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被盯上的眼睛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但“两位神秘女子仗义出手，其中黄衣少女以银针绝技击败常公公侍卫”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临渊关的夜晚传开。

姜凝妧和陆昭雪昂首挺胸走下戏台，虽然戴着面纱，但那眼中的骄傲和正气却遮掩不住。

萧翊珩、月渏祁、林清婉、沈七立刻围了上来。

“我的妧妧真棒！”萧翊珩一把将姜凝妧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后怕和浓浓的骄傲，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笑意。他刚才的心跳差点停止。

月渏祁也走到陆昭雪身边，低声问：“没事吧？”陆昭雪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目光却看向被林清婉护在身边的念霓。

念霓此时才从巨大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恩人！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们…害得你们得罪了那样的贵人…”她脸上泪痕交错，更显得疤痕狰狞。

“快起来，不怪你。”姜凝妧挣脱萧翊珩的怀抱，和林清婉一起扶起她。

“姑娘，我叫念霓…”念霓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遭遇。她本是良家女，家中遭难被卖，因毁容备受欺凌，又因嗓音条件不错被赵妈妈买进教坊司，原本想培养她唱曲。

谁知有人嫉妒，在她茶水中下了毁嗓的毒药，彻底断了她的生路，也成了教坊司的弃子，被当成取乐和羞辱的对象…

“多可怜的姑娘…”林清婉听得眼眶发红，医者仁心让她对念霓的遭遇感同身受。

萧翊珩看向林清婉：“阿清，她这脸…能治好吗？”

林清婉仔细看了看念霓脸上的疤痕，又为她把了脉，沉吟片刻道：“疤痕时间较久，完全恢复如初不易，但可以设法淡化，改善许多。至于嗓子…”她惋惜地摇摇头，“毒素已深入喉部经络，想要恢复如初，像她说的那位术骞大人那样唱曲，恐怕…很难了。但说话应该无碍。”

念霓闻言，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抓住林清婉的手：“真的？神医！我的脸真的可以治好？太好了！谢谢姑娘！谢谢公子！谢谢各位恩人！”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目光扫过众人，当看到萧翊珩摘真好看…”

姜凝妧一听，立刻得意地伸手，像展示珍宝一样捧住萧翊珩的脸转向念霓：“好看吧？我的！”那骄傲的小模样，逗得萧翊珩忍俊不禁，宠溺地任由她捧着。

众人也不由莞尔。

激动过后，念霓想起什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压低声音道：“姜姑娘，林姑娘，还有件事…教坊司…跟宫里的人关系很深。他们…经常从外面物色、训练一些容貌或才艺出众的男女，通过各种渠道送入皇宫…供…供那些贵人取乐…甚至…”她没敢说下去，眼中满是恐惧。

姜凝妧和陆昭雪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们猛地想起刚才在馄饨摊听到的那些零碎片段——“宫里”、“公公”、“美人儿”、“糟蹋”、“投井”！

林清婉也倒吸一口凉气：“我也听到了！那个跟阿妧对决的常冬，听说是常公公的侍卫？”她看向念霓。

念霓用力点头，眼中恐惧更深：“是！常公公…他…他…那个常冬，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侍卫，就是…就是常公公的…男宠！常公公他…他特别喜欢折磨漂亮的少男少女…尤其是眼睛好看的…姜姑娘您刚才…”她担忧又恐惧地看着姜凝妧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月渏祁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沉冷：“看来，这教坊司，还有那个常公公，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必须好好查一查了！此事，恐怕与我们追查的‘蛛网’也脱不了干系！”他心中警铃大作，常公公最后那句“希望下次再见到姑娘”，绝非善意。

夜色渐深，临渊关的喧嚣仿佛隔了一层纱。初入元国的轻松被凝重取代，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的主角团，已然被卷入更深的漩涡边缘。那巍峨的皇宫阴影下，隐藏着怎样的污秽与危险？教坊司这条线，又该如何着手？答案，或许就在前方未知的都城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