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太后传召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寝房时，温亭羽已经醒了。他微微侧头，秦战的手臂还横在他腰间，沉甸甸地压着，让他动弹不得。
男人的呼吸均匀绵长，喷在他后颈上，带着温热的气息。
温亭羽轻轻动了动，想从这桎梏中挣脱出来。他才刚挪开一寸，身后的人立刻收紧了手臂，将他更用力地搂进怀里。
别动。秦战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嘴唇贴在他后颈的皮肤上，说话时的震动清晰地传来。
温亭羽叹了口气：该起了。
秦战没说话，只是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呼吸间喷出的热气让温亭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伸手去推秦战横在腰间的手臂，却被对方一把扣住了手腕。
昨晚累着你了？秦战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手指在他腕骨上轻轻摩挲。
温亭羽耳根一热，想起昨夜那些荒唐，不由得抿紧了唇。他挣了挣手腕，没能挣开，索性翻过身来面对秦战。这一转身，才发现两人贴得极近，鼻尖几乎相触。
秦战的眼里含着笑意，晨光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像是点燃了一簇小火苗。他擡手拨开温亭羽额前的碎发，拇指在他眉心轻轻抚过：还疼不疼？
温亭羽摇摇头，却因为这一动作牵动了某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秦战立刻察觉，手掌滑到他后腰处，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随即听见腰骨发出轻微的一响。
秦战低笑，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灼热的吻落在他的眉心、鼻尖，最后含住他的唇瓣细细吮吸。
晨起的胡茬蹭得他脸颊发痒，温亭羽忍不住偏头躲开，却被扣住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说了让你轻点。温亭羽低声抱怨，声音里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
秦战低笑，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下回注意。
温亭羽推他：没有下回。
那可不行。秦战的手从后腰滑下去，在他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你答应过我的。
温亭羽被他这动作弄得耳根通红，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别闹，今日还要去医馆。
秦战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却还是在他起身时趁机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温亭羽回头瞪他，却见秦战已经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帮我穿衣。秦战懒洋洋地伸手。
温亭羽从衣架上取下他的中衣，抖开来给他披上。秦战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在自己身上。
秦战！温亭羽恼了，声音提高了几分。
秦战这才笑着放开他，自己系好衣带：生气了？
温亭羽不理他，转身去穿自己的衣服。秦战从后面贴上来，下巴搁在他肩上：真生气了？
温亭羽系腰带的手顿了顿，偏头看他：没有。
秦战从他手里接过腰带，帮他系好，动作意外的轻柔。系完后，他的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温亭羽腰间流连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我去叫言儿起床。温亭羽说着就要往外走。
秦战一把拉住他：让他多睡会儿，昨晚练功到那么晚。
温亭羽犹豫了一下：今日周老将军要检查他的功课。
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秦战说着，已经推着他往门外走，你先去用早膳，我去叫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院子里已经有下人在打扫。见他们出来，侍女们纷纷行礼。秦战摆摆手让她们继续忙，自己大步往温言的房间走去。
温亭羽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膳厅。桌上已经摆好了清粥小菜，还有一碟刚出锅的葱油饼，香气扑鼻。
他刚坐下，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温言的惊叫声，接着是秦战的大笑声。
不一会儿，父子俩一前一后进来。温言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带着睡意，被秦战拎着后领提溜进来，像只不情愿的小猫。
阿爹！温言一看见温亭羽就扑过来，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爹爹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的。
温亭羽摸摸他的头：去洗脸，然后来用早膳。
温言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外走。秦战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快点，别磨蹭。
温言回头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秦战摇摇头，在温亭羽对面坐下，伸手拿了个葱油饼咬了一大口。
慢点吃。温亭羽给他盛了碗粥，小心噎着。
秦战三两口吃完饼，接过粥碗，却先推到温亭羽面前：你先喝。
温亭羽刚要推辞，秦战已经又拿了个饼，自顾自吃起来。他只好端起碗，小口啜饮。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烂，带着淡淡的清香。
温言很快回来，脸上还挂着水珠，头发总算梳整齐了。他一屁股坐在温亭羽旁边，伸手就要去抓饼。
洗手了吗？温亭羽拦住他。
温言撇撇嘴，乖乖去洗手。回来时，秦战已经给他盛好了粥，还往里面加了一勺糖——这是温言从小到大的习惯。
谢谢爹。温言捧着碗，眼睛亮晶晶的。
秦战揉揉他的脑袋：快吃，吃完去练功。
温言点点头，埋头喝粥。温亭羽看着他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给这寻常的早膳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用完早膳，秦战起身去校场。温亭羽送他到门口，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秦战趁机在他唇上偷了个吻，惹得一旁的侍女们低头偷笑。
酉时我来医馆接你。秦战说完，大步离去。
温亭羽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回府。他去药房取了今日要用的药材，准备去医馆。
阿爹！温言突然叫住他，今日周爷爷来，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温亭羽走回去，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好，我尽量。
温言咧嘴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温亭羽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这才转身离去。
午时刚过，温亭羽正想休息片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擡头看去，只见秦战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模样的人。
你怎么来了？温亭羽起身相迎。
秦战脸色不太好看：宫里来人了，传你即刻进宫。
温亭羽皱眉：为何？
说是太后凤体违和。秦战压低声音，我陪你一起去。
温亭羽点点头，转身去收拾药箱。秦战跟进来，帮他整理要带的药材，动作虽然粗笨，却很认真。
这些够吗？秦战指着一包安神的药材问。
温亭羽看了一眼：再拿些茯苓。
秦战立刻去找，高大的身影在药柜间穿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温亭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收拾妥当，两人一起出门。秦战扶他上了马车，自己则骑马跟在旁边。一路上，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四周，手一直按在刀柄上，像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温亭羽掀开车帘：放松点，只是去看诊。
到了宫门口，侍卫查验了腰牌，放他们进去。一个小太监早已候在那里，见了温亭羽立刻行礼：温太医，请随奴才来。
秦战刚要跟上，那小太监却拦住了他：将军，太后只传了温太医一人。
秦战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温亭羽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我去去就回，你在偏殿等我。
秦战盯着那小太监看了半晌，才勉强点头：半个时辰，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温亭羽知道他说到做到，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好。
跟着小太监穿过重重宫门，温亭羽来到慈宁宫。出乎意料的是，太后看起来气色很好，正坐在窗前喝茶。
臣参见太后。温亭羽行礼。
太后放下茶盏，和蔼地笑了笑：温太医不必多礼。哀家今日传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教。
温亭羽垂首：太后请讲。
哀家近日睡得不安稳，听闻你医术高明，特请你来看看。太后说着，伸出手腕。
温亭羽上前诊脉，发现脉象平和，并无大碍。他略一思索，明白了太后的用意——这不过是个借口。
果然，太后很快转入正题：听闻你与秦将军感情甚笃？
温亭羽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臣与将军，确实相携多年。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皇帝近日频频提起你。
温亭羽不动声色：臣惶恐。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自幼性子执拗，想要的东西从不放手。你...好自为之。
温亭羽深深一揖：谢太后提点。
诊完脉，开了个安神的方子，温亭羽告退出来。刚出宫门，就看见秦战在廊下来回踱步，像只困兽。
见温亭羽出来，秦战立刻迎上来：怎么这么久？
温亭羽摇摇头：太后多问了几句。
秦战皱眉，刚要追问，温亭羽已经拉着他往外走：回去再说。
两人沉默地出了宫，上了马车。秦战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她跟你说什么了？秦战的声音闷闷的。
温亭羽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没什么，就是些家常。
秦战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收紧了手臂。马车缓缓行驶，车厢随着颠簸微微摇晃。温亭羽闭上眼睛，任由秦战的气息包围着自己。
回到府中，温言已经练完功，正在院子里背书。见他们回来，立刻跑过来：爹！阿爹！周爷爷夸我了！
秦战揉了揉他的脑袋：不错。
温亭羽从袖中掏出个小纸包：给你的奖励。
温言打开一看，是几块桂花糖，立刻眉开眼笑：谢谢阿爹！
看着孩子欢快的背影，温亭羽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秦战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怎么了？
温亭羽摇摇头：没事。
秦战转过他的身子，直视他的眼睛：别瞒我。
温亭羽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太后说...皇帝对我有意。
秦战的瞳孔骤然收缩，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我就知道。
温亭羽擡手抚上他的脸：我不会离开你。
秦战抓住他的手，在掌心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