然听到的。”楚栩手中的牌没停，暗中观察着赌徒的神态，暗道果然有猫腻。

赌徒摸了摸自己身边为数不多视如珍宝的筹码，意味深长的盯着楚栩，有些怜惜，可眼中却闪过奸诈，他开口：“我倒是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他又故意的抓起一枚筹码随意摆弄，暗示着楚绪。

楚栩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毫不犹豫的扔给他近三分之一，勾手示意他靠过来说。

赌徒嘿嘿笑，将他的大脸贴近楚栩的耳朵。楚栩瞳孔隐蔽的睁大片刻，随后微微眯起，他看得出赌徒有过吸毒史，嘴里那股恶臭想忽略都不行。他当机便与林深成对视，微开合唇，试图唇语告诉他。

林深成紧盯片刻，了然点头，拿着电话便出去了。

“老勇那人啊，曾经赔了一大笔，家中没点积蓄，还有个女儿要供，走投无路了，去找人借了点钱。”

他故作玄虚，神经兮兮的接着说：“他啊，向朋友借的，听说姓李，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但是他那个朋友挺有钱的，给了他好几十万，啧啧。”

“老勇他赌钱不行，还一直输，哪来的钱还他，所以那个朋友前一阵子天天来催，据说都闹到家门口去了，到底是老勇卖了房子先还上，也没还静，毕竟老勇的房子才值多少钱。”

他住嘴了。他想玩赖。贪婪的目光缓缓移向楚栩剩下的筹码。楚栩没做实际性的举动，挑挑眉，引诱他：“你先说，对我有好处就全都给你。”

“别跟我卖关子。”楚栩的耐心马上耗光。

“爽快！

“老勇的那个朋友可与黑市卖器官有点关系，那姓李的可卖过器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劝说老勇加入他们，不停的对他说这是一个赚钱的好路子，比赌博来的还快！”

随着“器官”的迸出，楚栩的身躯一颤，转瞬间恢复。

“可惜老勇没答应，也是，人家也是上过学的，是个文化人呐！”最后一句倒是意思很深。

“就这？”楚栩问。

“当然，对你有用吗？”赌徒的手臂已经伸长，眼里的对筹码的贪恋溢了出来，就算楚绪回答没用，这些筹码也是他的！

“这个嘛……”

这时，门外出现骚动，赌场高大的门轰然打开，呼吸间一群缉毒警便蜂拥而至，揣着枪高声喊道“都蹲下！”

赌徒被吓一跳，看清楚来人后浑身发抖，止不住打颤的手仍旧往兜里装着筹码。

他眼看来不及，狠心舍弃未装完的筹码，转身逃跑。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手臂不知为何被抓住了，用尽全部气力也无法挣脱。

他愤怒回头，却对上楚栩的侧脸。楚栩满不在乎，还朝着他微微勾唇，尽显礼貌。赌徒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喉咙被恐惧堵上，因为腿软而扑通跪下。

眼前的侧脸仿佛与记忆中的对上了，虽然只是当时他的惊鸿一瞥，但那冰冷的目光却永远刻在了骨子里。

“prcess”

“还想要筹码吗？全都给你，只要你还有机会。”

他将等待着他的宿命。

终于处理完这里的事后，楚栩便不见林深成踪影。疑惑的擦掉手上的水珠后，便从兜中掏出了被忽视的手机，这才发现林深成不知何时给他发的消息。

他让楚栩去二楼卫生间找他。

起初楚栩还有点迷茫，什么事非得上卫生间谈不可直到他见到宛如仙境一般烟雾缭绕的厕所，他明白了，轻抚额头，看来是厕所抽烟方便。

他捂着口鼻，穿过烟雾，所学的火灾逃生技巧全用在这上面了。楚栩艰难的找到林深成，他正靠在洗手池旁边，瞥着楚栩后立马掐掉烟，并且探讨着收获。

“这赌场的问题，估计经过这次也该解决了，就算不封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繁荣高调了。”

“原来这事与黑市扯上关系了，贩卖器官？不如叫做杀人组织更为贴切。”

楚栩随后补充到：“他说组织名叫‘入内雀’，我也单门查过入内雀，是个日本所虚构的妖怪。”

“这也是他告诉你的？”林深成有点怀疑，挑了挑眉看向他，眼神也不自觉的凛冽起来。

楚栩撒谎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摊了摊手淡然道：“当然，我可是差点把全部筹码都给他了。”

“入内雀。”林深成细细回味，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念叨着，像是在嚼一块难以下咽的牛皮，令人呕吐。

随后林深成的手机提示音突兀的响起，他随意的拿起看了一眼，却脸色一变，不管顾楚栩便作势擡腿就走，搞的楚栩连忙跟上。

“啧”他语速飞快的道，“有人报警，说在附近的工厂发现了五具尸体，需要我们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