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心将情君绣山河

医者攻心

3. 医者攻心

五月的扬州,梅雨初歇。温家医馆的后院里,新晒的草药铺了满席。温亭羽执着一柄竹耙,正将黄芩细细翻过。

月白的衫子被汗水浸透,贴在腰线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太医大人好生勤勉。

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耳后传来。秦战不知何时立在廊下,靛蓝的袍角沾着泥点,手里拎着条尚在挣扎的草鱼。他随手将鱼扔进木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温亭羽的鞋面。

温亭羽头也不擡:鱼胆别弄破,我要入药。

秦战低笑,三两步跨到药席旁。他忽然伸手,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温亭羽颈后的一滴汗珠:这儿...沾了药末。

温热的指腹在敏感的肌肤上流连,激得温亭羽脊背一颤。他拍开那只作乱的手:青天白日...

白日如何?秦战变本加厉,整个人贴上来。刚练完武的身子像个火炉,热气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自家院子,还怕人瞧见?

温亭羽反手一针扎在他虎口。

嘶——秦战吃痛缩手,却见那银针只浅浅刺破层油皮。温亭羽挑眉看他,眼底藏着狡黠:再不规矩,下次扎合谷xue。

秦战眯起眼,突然将人拦腰抱起。药耙飞出去老远,惊走了偷食的麻雀。

秦战!温亭羽挣了挣,却被抱得更紧。秦战大步流星往厢房走,靴底碾碎几片飘落的芍药瓣:太医大人不是要扎针?他踹开房门,将人扔在榻上,换个地方扎。

温亭羽刚要起身,就被铁塔似的身躯压住。秦战单手解了腰带,玄色外袍散开,露出里头汗湿的中衣。他俯身叼住温亭羽的耳垂:今日教你认认...新xue位。

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温亭羽白玉似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他忽然屈膝一顶,趁秦战吃痛时翻身而起。银光闪过,三根长针已抵在秦战喉间。

百会、风池、天柱。温亭羽居高临下,指尖银针寒芒凛冽,将军想先试哪个?

秦战仰在榻上,不慌不忙地勾起嘴角:都试。说着突然抓住温亭羽手腕一拽。温亭羽重心不稳栽下来,唇瓣正撞上他的。

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秦战碾着那两片薄唇,犬齿不轻不重地一磨,趁人吃痛时撬开牙关。温亭羽手中的银针不知何时落了满地,发出细碎的脆响。

......混账!温亭羽喘着气别开脸,一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颊边。秦战低笑着去勾他腰间系带,却摸到个硬物——是随身携带的针灸包。

温亭羽趁机一针扎在他曲池xue上。

秦战右臂顿时酸麻难当。他惊愕地瞪大眼睛,却见温亭羽已跨坐在他腰间,素来执笔研药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解他衣带。

太医大人这是...

治病。温亭羽俯身,唇瓣擦过他耳际,将军肝火太旺,需...泻火。

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温言抱着新采的药草路过,听见屋内动静正要敲门,忽听他爹闷哼一声。少年耳尖一红,蹑手蹑脚地溜了。

屋内,秦战被银针所制,动弹不得。温亭羽指尖沿着他腹肌沟壑游走,最终停在丹田处:《黄帝内经》有云...

少掉书袋。秦战嗓音哑得不成样子,要罚便罚。

温亭羽轻笑,忽然抽走银针。秦战正要起身,却被他按着肩膀推回去:别动。说着从枕下摸出个青瓷盒,新配的药膏。

秦战看清盒上标签,瞳孔骤缩——那是军中用来治箭伤的烈性药膏,抹上如烈火灼烧。

温亭羽!他猛地坐起,你...

话音未落,温亭羽已挖了块药膏抹在他胸口。预料中的灼痛并未袭来,反倒是一片沁凉。秦战诧异地低头,只见那药膏莹白如玉,泛着淡淡的薄荷香。

骗你的。温亭羽指尖打着圈儿将药膏推开,是清凉散。他忽然俯身,舌尖掠过秦战锁骨上的旧伤,专治...不听话的将军。

秦战呼吸一滞,猛地将人掀翻。床帐剧烈摇晃,温亭羽月白的衣衫半褪,在玄色锦被上铺开如瀑。他忽然屈膝顶住秦战小腹:说了别动。

这次秦战真不敢动了。温亭羽的膝盖正抵着他最脆弱的地方,稍一用力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三日前的赌约。温亭羽慢条斯理地解开发带,青丝垂落肩头,将军输了,合该愿赌服输。

秦战喉结滚动。那日他夸口能饮十坛不醉,结果第五坛就抱着温亭羽的腰喊心肝。记忆回笼,他耳根发烫:你...算计我?

温亭羽不答,低头咬住他喉结。这一咬用了七分力,秦战疼得倒吸凉气,却也被激得血气上涌。他正要反抗,忽觉腕间一凉——温亭羽用发带将他双手缚在了床头。

温、亭、羽!秦战一字一顿,眼底燃起暗火。

温亭羽跨坐在他腰间,慢条斯理地解自己衣带。素日执笔研药的手指莹白如玉,此刻染着情动的粉。衣襟散开,露出里头雪白的肌肤,上头还留着昨日欢好的痕迹。

嘘。他俯身,唇瓣擦过秦战紧绷的下颌,今日...听我的。

窗外日影西斜,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秦战粗重的喘息混着温亭羽压抑的闷哼,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暮色四合时,温亭羽披衣起身,腰间酸软险些栽倒。秦战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腕上还留着红痕:太医大人好手段。

温亭羽拍开他的手,弯腰去捡散落的银针。后腰处的指痕在烛光下格外鲜明,秦战眸色一暗,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做什...唔!

抗议被堵在唇齿间。秦战抱着人往浴房走,低笑震动胸腔:伺候太医大人沐浴。他踢开屏风,热气氤氲中露出一方温泉池,顺便讨教...方才那套针法。

温亭羽耳尖通红,挣扎间踹翻了药篓。晒干的当归洒了一地,香气弥漫。秦战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浸入池中,温热的水流缓解了酸疼,温亭羽忍不住轻叹一声。

舒服了?秦战掬水浇在他肩头,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某处咬痕。

温亭羽突然转身,将秦战按在池壁上。蒸腾的水汽中,他眼角还带着未褪的红,眸光却清亮逼人:再来?

秦战大笑,水花四溅。他猛地将人搂进怀里,吻落在对方湿漉漉的发顶:遵命,太医大人。

浴房外,温言蹲在药圃里假装除草,耳根红得能滴血。少年愤愤地揪下一把薄荷叶,决定明日就搬去医馆前院住。

——这后院,是再也待不得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