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南北辰府

第121章 南北辰府

未出一月,程府落白挂红。

在程行野去世前,他就在府外给双子另选了两处相邻宅院。

程南的叫《南辰府》。

程北的叫《北辰府》。

六月初六这日,兄弟二人从程府搬出各自入住新府邸,老宅就留下了几个粗使嬷嬷和奴才看宅。

程行野头七前夕,程家双子将老爷子的房人悉数遣送陪葬。留院奴才虽心有不愿,却无一人胆敢违抗。

皇女成婚依例需张贴皇榜昭告天下,程府因不守孝期又挂红绸之事,一时间在街头巷尾传开。

市井坊间议论纷纷,年长者直摇头:“活了七十来年,头一回见这种稀罕事!”

“既是皇上赐婚,也算不得违逆不孝吧?”有人小声辩驳。

也有那艳羡之人,“穷讲究能当饭吃?程家郎转眼就是皇上的乘龙快婿,这等造化旁人求都求不来!”

“我看也是,正是这个理儿!听闻是程侍郎死前就和陛下定的婚事,程家子说成婚方能让他爹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又有人问道:“这双子的亲娘是不是也没了?”

“他娘?骨头渣子都化喽!”

这两日北辰府热闹非常。

近婚期时前来道贺送礼的宾客络绎不绝,硬生生将程府的门槛都踏低了几分。

暮色初临时,晚膳后裴赫泫坐着马车一人前往南辰府,驾车的也是一个眼生的小厮。

吁吁吁——驾车的小厮勒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下,“裴公子,到了。”

裴赫泫玉白的指尖掀开轿帘,眼窝在光影中愈显深邃:“递问名帖。”

新漆的朱红兽首门钉映着三十六盏琉璃宫灯,枝叶间悬着玉雕合欢铃。

与之相隔的南辰府却透着冷清。

没有琉璃宫灯只是挂着几盏白灯笼在风中轻晃,门前一左一右落有两个石狮子。

未及一盏茶时间,一身青色锦袍的程南匆匆自府壁后走出朝着裴赫泫的轿子而来。

身后有两个随行小厮在十步外止住,其中一个小厮往北辰府跑去。

程南的袍角扫过青砖缝里新生的嫩草,“参见左长史大人,请移步府内详谈。”

裴赫泫刚下轿辇,程北也疾步从府门迎面走来,对着来人冷冷一揖:“见过左长史。”

裴赫泫颔首回应,“见过…驸马爷!”

明日恰是六月初八。

今儿正是和程南约定告知其探查程行野之日,不管好坏他总是要来这一趟的。

三人正要往程南府邸行去时,却不知暗夜深处秦卓潇的视线始终落在裴赫泫的身上。

见他们身影渐消,他猛一扯红宝的辔头调转方向,秦卓潇用力拉扯缰绳使衔铁压迫马口停步。

接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里直奔南辰府。

亥时刚过。

一道身影隐于月色快灵猫一步回来,说裴公子已经离开书房。

闻言,秦卓潇掉转马头朝朱坊巷临街方向拐去,“驾!”

为了避嫌,他要在下个街口等裴赫泫的马车。

一直隐忍的裴赫泫步履沉稳地走出程府,登上马车后便迅速扯开了衣服,他的头脑依旧清醒,耳朵也听的清晰。

只觉周身炽热难耐,身上浅紫色的锦袍已被其脱下七七八八。

他擡起左手手腕将蛇镯骨哨抵在唇边默念:「无形魆幻为业来,灵蛇请君。——唤人。」

夜风裹着暖意灌进鼻腔,秦卓潇感应到了窥心之术,他伏低身子骑着红宝朝马车赶来。

灵猫和目羊一直在暗处与马车保持着百米距离,耳畔马蹄声越来越近灵猫狐疑的看着目羊。

“是主子的红宝。”

目羊道:“主子不是说要在下个路口会合么?”

话音未落,二人从暗处现身就见到一身玄锦的主子策马而来。

灵猫正要搀扶轿帘手指停在半空:“主子怎的亲自来了?裴公子尚在轿中……”

“灵猫住手。”骏马嘶鸣声中秦卓潇从马背一跃落地。

发尾缠着的孔雀蓝玉髓叮咚作响,玄色锦袍在夜风中翻卷,他将手中缰绳抛给马车上的小厮。

“你把红宝先送回府。”

“是。”小厮得令转身牵着马离开。

命灵猫来驾车回府,不许外人靠近马车半步。

他这才掀开轿帘低头沉稳地迈入马车,轿帘垂落的瞬间。就见裴赫泫朝他莞尔一笑,又似一条赤白的蛇破水而来浑身湿漉漉的。

秦卓潇尚未来得及扶稳轿壁,便被裴赫泫温香软玉撞了满怀,鼻尖霎时被甜腻气息充满。

“主儿…”怀中人喉间滚着颤音,素白指尖勾开松垮的嫣红肚兜系带,琉璃盏在他凝脂般的胸膛晕开泠泠波光。

“摸摸这……”

秦卓潇的掌心先触孕腹便是一怔,“代之说过月份小不可…胎元不稳。”

裴赫泫缠绕在腰间的双腿正缓缓收拢,金丝绣并蒂莲的绸裤随动作滑落半寸,后腰处的狰狞蛇头露出大半。

“在程府上吃什么了?”眼下这种情况,他只能想到他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如若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秦卓潇摸着那截细腰,却反被对方叼住指尖,轻含湿润舌尖扫过指节时带起酥麻感觉。

“是我自己的原因,”来势汹汹的裴赫泫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我想……”

裴赫泫仰颈衔住他滚动的喉结,一切都让秦卓潇欲罢不能,“别听他(代之)的,双身子的人原该……”

再过几日孩子就三个月了,也到请郎中按脉的日子,眼下这情况能行吗?

正当他踌躇之际,裴赫泫已欺身贴近。温热的躯体隔着秦卓潇的衣料贴上来,双腿如藤蔓一样缠绕上他的有力劲腰,发烫的掌心扣住后颈强迫他低下头。

从唇角到耳际烙下细密的灼痕,游移在脊背的指节陷入柔嫩肌肤。

“乖乖,等等…”秦卓潇试图又往后仰却被扣得更紧。

对方凌乱的喘息里混着呓语,秦卓潇玄色锦袍在撕扯间滑落,空气与炽烈肌肤相触掀起惊涛骇浪。

颈侧动脉被如蛇信子一般抵住,秦卓潇就听到嘶嘶嘶——的声响。

“你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