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次见面
裴赫赫心中暗自嘀咕：「公主都不娶？就像我们互相利用，有什么不好？」
秦卓潇缓缓转身，眉毛微挑，目光邪性地扫过身后的裴赫泫，那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哈哈哈！”公主突然放声大笑，毫无顾忌地指着不远处的裴赫泫，“你就为了他？婉拒我？哈哈哈！眼下父皇命你抄家的御旨已下，你……打算怎么办？”
元美冷笑几声，狐貍尾巴终于露了出来，眼神讥讽地打量着他们：“你断袖！秦国公知道吗？”
“为了我？”裴赫泫如遭雷击，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断袖？”这两个字像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心脏。他死死盯着秦卓潇的后脑勺，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捏碎他的肩膀。
“与你何干？”秦卓潇毫不顾及公主的面子，伸手轻轻拍了拍裴赫泫放在他肩上的手。
忽然，一阵冷风从元美公主的脚底窜起，在密不透风的偏殿内，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寒意袭来，元美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狐疑：「难道是汤婆子不在怀里的缘故？」
「你是不是冷了？要不要暖和一点？」
她想拒绝，却开不了口，仿佛被鬼压床一般，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元美看向不远处的两人，他们的嘴巴紧闭，没有说话，但耳边却有一个声音在命令她，无形中操控着她。
「无形魆幻为业来，灵蛇请君。」女童稚嫩的声音透着不悦，「以魂为引，以线为缚，听我号令，随我而动。——木偶术」
话音落下，无形的丝线缠绕上元美的关节，穿过骨头，强行掰动她的关节，发出咔咔声。
她僵硬地擡起头，手臂伸直，直挺挺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慌张地看着秦卓潇和裴赫泫。
裴赫泫正乐呵呵地打量着她，眼中带着讥讽。秦卓潇的眼神儿里透着疑惑和不解。
元美一步步走向兽金碳火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眼睛自始至终没有闭上。
她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送入火盆，炙热的疼痛让她浑身湿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在火盆中融化，十根手指化为白骨。
她想喊却发不出声，最终在恐惧和疼痛中晕了过去。
「魆幻，你吓她干嘛？」裴赫泫看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语气轻松。
“你对她，做了什么？”秦卓潇声音沉稳的问道，目光毫无波澜地看元美。
“她活该啊！难道你是在心疼她？”一个稚嫩得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卓潇从椅子上站起，转身看向裴赫泫，目光从他的嘴唇移到肩膀——一条白蛇正匍匐在他的肩头。
蛇身从盘旋变为直立，蛇头来回摆动，盯着秦卓潇。
“你养蛇？”秦卓潇问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蛇，“它在说人话？」
“他养我？哼，没眼光。”白蛇竟然又开口说话了，声音稚嫩如孩童。
秦卓潇眉头微皱，心中疑惑：「这不可能，蛇怎么会说话？还是个孩子的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我听见你的真心是不想和她联姻的，磨磨唧唧的还不走，我都烦了，还不如教训她一顿。”
这只白色的小白蛇也没有嘴巴，只有眼皮一来一回的眨巴着眼睛，证明它的确是个活物。
“这是我的朋友，就是有点调皮，你别见怪！”裴赫泫转头看着肩膀上的魆幻，“你别贫嘴，玩够了就回去歇着，你今天怎么不睡了？”
“还不是怪她。”魆幻望着地上的元美，音色透着明显的不悦，“都怪她聒噪，被吵醒了。”
秦卓潇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场合没见过，不过能和蛇沟通还是头一回。
它竟然会说人话！
自从他把裴赫泫从青楼里救出来，身边就一直有这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不过，他暂时还没害过他，大成裴氏果然非同一般！
“它叫……年，还是个孩子，以我观察应该是女生？最近在冬眠很少出来。”
魆幻正顺着他的肩膀往下，裴赫泫见它没反应，那应该就是没解释错。
“嗯，我就是出来和你认识一下，秦卓潇，你好啊！”它从裴赫泫得手臂一直爬到手腕处，透着白光一圈圈缠绕了他的手腕，“初次见面，多多担待！”
肉眼可见的一条白蛇，变成了一只翡翠三环镯。
原来是裴赫泫身上唯一的物件，一直佩戴在手腕得三环玉镯，竟然是条蛇？
秦卓潇问道：“和我认识一下？”
“它这么说，那就是了！现有的一些妖术也是它传授给我的，来日方长我慢慢和你解释。美人壶子夜会来找我，需要你陪我一起，我需要……阳气。”
秦卓潇：……
元美再次醒来时，是在第二天的卯时。
在噩梦和痛苦中惊醒，她疯狂的大喊大叫着：“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害我，救我。”
那烈火烧灼烧皮肤的感觉还在，画面历历在目，亲眼目睹自己的十根手指变成根根白骨。
“公主，醒醒，醒醒公主。”应心一边说一边用阡阡玉手轻拍着公主的肩膀，语调温柔的唤着她。
公主双眼仍然紧闭，好像还沉浸在噩梦中。听到应心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淌，把枕头染湿了大半。
“我好疼啊！我要杀了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应心，我的双手是被秦卓潇和那个杂碎害的，快去禀告父皇，为我鸣冤。”
元美哭的肝肠寸断，眼泪横流。
“公主？做噩梦了？”应心笑呵呵的看着她，继续道：“梦都是假的，奴婢去命人斟茶！”
应心以为她是被梦魇所至，刚欲转身，元美慌乱中拽住她的衣角。
顿时，头脑一片空白！！！
嗯？怎么双手还在？完好无损？
应心回头看着榻上之人，“公主？”
拽着衣角得到手僵硬着收回，摊开在自己眼前。
她看着活动自由的手指，双手在不受控制得发抖，眼神儿里带着惊恐万分的表情，一直未语。
“公主？李公公昨日派人给各偏殿传话，说今日辰时便启程出发回京都，”
元美还是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头发披着未洗漱上妆，面容十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