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墨海流光
据说皇上不再提赐婚一事也和这人有关，他当着文武百官面坐上秦卓潇的大腿。
秦小公子竟然就这么抱着他，任由他胡来。
裴赫泫再度自己惊呆我自己……
哒哒哒陆续又有马蹄声靠近，灵猫在轿子外把守，随行打点。
只听那人说：“秦公子递的话已经收到，我们爷说前面就到打尖的地点，可一聚。”这是程家双子程北的贴身奴才，正在和灵猫禀告。
“我们主子也有请，麻烦灵猫侍卫通传。”这是郡王的侍卫。
白沧兰和祁方侍卫也一同前来，话带到后他们就一起回了。
刚刚闭上眼睛的裴赫泫，微微皱了皱眉毛，“还能不能让老子睡会儿觉！吵死了！”
手中的名贵茶盏被秦卓潇的大手一置，落在案几上，腹诽着：「郡王还不是奔你来的！」
道观外面热闹非凡。
侍卫把刚刚见到世家之子诚邀秦小公子一聚之事，如实禀告给郡王。郡王得知后，就差人挨个传话，说都来郡王下榻的小殿相聚。
“公主，我看她们是往郡王下榻的方向去的。”应心说着话，一边搀扶公主下轿撵。
昨日公主亲自登门拜访秦卓潇，后面就不了了之，公主醒后片字不提，应心也不敢问其结果。
元美对裴赫泫心有恐惧不敢在靠近，虽然应心说传太医来瞧过，说她是劳累过度所致，又开了副方子。
可是，元美知道事情本就不是这样，醒来时她问应心，她是怎么回来的？
应心回道，她换完汤婆子回来刚要敲门，门就从内打开了。秦小公子说你有点头疼，靠着坐椅小憩一会儿。
走上前去，发现你的确是坐着睡着了。可是怎么叫您唤您都不醒，香汗淋漓表情痛苦。
命人擡回寝殿后，叫了御医请脉。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那些画面感觉以及火烧皮肤的刺痛都太过真实，怎么会是一场梦？
元美是不信的，她对秦卓潇身边的那个人更好奇了。
“公主，今早宫人们私下议论……说那个裴郎中迷惑了秦小公子，还毁了赐婚。”
“呵呵，我看这个打尖不是重点，这些个富家子弟都是奔着他去的，想一睹他的样貌。”
元美自不会去凑这个热闹，毕竟男女有别，昨日去见秦卓潇已然是下下之策。
冬围回去路程有所缓慢，皇上该办的人办了，眼下动不了的还有诸多顾忌。比如国公府有兵权在手，手握重兵不可轻举妄动。
李公公转身接过宫女手中的玉碗，捧在自己手中。
“皇上，那红药…今日不可在服，这次冬围目的已经达到，眼下保重龙体才是。”
药膳汤色深红似血，以瑶柱，鱼刺为辅，童子之血为主。是助陛下恢复元气，延长寿命得凝魂汤。
“这汤也不是必喝之物，眼下还有一事如鲠在喉，不拔朕心中难安啊！”皇上瘦骨嶙峋的身体披着黄色外袍，脸色无光，手背青筋根根狰狞。
秦国公府一日未办他就寝食难安，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在驾崩之前一定要把国公府全族铲平，以绝后患才是。
李公公把药膳放置在桌几上，手中握着拂尘的紫檀柄摩挲着。
“陛下，公主赐婚一事既然不忍，那就另辟蹊径。”
继续道：“那秦小公子不学无术，整日饮酒作乐，听闻前些日子又有几个青楼的小班被他玩死，丢弃在乱葬岗喂了野狗。此子，不足为惧。”
李公公声情并茂的描述着，眼神儿一直打量着皇上的神色。
陛下道：“是了，同程爱卿(户部程行野)所言一般无二。狩猎那日见其子果然不如儿时，短短几年性情竟能如此大变。喜男风好荒淫，倒也是好事。”
皇上脚踩革舄，手握寒光匕首，“可惜那逐日，吞月落入不堪重用者手。”
子嗣里适合试婚的也就元美一女，看秦卓潇如此倒是放心不少，那赐婚一事皇上打算年后再议。
“陛下说的及是，小一辈安稳的日子过惯了，不懂居安思危。看来这秦小公子也是个仗着爹的纸老虎。”
李公公弓着身子低着头，把桌几上的药膳递给高高在上之人，“养肥了在杀，何乐而不为。”
皇上的手指紧紧握着刀柄，咔匕首归鞘的声响，清脆而冰冷。他眼神如刀，杀机隐现。
接过李公公手中的药膳，陛下仰头一饮而尽。
“回宫后换孙福来殿前服侍，你去问问他，这药膳近日已食之无用，可有它法。”
“是，遵命。”李公公表面是皇上恩赐歇息，暗中是与为陛下炼药之人汇合。
打尖地在一处不大的道观，名唤青云观。
祁方是第一个到来的人，看了看坐在上方饮茶得胥荣，颔首道：“见过郡王！”
“坐吧！你倒是来的极快，看眼儿这事属你积极。”胥荣浊饮一口茶，唰一声打开手中的象牙小扇，慢慢摇了起来，一脸云淡风轻。
祁方对郡王的打趣不以为然，乐呵呵的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身后站着的奴才一直低着头，两手中捧着个不大的金丝绒长盒。
“我这是着急来见您。”他慢回身儿，奴才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主子。
祁方捧着盒子擡腿走到胥荣前方，把手中的盒子展开，“这是我爹前几日得的，特意拿来孝敬您的。”
“偶？你这是想贿赂我，有事求我不成？”手上的扇子被胥荣啪一声合上，看着不远处的祁方
此人胆子小，且不会审时度势，今日倒是灵光不少，趁着人都没到前来送礼。
“哪敢，哪敢。听闻前几日程家双子送了一对羊脂白玉雕刻的宝扇摆件给郡王。自知郡王喜爱这玩意儿，留我手中也是放着蒙尘，可惜了了，特拿来孝敬郡王。”
祁方打开细长的金丝绒盒子，把里面的扇子在胥荣眼前展开。
扇骨是天然纹理镶嵌着金银装饰，工艺复杂，质地坚硬，色泽斑斓却不花哨。
“玳瑁。”胥荣道。
“哎呦，还是郡王识货，此物名唤：墨海流光。”
祁方把扇子收回盒子，缓缓推到郡王面前，“请郡王笑纳！”
胥荣手里握着白色象牙扇没说话，看不出神色喜否。
祁方默默的退回到太师椅，茶盏刚抵嘴边，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