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撩人兵法

玉门关的夏日来得突然。

温亭羽正在医馆后院晾晒药材，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踮起脚尖，将一串新采的当归挂在竹竿上，后腰处的衣料随着动作微微提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太医大人这是在勾引谁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后响起，温亭羽手一抖，当归差点掉在地上。他还未来得及转身，秦战双臂撑在他两侧的晾药架上，将他困在方寸之间。

大白天发什么疯？温亭羽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手肘往后一顶，阿蛮还在前院晒药......

秦战不躲不闪，反而就势将他往怀里带了带。炽热的胸膛贴上来，带着练兵归来的热意与汗气，混着爱意的气息，熏得温亭羽呼吸一滞。

让你检查检查，秦战含住他泛红的耳垂，齿尖不轻不重地磨了磨，前日教我的xue位还记得多少。

温亭羽刚要反驳，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已经探入衣襟。修长的手指顺着脊梁骨缓缓下滑，像把出鞘的剑，一寸寸丈量他的疆土。指尖突然在腰眼处重重一按——

嗯......

一阵酥麻窜上脊背，温亭羽腿一软，药匙当啷掉进铜秤盘里。秦战趁机将人往药架上一抵，木架剧烈摇晃，几个药罐碰撞着发出清脆声响。

看来是对了。秦战低笑，手指继续往下游走，肾俞xue在这......

温热的掌心贴上后腰，拇指正好卡在两侧腰窝。温亭羽浑身一颤，反手去抓他的手腕：秦明渊！你今日不是去校场......

秦战今日难得没穿铠甲，只着了件靛青色的窄袖劲装，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还未消尽的咬痕--那是三日前温亭羽情动时留下的。

阳光穿过葡萄叶的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那双含笑的眸子格外明亮。

练完了。秦战随手摘下一片葡萄叶，在指间把玩，将士们说将军今日心情好，放他们早半个时辰收操。

温亭羽正要说话，那片葡萄叶突然贴上了他的颈侧。微凉的叶片与温热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激得他轻轻一颤。

你.…...

别动。秦战声音忽然沉了下来，有只蚂蚁。

温亭羽僵在原地，看着那人专注的神情。叶片轻轻刮过喉结，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秦战的呼吸喷在他颈间，越来越近，越来越烫--

听说我的太医大人今早接诊了二十多个伤兵，午膳都没用？

温亭羽语塞，这才发现案几上的食盒原封未动。秦战眸光一暗，突然将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温亭羽慌忙环住他的脖子，阿蛮随时会......

师父！阿蛮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周将军问......

帘子掀到一半突然僵住。温亭羽眼睁睁看着小徒弟瞪圆了眼睛，手里的药筛啪嗒掉在地上，甘草片撒了一地。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阿蛮转身就跑，还不忘把帘子甩得严严实实。

秦战闷笑着将人放在里间的矮榻上：现在没人打扰了。

温亭羽抄起脉枕砸他：我的威严......

威严？秦战接住脉枕，俯身逼近，当年是谁在伤兵营，当着全军将士的面骂我不知死活？

温热的呼吸交错，秦战忽然含住他的下唇轻轻一吮。温亭羽刚要回应，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温父慢悠悠的嗓音：羽儿，当归放哪了？

秦战动作一顿，温亭羽趁机从他臂弯里钻出来，匆忙整理衣襟：在、在第三排药柜......

帘子掀起一半，温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转身：老夫突然想起，库房还有些陈年当归。

爹！不是您想的那样......

老人摆摆手，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战：将军，悠着点。

待脚步声远去，秦战突然将脸埋在温亭羽肩头，笑得浑身发抖。温亭羽恼羞成怒地掐他：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秦战擡头，眼中还带着未散的笑意，那太医大人罚我什么？

温亭羽瞥见他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忽然心软：......先去把铠甲卸了。

秦战乖乖坐下，任由他解开繁复的甲胄。温亭羽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皮革系带间，忽然摸到内侧一道新鲜的裂口——这是被利刃划破的痕迹。

今日校场有人用真剑？他猛地擡头。

秦战握住他的手：试新锻造的兵器，不小心划到了。见温亭羽脸色不对，又补充道，就蹭破点皮。

温亭羽不由分说地扒开他的里衣，果然在肋下看到一道寸长的红痕。虽然不深，但边缘已经微微泛白——这是要发炎的征兆。

坐着别动。温亭羽冷着脸去取药箱，回来时手里多了瓶烈酒和针线。

秦战挑眉：这么点伤也要缝？

闭嘴。温亭羽蘸了酒的棉布按上去，满意地听到那人倒抽冷气的声音，现在知道疼了？

秦战龇牙咧嘴地抓住他的手腕：温太医好狠的心。

再乱动就扎你哑xue。温亭羽威胁道，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许多。银针穿梭，很快将伤口缝合整齐，又抹上一层清凉的药膏。

话刚说完，肚子突然咕地响了一声。

秦战大笑，起身去拿食盒：先吃饭。

掀开食盒，里面整齐码着几样小菜——清炒藕片，山药炖鸡，还有一盅冒着热气的鱼汤。全是温亭羽爱吃的，也全是......补肾的食材。

秦！明！渊！

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夏日的阳光透过窗纱，将纠缠的影子投在药柜上。前院传来阿蛮哼着小曲晒药的声音，混着远处校场的操练声，融成了边关最平凡的午后。

晚膳时分，将军府飘出阵阵鱼香。

温亭羽正在厨房看着火候，砂锅里的鲫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奶白色的汤面上浮着几粒枸杞。他刚撒上一把葱花，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

好香。秦战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比我炖的强多了。

温亭羽用手肘顶他:别捣乱。

我帮你尝尝咸淡。秦战说着，已经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却故意递到温亭羽唇边，太医大人先请。

温亭羽无奈，低头抿了一口。汤刚入喉，秦战突然扳过他的脸，直接吻了上来。

温亭羽红着脸去拿盐罐，却被拦腰抱起，放在了一旁的案板上。陶罐碗碟被扫到一旁，秦战强势地挤进他双腿之间。

缺了这道开胃菜。

炙热的吻落下来，带着鱼汤的鲜香。温亭羽被迫仰头承受，手指无助地揪住对方衣襟。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锅中的鱼汤渐渐收汁，却无人理会。

将、将军.…….府中的老管事在门外迟疑地唤道，汤……汤要熬干了......

秦战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怀中人，顺手往灶膛里塞了把湿柴:无妨，太医大人秀色可餐。

温亭羽气得踹他一脚，跳下案板去抢救鱼汤。秦战靠在门框上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通红的耳尖。

入夜后，暑气未消，夏夜燠热，烛火在书房内摇曳。

温亭羽伏案执笔，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鬓角，素白单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莹白的锁骨。

窗外蝉鸣阵阵，他蘸了蘸墨，继续在医案上批注--这是明日要给伤兵换药的方子，一味都错不得。

忽然，哗啦一声水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笔尖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温亭羽蹙眉擡头，只见窗外荷塘里水波荡漾，月光下，一道矫健的身影破水而出--

秦战赤着上身站在齐腰深的池水中，水珠顺着饱满的胸肌滚落，滑过腰腹间沟壑分明的线条，最后没入浸湿的裤腰。

他随手将湿发往后一捋，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嘴角噙着笑:太医大人，嗓音带着戏谑，要不要共浴

温亭羽耳尖一热，啪地合上医案:胡闹!

他起身就要关窗，却听哗啦啦一阵水声逼近。下一秒，一只湿漉漉的手臂猛地从窗外探进来，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

秦明渊!你--

惊呼声未落，他整个人已被凌空捞起。夜风掠过耳畔，眼前天旋地转，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

清凉的池水瞬间浸透衣衫，温亭羽挣扎着站稳，抹开脸上的水珠，正要发怒，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月光下，秦战的睫毛还挂着水珠，黑眸比池水更幽深。

我的医案!温亭羽急得去推他，明日还要…….

明日我帮你抄。秦战一把将他抵在池边的太湖石上，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湿透的衣带，现在…….

温亭羽突然屈膝去顶他小腹，却被早有防备的秦战一把扣住膝弯。湿滑的肌肤相贴，两人都是一怔。

专心点。秦战嗓音哑了几分，手指灵巧地挑开衣带。浸湿的布料本就服帖，此刻更是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

温亭羽羞恼地别过脸:阿蛮会听见......

他跟着周岩去巡营了。秦战低头，吻了吻他泛红的耳尖，整座府邸，就剩我们两个。

荷叶在夜风中轻颤，露珠滚落，溅起细碎的水花。温亭羽被抵在凹凸不平的太湖石上，石面的凉意与身前人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秦战的手掌顺着他的腰线下滑，在某个xue位上重重一按--

唔.…..….

温亭羽腿一软，全靠秦战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那人得逞地低笑，齿尖轻轻磨蹭他颈侧的脉搏:上次你教我的xue位，还记得吗

混账…….温亭羽喘着气去揪他湿漉漉的发辫，这是……啊!

指尖突然陷入某处敏感，他猛地仰头，后脑磕在秦战肩上。月光洒在他绷直的脖颈上，像镀了一层银釉。

中府xue，秦战贴着他耳畔低语，主治气喘胸闷。手指恶劣地加重力道，太医大人现在，是不是喘得厉害

温亭羽张口想骂，却被突然袭来的吻堵了回去。池水荡漾，惊得几尾锦鲤匆匆游开，荷叶掩映间，隐约可见两道交缠的身影。

等…….温亭羽突然按住他作乱的手，有声音…….

秦战动作一顿。果然，远处传来脚步声，还伴着阿蛮哼着的小调--巡营的队伍提前回来了。

啧。秦战不爽地咂舌，却还是迅速扯过岸边的外袍将人裹住，打横抱起。

温亭羽慌忙环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

嘘--秦战抱着他隐入假山后的阴影，你想让阿蛮看见你这副模样

月光从假山的孔洞漏进来，斑驳地落在温亭羽身上。湿透的衣衫半褪，唇瓣被吻得嫣红，眼里还泛着水光--确实见不得人。

脚步声渐近，阿蛮似乎在池塘边停了停:咦将军的外袍怎么在这….….

唔…….他急忙捂住嘴。

谁在那里阿蛮警觉地转头。

秦战突然捡起一块石子，扑通扔进远处的池塘。

原来是青蛙啊。阿蛮松了口气，哼着小调走远了。

待脚步声消失，温亭羽狠狠锤了秦战一拳:你--

我怎么了秦战一脸无辜，手上却将人搂得更紧，太医大人浑身都湿透了，得赶紧更衣才是。

说着，他抱着人大步走向寝屋，沿途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荷塘重归寂静，唯有被惊起的萤火虫，还在月色下翩跹。。

三更时分，卧房内烛火摇曳。

温亭羽裹着干爽的寝衣，坐在床边擦头发。秦战单膝跪在脚踏上，正小心翼翼地给他的手腕上药--方才在池边不小心蹭破了皮。

疼不疼秦战眉头紧锁，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温亭羽看着这个白日里在军中雷厉风行的将军，此刻却为一道微不足道的擦伤紧张不已，心头一软:不疼。

秦战低头，在那伤口上轻轻一吻:是我没分寸。

温亭羽用脚尖碰了碰他的膝盖:知道就好。

秦战突然抓住他的脚踝，拇指在踝踝骨上暧昧地画圈:太医大人今日教我的xue位..….我还有些记不清......

你明明记得比谁都清楚!温亭羽想抽回脚，却被拽得一个踉跄，直接扑进对方怀里。

秦战顺势倒在床榻上，一个翻身将他困在身下:那就请太医再教一遍......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帐幔轻轻摇晃，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夜风穿堂而过，带走了最后一丝暑气，却吹不散满室旖旎。

这一夜，将军府的灯，又亮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