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北白药

第15章 云北白药

食盒在裴赫泫一顿风卷残云后,热食变残羹,糖水也见底。

魆幻卷曲着身体趴在紫檀桌子上,打量着齐箴离开的背影,手中还提着空空食盒。

宿主显然对昨晚吸收阳气之事,毫无印象。

如果记起来,他还会如此轻松吗?

耳房传出叨唠之声,旁人听着就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你在担心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魆幻:「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我感应到他想杀你。」

裴赫泫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上,摸着浑圆的肚子,不明所以的问:“杀我?为何?我们刚刚为他娘送走婴灵,难道就为了一百两银子?杀了我钱就没了,得不偿失啊。”

魆幻:「原宿主,有问题。」

裴赫泫想着原宿主的长相,这对眼睛在21世纪就是混血的代表。

在古代,交通不发达,混血也说不过去,长一双绿瞳属实奇怪。

“因为眼睛?简单,你对他使用幻想,咱俩跑路!”

魆幻:「敢问,京都谁权力最大?」

“国公府?你这意思是不能走,背靠大树好乘凉。”

魆幻:「照身帖也没有,我们往哪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可能一直用幻术,我相信你能搞定他。」

“何为照身帖?”

魆幻:「身份证。」

裴赫泫:“………?搞定秦卓潇?他有什么喜好?投其所好,准没错。”

魆幻不敢提昨夜对他俩使用幻术缠绵,宿主阳气补的很好!秦卓潇不知是何态度,因为大Boss今天还没出现。

在古代,他这个年纪理应成婚有子,魆幻窥心时感应到,秦卓潇还是处男,初吻才丢了一夜。

秦卓潇这个人喜好不明,性格阴晴不定。

魆幻:「喜好有待观察。不过……眼下我们还有一事,就是吃阴生命对你有影响,需补充阳气,阴阳协调。」

“阳气,是电视里演得的那个?如倩女幽魂那样?”

都是嘴对嘴吸,意思差不多,魆幻“嗯”了一声。

裴赫泫越听越迷糊,不禁怀疑起它的身份,这个魆到底是好是坏。

“魆幻你到底是什么?是魆这个我知道,还说要日行一善,可是现在又让我杀人夺阳。”

魆幻:「我名不叫魆幻。」它指着胸前的字,「姓年,是个千年白蛇。吸阳气不是杀人,找火力旺的男人略吸即可。」

“男人,嘴对嘴吸?”裴赫泫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不敢置信的说:“我这么阳刚,亲男人我会吐。”

魆幻不语,宿主昨夜刚刚吸了阳气,眼下也没有吃阴生命。看来这个事情,需要循序渐进。

“打住,阳气这个事儿暂缓,眼下先想办法把欠款还上。”他又想到外面的箭毒木,“这院子连个蚊子都没有,太安静。”

魆幻一个白眼:「大冬天,哪来的蚊子?」

须臾之间,一道蓝光哗哗哗穿入瞳孔,裴赫泫浑身定格。魆幻和裴赫泫竟同时间看到几天后的画面。

画面结束后,魆幻问他:「骑马,射箭,打马球,投壶,踢毽子,舞剑,你会哪个?」

“……呃呃呃……都不会,我会打网游!怎么办?”

魆幻简单干脆一个字:「练。」

酒足饭饱人就容易发困,聊着聊着,心大的裴赫泫迷迷糊糊得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短暂的春梦。

梦里,他强吻了一个人。

还是……男人!

年、魆、幻!!!都怪你。

齐箴在安排人往耳房送铜镜,目羊和他面面相觑。

秦卓潇双手环抱在玄色大氅之下,手中握着一物是夜月在大成寻来的,五彩石嵌宝匕首。

主子未语,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的齐箴。

“主子,耳房没有铜镜照身,我从四进院厢房找的,没花银子。”

目羊绕过他,还用身体顶了齐箴一下,“起开,妖冶蛊人之术,属实厉害!”

接着,一脚将耳房的门踹开。

第二次见这个人,此人又是在睡觉。同上次有所不同,这回不是屁股对着他。

无辜被骂的事,还刻在他的心里,怒气冲冲的道:“速速起身,主子问话。”

“我起你个奶奶腿,不睡觉干嘛?让我出府吗?”裴赫泫拖着身体坐了起来,虽然闭着眼睛,还是能清楚的看到秦卓潇,目羊,齐箴三人。

齐箴怀里还抱着铜镜,就在殿后。

魆幻:「收收气。」

裴赫泫:「立规矩需趁早,我不爽就干他,大不了一拍两散。」

他闭着眼睛骂着人,“狗仗人势的东西。”

目羊委屈巴巴的扭头,看着秦卓潇,“哥,他又骂我。”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咻”一声。

一把光灿灿的匕首,越过目羊,直奔裴赫泫飞来。

一声闷响,匕首扎进黄花梨软榻上,距离“小小裴”只有两厘米距离。

裴赫泫未动分毫,看似淡定,内心已经紧锣密鼓哐哐作响。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爷,这么大火气呢?!”

一双绿眸,直直的盯着他们主仆二人。

这是目羊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的全貌,怎会如此……魅惑!!!

齐箴在殿后不语,怀里抱着铜镜,眼睛提溜转默默观察着。

裴赫泫眼睛落到秦卓潇泛红的嘴唇,笑眯眯着打趣,说:“哎呀!爷得嘴唇?!看来是真上火了。”他拖着嗓子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祖辈独创秘药云北白药,给爷涂涂?”

“你这人……脸皮真厚,我们爷才不稀罕,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目羊说着,眼睛瞧着别处,不敢看他的眸子,怕受了此人的妖冶蛊人之术。

玉白的手指朝下伸去,裴赫泫用力拔出匕首,冷清的眸子打量着,“好刀!”

秦卓潇气的嘴角发抖,这伤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杰作,“还敢说?”

“敢说,为何不敢?我是好意,心疼爷!关心爷!”

见主子不语,齐箴想起昨夜吃嘴之事,误以为是二人调情。

踏入耳房,把怀里的铜镜立于紫檀平角桌旁,上前拉住目羊。

“满嘴脏话,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齐箴眼神透着无奈,拉着还在挣扎的目羊,硬拉着他出了耳房,留下主子和裴赫泫。

“你…你…就是个木疙瘩。”齐箴摇着头,看着眼前的目羊。

“我怎么就木疙瘩了?我护主,是怕他对主子使用妖术。”

“真懒得管你,不过…以后记得谢我。”

齐箴落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不再和他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