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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魔界之海。”付烟皱眉，“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邪南扬起了嘴角，他眼中的金光越发耀眼，脸庞两侧隐隐浮现出一片血红色的纹路，一对犄角在头顶长出，他低头看向自己尖锐的指甲，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一刻的他，才像是真正卸下了全部伪装。
付烟难得怔了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守护这里的金瞳魔物？”
“答对了。”
邪南打了一个响指，金瞳纯净不染一丝杂质，“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邪南，也是魔界之海的守护魔之一。”
付烟回想起之前通过系统看到的那幕，原来他们说的“被发现”是这个意思，原来那晚邪北的反常，也是因为这个。
一切都说得通了。
“之一？”付烟轻声喃喃，“另一个守护魔是邪北吗？”
听到这个答案，邪南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沉默的模样让付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盯着邪南的双眼，半晌，终于犹豫的开口，“邪……北？”
“是我。”邪北温和的嗓音娓娓而来，“亲王大人好眼力。”
一股电流划过付烟的脑海，眼前的画面终于让他的所有猜测都有了证实。
“你们两个在共用一个身体，”付烟的语气几乎是笃定，“我说的对吗？”
邪北缓缓摇头。
“不是共用一个身体，而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邪南，只有我。”
“什么意思？”
“南南是在年幼时……分裂出的第二个我。”
付烟下意识接道，“人格分裂？”
“这个词……倒是形容的很恰当。”陌生的词汇让邪北一愣，“是，就是这样。”
他垂下眼帘，抿着唇像是在组织心中的语言，这个由邪北常常做出的动作如今出现在了邪南脸上，居然没有让付烟感到任何违和。
“刚开始他只是一抹意识，偶尔会出来和我说话，聊天，让我不那么寂寞，那时我只觉得新奇，没有告诉任何人，任由他在我的身体里成长，直到他强大到再也不需要依附于我，他也幻化出了自己的身体，也就是你看见的邪南。”邪北摸上自己的脸，“我们的脸其实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我是用了一些障眼法，才让所有人觉得我们不像。”
他轻笑一声，短暂而复杂。
“我们完全不同，我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他很有自己的主意，果断决绝，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才是魔族真正的王，而我则是那个多余的孤魂，不该出现。”
“这是不一样的，”付烟打断了邪北的声音，“你比他要更成熟，更能掌握大权，而南南说的好听点是果断，其实本质就是一个爱闹的孩子。”
“孩子单纯，想的总是比大人要少，他自然会比你更加没有顾虑，才给了你这些错觉。”
邪北一愣，藏在长发后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紧接着他的眼神一暗，竟然多了几分委屈。
“我听到你在说我坏话了，”人格在瞬间转换，邪南可怜巴巴的看着付烟，像是一只受伤的奶狗，“你就不能夸夸我吗，我哪里爱闹？”
付烟并不留情，“不仅爱闹，还吵。”
“哥都被你搞得害羞到躲起来了。”邪南小声嘀咕，“你就不能也对我好一点？”
“什么？“
“我说你太偏心，不想给你原戒了。”
邪南加重音量，下一秒邪北的声音急促的插了进来。
“你不要乱说，原戒是不能随便交出去的。”
“为什么不能？我看了这个破戒指几百年，也不见得它有什么用处。”
“不一样的，这是老祖宗留下……”
“哥哥，你太死板了，我们又用不了这个戒指，只有血族才能开启它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能把它交给烟烟？”
邪北斩钉截铁，“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你不是说好我们要和烟烟一直在一起吗？为什么连这点小事也不愿意做？”
邪南气急败坏地说完这句话就在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邪北的担忧才在脸上缓缓浮现了出来。
“抱歉……”
“如果真的太勉强，我怎么会强求？”付烟淡淡一笑，“不过我想知道理由，为什么这枚原戒不能交出去。”
看见付烟理解，邪北紧绷的神情才柔和下来，“不是说不能交出去，而是原戒不愿意被我交出去。”
“难道说……”
“没错，像原戒这样的神器，其实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识，他只会选择自己看好的人认主，而他不看好的，就算我给出去，他也会反噬你的力量，酿成大错。”
“付烟，我不想让你冒险。”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邪北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果断。
“原来是这样。”
付烟若有所思，在原著里，亚伯才是原戒认定的唯一主人，所以才会一直为他所用。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原戒在什么地方？”
邪北以为已经打消了付烟的念头，便说道，“就在这熔岩/>
“谢谢。”付烟对邪北一笑，“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再向我解释那个你们商量好的‘一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你……”邪北刚发出一个音节，付烟已经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他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
热浪在迎面袭来的瞬间变得清爽，付烟展开双翼，缓缓降落在了地面。
他擡头向上看，由岩浆织成的巨网牢牢笼罩在低压的天，果然如邪北说的那样，这一层只是障眼法。
付烟环视空荡且阴暗的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那唯一一根石柱上。
遍布着细小裂纹的石柱不高不矮，刚好触手可及，它的周身没有任何屏障，一枚戒指就静静的置放在上方，像是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已经等了数千年。
付烟定定看了一会，迈开步子，鞋底踩在碎石上发出阵阵脆响，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胸膛。
“这就是原戒。”
付烟回想起记忆里看到的那枚，戒身纯黑且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特点可言，而眼前的这枚却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当他目光触及的第一眼就再也无法挪开，甚至浑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
那是无法抑制的兴奋，来自他这具身为血族的身体。
付烟没有任何犹豫的伸向原戒，戒指的触感冰冷坚硬，却在几秒后慢慢转为温暖，他摩挲着光滑的戒身，将它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
瞬间，一道暗红色的光在原戒表面飞快划过，付烟挑了挑眉，“系统，刚才的光是什么？”
“表示他认主了。”8893解释道，“宿主的灵魂力量太强，他不得不认主。”
“所以说他还是不乐意？”
“毕竟原著的设定里亚伯才是原戒唯一认定的主人。”
“是吗？”付烟盯着原戒，上扬的嘴角不带任何笑意。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东西，那就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毁掉，永远留在这魔界之海里。”
付烟的调子漫不经心，却让人听出股冷冷的压迫。
“就算没了你，我也能赢，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必需品，明白吗？”
原戒划过一道更为暗沉的红光，他像是真正地听懂了付烟的话，没有了生息。
“你明白就好。”
听完全程的8893一脸茫然。
等等，宿主这是威胁了神器？还，还威胁成功了？！